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佳亮收到经理的指示，开始沉思起来，他要想办法把眼前亚迪公司的人打发走。
毕竟是五百强的企业，他下意识的不想得罪。
万明初看到宫佳亮突然停下来，眉头一皱，他不能给宫佳亮思考的时间。
立即催促道：“走吧，我们去签订合约。”
宫佳亮还在思考，漫不经心道：“好……”
他刚想答应，却被耳中的声音提醒，立即改口补充道：“好热啊！”
万明初眉头紧皱，宫佳亮前后的变化被他看得一清二楚，他知道肯定是被人提醒了。
他看看会议室里的其他实习生，又看向宫佳亮，然后将注意力放在宫佳亮的耳朵上。
宫佳亮自然感觉到万明初的视线，此时他一阵尴尬。
他在对手面前路马脚了。
万明初沉默了一阵，说道：“你根本就做不了决定。”
“你们还是把能拿主意的人叫来吧！”
宫佳亮满脸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我们经理有重要的事情，他现在无法来接见你。”
这是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只要亚迪公司的代表问起，他就要这么回答。
世界500强还是很有分量的，正常情况下，应该是销售经理跟亚迪公司的人对接。
只是乔总对这次谈判早有定性，还安排了实习生来谈判，销售经理自然要准备好说辞，免得亚迪公司震怒。
乔总的意思很明确，短期内不会卖百能石墨烯电池给那一千家公司。
但执行的是他这个销售经理和实习生，要是以后风向改变，让他们背锅怎么办，所以经理要尽最大的努力消除亚迪公司的怨恨。
就算消除不了，也尽量降低亚迪公司的怨恨。
万明初当然知道这是一个托词，但他又不好点破。
撕破脸对谁都不好。
见不到天梦石墨的销售经理，他只能将注意力放在宫佳亮身上。
既然有人在背后指导，那大概率是不肯路面的销售经理了。
或许可以多逼迫宫佳亮，试探天梦石墨的底线。
万明初盯着宫佳亮说道：“要怎么样，我们才能签订购买合同。”
宫佳亮已经认识到了万明初的厉害，知道自己不是万明初的对手，他开始改变策略。
“是这样的，我们公司在附近建有二十条生产线，从8号开始建设……”
他开始长篇大论，介绍生产线的建设情况，当然说得都是可以透露的信息。
万明初认真听宫佳亮的述说。
三分钟后，他眉头微皱。
张口欲言，结果宫佳亮当做没看到，他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只能闭口不言。
五分钟后，万明初感觉自己脑门直跳。
忍不住开口道：“我……”
宫佳亮提高音量，好像没听到万明初说话。
半小时后，万明初感觉自己想骂人。
一个小时后，万明初想捶桌子。
两个小时候后，万明初靠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已经神游。
……
这一说就一直说到下班。
双方只能散会去吃饭。
下午两点上班，万明初准备良久，打算将话题拉回来。
借口，宫佳亮进门还没坐下，就热情的招呼道：“万明初先生，中午过得怎么样？”
万明初愣了一下，赶紧开口道：“还好，我们重回……”
“我们天梦的生产线……”
在万明初难受的神情下，宫佳亮侃侃而谈，开始述说生产线建设的难点。
万明初的怒气已经积攒到了极限，可是这次是他们有求于天梦石墨，所以只能忍着。
很快一个下午过去，万明初昏昏欲睡。
宫佳亮讲了很多，但都是一些让人无聊的数据，比如混凝土的比例之类的。
反正宫佳亮说的就是生产线的建设。
一开始万明初还强行让自己听一下，要是宫佳亮说到生产线上核心设备的数据，那也是有用的信息。
可惜宫佳亮连设备都没见到过，自然不知道那些设备的任何数据。
所以万明初注定失望，久久没听到需要的数据，万明初也是昏昏欲睡。
当下班时间到了之后，宫佳亮松了一口气，对万明初说道：“下班了，有什么事下次再聊。”
会议室顿时陷入一片寂静，宫佳亮说了一个下午，虽然中途也能喝水，但他的嗓子还是不舒服，所以下班的点一到，他就停止了。
会议室之所以寂静，是因为包括宫佳亮的同事在内，所有人都是昏昏欲睡。
会议室突然间变得寂静，好一会才有人反应过来。
他们看向宫佳亮，有些疑惑，也有些迷茫，怎么不说了？
宫佳亮再次为他们解惑道：“我们公司下班了。”
亚迪公司的人连忙在万明初的耳边提醒。
万明初才从神游中收神，他看着宫佳亮，既有厌恶，也有佩服。
好家伙，这个家伙从说了差不多一天了，就是算是复述，也是很累人的。
宫佳亮竟然坚持下来了，而是为了不让他们插嘴，宫佳亮说话连续，声音也大。
宫佳亮都这样了，万明初知道自己太强留在这里也没有意义。
而且天梦石墨是真的下班了，天梦石墨学习农兴公司的优良传统。
每天朝九晚五，能不加班就不加班。
在姜凡的影响下，盘古薪火旗下的公司都是以加班为耻。
工作量就是八小时的工作，如果完成不了那就是上班在摸鱼。
在天梦石墨，一般情况下，经常加班不会被认为是努力，而是被认为是工作能力不行。
万明初知道这个风气是从农兴公司那边传来的。
对于这样的企业文化，他就觉得很奇葩，竟然还有公司培养出了这样的企业文化！
让他难以接受！
同时也让他羡慕，这可比亚迪公司好多了。
在他的公司，除非有事，不然不管工作做没做完，晚上都会留下加班，知道九点才走。
只有这样，上司才觉得伱很努力。
要是晚上经常不在，上司就会认为安排的工作太少了，然后就会给员工增加工作量。
大部分公司的情况都跟亚迪公司差不多。
结果天梦石墨的员工都是准时上下班，还以加班为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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