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师徒

河畔旁，林雾与赵狼席地而坐，阳光从天空枝叶中洒落，让这空间都显得静谧，但静谧之中，赵狼却又满脸肃杀，将自身杀气完全释放了出来，不断往林雾身上冲刷而去，他正在用自己的方式为林雾启蒙。

“小子，我现在问你，你觉得，杀场是什么？”赵狼肃穆问道。

虽然身处烈日之下，但林雾却如堕冰窟，面对赵狼的提问，他咬着牙略加思考之后才认真说出自己的答案道：“我认为，所谓杀场，就是搏命之地，赌上自己生命与存在之所”

“对，也不对”赵狼目露杀意，猛的抽出佩剑死死盯着林雾接着道：“杀场，确实是搏命之地，但决不是赌博之地！”

赵狼起身随手舞动长剑，似是宣泄，恍若怒吼，对于自己现在不能身处杀场的反抗，他是沙场老将，但如今却没有能够容下他的战场，哪里现在更需要的，是杀客，而非老将。

“每一场杀斗都是拼尽自己全力而奋斗的地方，用赌博这个词来形容，实在是对身处沙场的自身最大的侮辱”

“每一次杀斗都是对自己极限的挑战，跨不过的就留下自己的一切，将自己的荣誉交给杀死自己的人，这是一场残酷的淘汰与进化！你不会知道就算这场杀斗苟活下来，下场杀斗是否会遇到比你进化更进一步的强大者”

“每一个进入杀斗场的人，都应对死亡有着绝对的觉悟，直面死亡而超远他！恐惧没有尽头，直面！超越！直到死亡的前一刻！”

剑舞愈发凌厉，愈发快速，林雾身上的冰冷也愈加刺骨，仿佛赵狼随时会将他一刀两断。

“从决定走上走上这条道路开始，就不会有人允许我们退后一步！无论是他人，还是自己！”

“退下杀场的人会逐渐失去再次踏足死亡的勇气！直到自己平凡而去的最后都将难以再次踏足杀场，一生活在自己退后那一步的悔恨之中！”

“作为我的弟子！你真的做好踏足杀场了吗？现在！回答我！你是否已经有了直面死亡的觉悟！是否已经做好此生都在生死徘徊的决意！是否有一步不退的决心！”

“在我正式传授你我毕生所学之前，你只有这一次后悔的机会，不然，除非你有超越我的力量，我必将在你退步的前一刻葬送于你，我是一个已经退后一步的人，我决不允许我的弟子选择退却！绝不允许！现在！告诉我答案”

心头掠过瞬间的热血，林雾直面着那柄直指于他的利剑，缓缓顶着赵狼那恐怖的杀意直起身来，屈膝而跪，仰头对视着那双几乎暴怒的双眼肃声埋头道：

“老师，我从来没有过选择的权利，我一直在被这个世界所安排，从出生到如今，感谢您给了林雾这次选择的权利，但林雾却从来没有选择的权利，林雾退却就是死亡，我比您更加清楚，您不会饶过退却的我，而寨主更加不会放过死去庇护的我”

说道这里，林雾猛的抬头，眼中更多杀意不差赵狼分毫，与之对视道：“如果我真有选择的话，我会超过您！如果我真的退却，那大概说明我已经与死亡并肩，退却与否根本不重要”

杀意褪去，林雾低头藏起自己的眼神，低沉道道：“至于决心，我并不需要那种东西，我的目标一直非常明确，任何想要让我死去的存在，我都会让他死得更快，我会成为最后的胜者，就算是老师您，也请你不要成为我活下去的绊脚石”

那是一种淡然，仿佛本应如此的绝对意志，仿佛林雾现在就已经超越了赵狼，理所当然般的放肆言论让赵狼都以为林雾在陈述一个事实，就是他如果挡了林雾的道，会被林雾干掉。

想到这，赵狼笑了，笑的有些丧心病狂，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那种若有若无的危险感，一直在他周边游离。

“好小子！老子好像捡到宝了！不过就你还想超越我！你还太嫩了！等你那天上了战场，就知道老子我有多厉害了，你到时候恐怕想都不敢想超越我的这个想法”

身上杀气散去，赵狼将跪身在自己面前的少年扶起，这一扶，也就代表着林雾正式成为了他的弟子，他也正式成为了林雾的师父，两人的羁绊正式达成。

“嗯，关于你今后的日程我已经打算好了，这里毕竟是黄土，你先跟我学习半年杀伐之术，在此期间，我要你学会旧皇朝的文字，之后我会减少杀伐之术的教导而教你军略，战阵，理事，佐人”

“旧皇朝的文字？理事？佐人？”林雾被赵狼说得有些懵，他大概知道赵狼说的是些什么，但就是因为知道，他才有些懵，他记得赵狼说过他不需要学习那些东西。

至于文字，他倒是无所谓，他本身就没有经过文字教育，学什么文字都没什么两样，但是旧皇朝这三个字，林雾就真的不知道了，好像是一个旧势力。

“嗯，反正你跟我学就行，我会的，自然会全部教给你，我准备给他们一个大惊喜”

赵狼深吸了一口浊气，随后认真的点了点头，本来他是没这计划的，但不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么，林雾本能表现出的野心超出了他的预期，他准备再给林雾上点强度。

不说把林雾培养成真正的全才，但至少，也要略懂一点，免得到时候吃了这方面的亏，特别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