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钟声

“哈…哈……”女人喘着粗气，她通过只有自己知晓的通道避开了猓与kira的搜寻后，将观察者放入了一个巨大的齿轮装置之中。

接着，她拉下了身旁的把手，齿轮装置开始“咔擦咔擦”的缓慢启动，看着观察者的身体被齿轮装置缓缓托起，女人的双眼顿时充满了憧憬且疯狂的光芒。

另一扇巨大的齿轮从上方即将落下盖上观察者，只要这一步成功，钟的制造就肯定能完成了！女人这么想着，看着还处于昏迷状态的观察者，不由得发出了愉悦的笑声。

近了，更近了，就当两扇齿轮即将合起要压扁观察者时，上方的齿轮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顶住，又像是出了什么故障，一动不动了。

女人刚打算俯下身子查看问题，上方齿轮爆发出的蒸汽顿时将她给逼退。机器似乎是在一瞬间就被彻底破坏了，冒出的蒸汽此刻到处都是。

上方的齿轮被一只手强行推开，最后因为过载而报废了，做了这一切的那个男人缓缓地起身，双目时不时闪动着象征失控的红光也被他给强行压制了下去。

“原来你，一直都醒着。”女人的双眼仿佛利剑一般，透过了层层的蒸汽，看到了站立于她齿轮装置上的观察者，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此刻的观察者依然还是双目无神的。

“你也会变成美丽大钟的一部分啊，反正你也没事干，对吧？既然如此，就变成钟吧。”女人的声音在此刻冷漠了不少，似乎是在责问观察者为什么不乖乖成为她计划的一部分，“总比做个废物，走向死亡要好吧！”

“我曾经这么想过，那时的我说不定真的会愿意变成钟的一部分，高声鸣响，会觉得这样才好。”观察者低着头，双目无神的他此刻看起来无精打采，但他的声音却格外的严肃。

“可是现在的我不能这么做，我杀死了最后的希望，这样的我，还有许多要做的事情。”

“作为赎罪，我必须去拯救这片大地上的人们。”

“就像你制作钟一样，我还有事情要做。”观察者也没再为难对方，毕竟他明白几乎每一个知道他有不朽的生命的人都想杀了他，所以他只是从齿轮装置中走了出去，打算离开这里。

女人看着观察者逐渐远去的背影，缓缓的俯身趴在了地上，似乎是不甘心一般，她的眉头紧锁，拳头也缓缓握紧了。

“碰！”在观察者没走出多远之后，女人突然捡起地上的一根铁棍高高跃起从半空中砸向观察者。

“砜！”对方也像是早已察觉到了，回头便是一个手刀，本来就锈迹斑斑的铁棍在他这一击上彻底化为了尘埃。

“我想听，听那高声鸣响的钟声！我想让他们听到！”女人依然保持着双手握铁棍挥下的姿势，大声地对身前的观察者说道，她的眼神也变得相当坚定。

“哪怕是这腐朽的世界，我也想找出它的美！想让大家这么认为……”女人缓缓低下了头，她脸上的笑容此刻是那么的无力与痛苦，“哪怕听众是只知道赌博的那些人！”

“哪怕是废物，也有想活下去的愿望啊。”观察者看着对方，缓缓说道，“被你杀了的那些人的心声，你又什么时候听过呢？”

“哈…”女人倒吸一口凉气，不由得后退数步，而观察者也不愿意久留，快步离开这是非之地。

“这样做出来的钟声，可不会好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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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冲天，女人独自来到了一个巨大的熔炉前，看着滚烫的铁水从修补的破破烂烂的桶中的漏洞里滴出，她停住了脚步，望着这般炽热的暖光，她的内心不知怎么的突然诞生了要将自己变成钟的想法，但转瞬即逝，很快她就打消了，只是望着火光，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观察者，你去哪了？怎么也找不到你。”在观察者出现与众人会合后，猓率先问道。

“没什么，我们该走了。”观察者只是摇了摇头。

“话说那个女人呢？”kira也在此时插了一句话。

“她……？”观察者原本还在想该怎么编的时候，沉重且浑浊的钟声在周围响起，“这声音是……”

高塔之上，先前的那个众人没怎么注意到的破旧不堪的钟，被敲响了。

“呃！”女人独自站在塔顶，双手紧握钟绳，用尽全力的拉动绳子让钟发出响声，最后，她因为体力不支跪倒在地，钟绳在风中摇曳着，而钟声却在空中回响着。

“不对，不是这种声音……”女人双眼泪光闪闪，喘着粗气再次爬了起来，用双手拽住钟绳作为支撑，不甘心似的继续敲响钟。

如同来自地狱的丧钟，在整个高塔之上，工厂之内，甚至更远的地方，都回荡着这浑浊的钟声。

女人不知疲倦扯着钟绳，那几个赌徒却在此时从楼梯上冲了上来。

“组长！”

