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不学武功,实在是让段正淳忧虑,他甚至想过是不是自己当初不该让段誉受佛戒。除了不学武功之外,段正淳对自己这个儿子便再没有不满意的地方了。论长相,论人品,论才华,论学问,整个大理都难找到比段誉更好的。若是能填补上武艺这一块,那段正淳就再无所求了。
今日阮星竹和阿紫,王语嫣的出现,对段正淳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意外,而她们的出现,也给段正淳提了一个醒,他年轻时犯下的风流债,很有可能会有子女流落在外。
过去十几年里,段誉都是镇南王府的独子,继承人的地位无需多说,可倘或日后有人带着他其他的儿子找上门来,对段誉来说恐怕会造成一些威胁。
想到这里,段正淳对阮星竹道,“阿星,你跟阿紫她们再这里游玩一二,我跟誉儿说几句话,他年纪渐渐大了,还是一味的不肯学武总是不行的,我正好借此机会跟他谈谈,兴许就能说动他。
阮星竹笑道,“我看世子爷很有学武的天分,只要他想通了,必然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说不定比这个做爹爹的武功还要好。”
段正淳笑道,“那便借阿星吉言了。”说完轻轻拍了拍阮星竹的胳膊,才向段誉道,“誉儿,你随我来。”
段正淳带走了段誉,留下阮星竹和阿紫,王语嫣,王语嫣虽然知道阿紫刚才不是要打她,但还是有些不自在,兼之自己也要想想学武这件事,便说自己累了,想休息一下。王府的客房自然是不缺的,王语嫣跟着丫鬟离开。
见不相干的人都散了,阮星竹揽住起阿紫的肩膀,“阿紫,咱们去前边的亭子避避日头。”
阿紫跟着阮星竹走到亭子跟前,看见上面挂着一块匾额,上书“陶然亭”三个大字。
阮星竹把丫鬟仆人都打发走,显然是要跟阿紫说些私房话。
“阿紫,今日的动静闹的这么大,想来宫里也要知道这事,这几天说不定就会传咱们进宫。”阮星竹有些担心,“我怕就连镇南王王妃那里也听到消息,她如果不答应让咱们进府可该怎么办?”
阿紫道,“妈,你怎么这样怕事,皇帝皇后召见又怎么样,皇帝可是我的亲大伯,皇后是我的亲伯娘,他们喜欢我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刁难我。”
阮星竹道,“唉,你不知道,镇南王妃她的来历不一般。”
阿紫道,“我刚刚听世子哥哥说了,王妃是摆夷族人,要求必须一个丈夫一个妻子,不许丈夫纳妾。可是这又有什么大不了,她还能把我塞回你肚子里不成。再说了,爹爹是镇南王,是皇帝的亲弟弟,王妃也奈何不了爹爹的决定。”
“不止这样,”阮星竹道,“王妃她的名字叫刀白凤,是云南摆夷族大酋长的女儿,你爹爹当初之所以要跟她结亲,是为了拢络摆夷族,好巩固段氏的皇位。当时云南汉人数量不多,倘若没有摆夷人的拥戴,段氏这皇位就坐不稳了。你说,你爹爹怎么敢违逆她的意思,她要一夫一妻,坚决不许你爹爹娶二房进来。你爹爹怕她生气,这些年一个人也不敢带回,就这样,王妃还气的要出家做道姑。她要是知道我跟你来了,一定要大闹一场不可,到时候恐怕你爹爹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阿紫不以为然,“妈,我看你是被她给吓怕了,且不说现在大理段氏已经坐稳皇位,不惧她摆夷族闹事,就是为了她儿子的世子之位,刀白凤都不会胡闹的。”
另一边,段正淳也正在跟段誉说起这些陈年往事,“誉儿,你且放心,不管以后爹爹有几个孩子,你都是最要紧的那一个,”段正淳拍着儿子的背,“好孩子,爹以后的一切都是你的。”
段誉道,“爹爹,我宁可不做什么世子,只要咱们家还能像以前就可以。”
“又说孩子话,”段正淳不愿跟儿子谈论这些,转过话头道,“你今日见到你阿紫妹妹,你们可聊的来?”
段誉道,“阿紫妹妹年纪虽小,但说话行事,自有主意。”
段正淳便将阿紫的身世说了,“你阿紫妹妹和阿朱妹妹吃了不少苦,你往后多照顾照顾她们,莫要让她们受委屈。”
段誉点头应了,“我身为哥哥,自然会照顾好妹妹们。”又想到王语嫣,忍不住问父亲,“爹,语嫣妹妹也是我的亲妹子吗?”
段正淳略有些犹豫,“我跟她娘有旧,你只管把她也当成亲妹子看待,日后她若出嫁,咱们镇南王府也给她出一份嫁妆。”
段誉跟段正淳的父子关系甚好,便追问道,“爹爹,你跟我透个底,我到底还有多少弟妹在外头?”
段正淳没好气敲了一下段誉的脑门,自己心里也盘算起来,他的红颜知己为数不少,究竟外面还有没有孩子,有几个孩子,他也拿不准。
“你妈妈那边,”段正淳想到发妻,也觉得难办,他当初答应过妻子,觉得不会让任何人进门,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孩子们都大了,总不能还让她们就这么不清不楚的。孩子接了回来,上族谱的时候,生母那一列总不能空着。
段誉道,“我待会儿就出城去玉虚观看看。”刀白凤正是在玉虚观出家,号玉虚真人。
段誉也知道自己妈妈的脾气,知道这事之后必不能善罢甘休,便问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