第257章 证词到手

宋言去了榆阳采石场，越氏去县衙告他的事，他还不知情，沈云杳当即决定两边同做准备，宋谨跟洛藜去查实宋绱的事，她跟玲珑在船上守着小翠和听荷，唯有托陆川跑一趟榆阳采石场。

陆川听闻宋言这短短几日内身上发生的事，二话没说，套了马车就往榆阳采石场赶去。

期间林缙还帮忙送了一个人回来，小翠他爹陈叔。

陈叔在越氏娘家附近的庄子上被找到，人到了玉阳的时候，林缙顺便从沈云杳手里拿走了她要付清给庄青的二十五两银子。

“你还真是算得清清楚楚。”林缙摇头走了。

沈云杳没功夫多想，再说账单不是庄青自己捎给她的么，她带着陈叔去见了小翠，父女二人相见，看着小翠好好的，陈叔老泪纵横。

听说越氏去告了宋言，陈叔也承认了，当初越氏被关在祠堂还能得着消息，提前逃出宋家，是他去报的信，只因为小翠的卖身契还在越氏手里，越氏威胁他若是宋家有事，小翠这种签了死契的，只会被发卖到官窑里去。

陈叔以此换回了女儿的身契，却深觉亏欠宋言，是以后来才在离开之前，去给沈云杳他们报了信。

沈云杳收集好小翠、听荷和陈叔的证词，整理成文，等着宋谨他们回来。

宋谨和洛藜还没消息，宋言和陆川先回来了，马车里还坐着两个人，一个满脸皱纹的男子，一个手指粗糙的老妇。

一个是章家内院的管家，一个是章家夫人的陪嫁嬷嬷。

这两人一块儿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宋言也在云烟阁门口被带走了。

常进和陆消也要回衙门复命，见着众人尤其是沈云杳担忧神色，常进特地留了下来，说了两句宽慰的话。

“沈姑娘不必太过忧心，俞大人已派人去查实了，不日会有结果的，大人清正廉明，不会冤枉了好人。”

“此次去榆阳，若非大人宽限时日，我们怕是来不及把这二人送回来，就要回来待审了。这二人我们路上已经审过，还请沈姑娘务必收集好证词，后边必定用得着。”

“你把人带进去问吧，我就在外头等候，问完了人我还得带回去，虽不去采石场了，但牢狱仍旧免不了的。”

沈云杳谢过常进，匆忙把章家的仆从带去了船上，这二人一路已经把知道的说了一遍，此刻当着沈云杳的面，存着想离开采石场的心，特地夸张地狠骂了一回越氏。

沈云杳提笔要记录，只得阻拦道：“不必说别的，如实把实情叙述清楚即可。”

二人才悻悻然住了口，说起了越氏和章家夫人的往来。

原来当初越氏跟章家夫人，并非章家有意招揽，而是越氏自荐，说自家在玉阳做买卖多年，有挣钱的买卖要跟章夫人一块儿做，极少的银子就能有超过百十倍的回报。

以此为敲门砖，才进了章家后院，成了常客，章家夫人手段也不甚高明，丈夫在前头张着盐运使的旗子，她就在后边敛财，得来的金银除了自家享受，也给章呈厚拿去贿赂官员。

越氏渐渐得了章夫人信任之后，胆子也越发大了，敢替章家出手招揽一些特殊的买卖，盐运使手底下能捞金银的肥差从她手里也漏出去不少。

但这些事，越氏却是都瞒着宋家的，包括宋绱。

两位老仆曾不止一次在章夫人屋里听到过，章夫人问越氏，宋大人一向中立，她如此可不怕被休出门去。

越氏说的是：“宋家那一帮老古董，什么也不懂，老实过了头的，能有几个钱花，要不是我们家老爷在外头辛辛苦苦奔波，一家的开销就靠他们那点子俸禄，还不知要饿死多少人。”

“我家老爷也是个木头，到底是宋家出来的，做买卖就一心做买卖，哪里知道这买卖还有另一种做法，这里头的甜头，他一辈子想也想不到，也不敢想，多亏了好姐姐你带我见世面……”

诸如此类的话，不止一次在章夫人的屋里提及，后来章家出了事，一切都乱了套，这些老仆被罚的罚，卖的卖，他们二人都是夫人身边的得力帮手，也一样少不了牢狱之灾，但不知是什么人做了手脚，他们二人的去处似是并没公开。

本以为咬紧牙关，等章家起复夫人必会来救他们出去，但谁知在采石场都要熬死了，也不见章家来人。

做苦役的地方不与外界相通，直到宋言找来，他们也不知章家已经全完了。

而今数年过去，唯一的希望竟然是曾经被牵累的宋家的后人带来的，若此事能最后翻案，他们或许有机会能免除些刑罚。

如此他们自然竹筒倒水一般，全都说了个干净。

沈云杳足足记录了十页纸的证词，把这些叫那两个仆从按了手印，跟小翠、听荷和陈叔的证词都放在一处。

但这二人不是自由身，外头还有常进和其他官差等着，她拿到了证词后，也就把人送了出去。

越氏陷害宋家的证据是准备齐全了，宋谨和洛藜那边迟迟没有消息，沈云杳越发不安，若是越氏真用不孝的罪名告成了宋言……

她这么想着，不知觉在云烟阁里待得久了些，想离开的时候，就被越氏堵在了铺子里。

“宋言人呢？他是不是进了牢里去了？哈哈哈，我早就跟你们说过，我可以让他守不住自己的功名，你们怎么就偏不信！”

越氏特地精心打扮了一番，衬得几夜没有好眠的沈云杳憔悴不少，“你去牢里看过他没有？”

“你告诉他，让他以后任何事都听我的安排，好好的不要再任性胡闹，我便可以去衙门撤了这诉状，他还能做他的举人相公，我和明熠也能安稳度日，皆大欢喜，不好么。”

“他爹什么时候死的，在哪儿死的，如今可只有我知道，我说是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若是他听劝，死得早些也不是不可能。”

越氏总算不再遮掩，沈云杳按捺住心中的愤怒，将人一把推了出去，“你不配为人母亲。”

这个女人简直是疯了，她害了宋谨一家还不够，如今连宋言也不肯放过。

而她做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宋家人没有事事如她所愿，听她安排。

不过是因为她没有能够仰仗他们过上她想要过的好日子。

“我本来也不是他亲娘！”

“我说的是你自己的儿子，宋明熠有你这么个母亲，难怪会如此不学无术不知廉耻，你做的好榜样。”

她手中如今有越氏陷害宋家的证据，但在宋谨和洛藜回来之前，不敢让越氏觉察，免得这个疯妇人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沈云杳朝越氏发了一通火，反而让越氏开心不已，“好大的火气，还真是少见啊。”

“看来他这次是真没辙了，没关系，翻不了身了，就好好考虑我说的话，三日，我给他三日的时间，过了可就怪不得我了。”

越氏满意地看着沈云杳无计可施的模样，轻笑着离开了云烟阁。

她人一走，沈云杳立即恢复了冷静，赶紧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拿到玲珑的船上去存放。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