“魔女！”

“吵死了！”

三个人用他们能想到的一切词汇来侮辱女人，但她只是瞥了赌徒们一眼，便不管不顾的继续敲钟。

“吵死了…”当时对观察者等人大打出手的赌徒顿时红温了，二话不说的将女人一拳打倒在一边，“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他发疯了一般抓着钟声像荡秋千一般晃动，他这像是猴子一般的行为似乎是想将钟给扯下来。

最后，似乎是扭到了手，那名赌徒惨叫一声，从钟绳上摔落下来 ，但他的心中的怒火依然不减，他指着女人大吼：“都怪你，做出这种鬼玩意！世界都要毁灭了！”

“已经什么都不用做了啊！——”赌徒一拳将女人打出了高塔之外，任由对方从高空中自由落体。

女人闭上了双眼，感受着席卷自己身体周围的狂风，她已经释然了，认为这样死亡，就应该是属于她的结局了。

“是啊…不用做了……”

女人的身体砸在工厂内错综复杂排列起来的铁管之上，随后又因为冲击力将她的身体弹起，继续往地面落去，最后，她重重地摔在了一处沙地之中，感觉全身都痛到几乎没有知觉的她依然望向那个高塔上的钟，但令她感到惊恐的是，似乎是年久失修，整个塔，崩塌了。

虽然破碎但重量依然没减多少的钟如同泰山压顶一般先是压死了站在塔顶的那几个赌徒，最后将整个塔压垮。

钟压断了铁管，震碎了玻璃，最后朝着女人的身上砸了下去……

“……”女人还是活了下来，但她感觉自己已经死去了，她看到观察者站在她的身前，将本来破损不堪的钟给击飞到了一边的沙地上。

“你……”在做完这一切后，观察者将女人缓缓扶起。

“钟没事。”观察者冷漠地说道。

“……为什么。”女人努力的活动身子，却全身上下的剧痛已经消失了。

“你的钟声，传递到我们心里了。”猓也在此时飞过来说道，她刚刚通过法术治愈了女人的伤，而先前在观察者的快速讲述下，她和kira算是勉强了解了前因后果。

“骗人…那声音很糟糕吧。”女人将头瞥到一旁

“传到心里的，或许是在这样的世界里，依然想制作新东西的你的心声。”观察者缓缓说道，而女人听到这句话，也不由得瞪大了双眼抬起头看向观察者。

“钟声响起时，我第一次觉得这世界还有希望，明明这世界…可能是我毁掉的。”观察者转过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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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了很长时间后，一辆吉普车缓缓来到了这里。

林果从吉普车里探出了脑袋，欢笑着在沙地上奔跑着，但没过一会儿，远处工厂之上的那半截高塔吸引了她的注意。

老人将车停好后，也缓缓下了车来到了林果身旁。

“爷爷，那个塔是什么呀？”

“谁知道呢…”老人拍了拍林果身上的沙子，将她抱了起来。

“登上去看看吧。”这时，从二人的后方，女人突然出现说道，“要不要去塔上看看？”

三人坐着吉普车来到了工厂前，在花费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到了塔顶。

林果绕着塔顶的边缘奔跑着，看向了远处的夕阳：“景色真好！”

“小心点，林果。”老人也缓缓走到林果身旁。

“爷爷，大地超级美丽！”

“嗯……”老人看着夕阳，也笑着点了点头。

“奏响它试试吧。”女人突然说道。

在林果有些好奇的回头想弄明白女人是什么意思时，女人突然伸出了双手，做出抓住钟绳的动作。

“这里有个钟。”女人抬头看向空荡荡的架子上，实际上，此时除了火红色的天空，便别无他物。

林果跑上前去，却怎么也没有看到女人口中的钟。

接着女人做出拉动钟绳的动作，嘴中也不断的念叨起来：

“叮当…叮当…叮当…叮当……”

看着林果疑惑的眼神，女人有些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已经不需要钟了，人们可以在心中奏响它。”

原本的那个钟被逐渐吹来的风沙给缓缓覆盖了。

不知何时起，女人打算成为那个敲动他人钟声的人，过去，有一个男人就曾对她这样做过。

过去，她想造出钟来，但每个人都是自己心灵的钟的执钟人，从诞生于这个世界开始，那尊钟就已经慢慢成长，在广阔天地中，在不断成长的心灵中。

“在这分崩离析的世界中，有这么一个鸣奏钟声的女人，那钟声，至今仍回荡在我耳边。”

“叮当…叮当…叮当…叮当……”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