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搂着阿紫,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稍作安慰,转而去问刀白凤,“弟妹,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真的不让二弟认下阿紫吗?”
刀白凤冷声道,“只要我是镇南王妃一日,镇南王府中就不能有其他女人和孩子。”
皇后看向保定帝,保定帝微微点了点头,皇后这才道,“弟妹,既然你不要这个孩子,那我要。”
此话一出,不止刀白凤愣住,其他人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保定帝道,“我命中无嗣,正缺儿女承欢膝下。不单是阿紫阿朱,待日后二弟又寻到其他子女,皆可归于我这一脉。”
皇后忍不住又问刀白凤,“弟妹,你想想清楚,现在誉儿是镇南王世子,以后就算有再多的孩子,他的地位也不容动摇。可若将那些孩子认到我与陛下的名下,那尊卑便不大一样了。”
皇后这话说的稍显隐晦,但在场的人都不是笨人,自然听出了她的意思。以前是保定帝无嗣,才显出段正淳这个亲兄弟的不可或缺,而段正淳也只有段誉这一个儿子,待到日后段誉就是板上钉钉的皇帝。
可是一旦保定帝将段正淳其他的子女认到自己名下,到时候那些孩子就是皇子皇女,既然有了皇子,段正淳这一支便也就成了旁支,段誉自然就再无继承皇位的希望。
刀白凤却没有丝毫的犹豫,坚决道,“我只要一家三口,就算粗茶布衣也是极好的。”说罢,又看向段正淳和段誉,“你们父子要是不同意,我也不怪你们。只不过从此以后,咱们便夫妻义绝,母子不复!”
“妈,我怎么会为了权势不认亲母,”段誉说的真切,“况且我无德无才,本就不配为储,更不配继承大统。”
段正淳原本就对做皇帝没有心思,他生性洒脱,是宁愿做一个逍遥自在的王爷,也不愿做皇帝的,“凤凰儿,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
这时候,就连阮星竹也不得不佩服刀白凤,她幽幽道,“玉虚真人,换做我是你,或许我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若你不是段郎的妻子,咱们兴许会成为至交好友也不一定。”
“妈,你怎么又说傻话,”阿紫翻了个白眼,“就算玉虚真人没嫁给爹爹,跟你成了好朋友,难保爹爹见到玉虚真人不会惊为天人,不顾你的感受也要跟玉虚真人逍遥快活去。”阿紫所言可不是假的,秦红棉和甘宝宝不正是一对师姐妹,可也不耽误段正淳跟师姐相好的时候去勾搭师妹呀。
段正淳尴尬道,“阿紫,休要胡说。”
阿紫咯咯笑起来,“我说的是不是胡话,爹爹最清楚。”说完轻轻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哎呀,我说错了。”
众人还以为阿紫终于知道不能议论父母,段正淳和阮星竹心里也稍感安慰。
不想,阿紫却说,“以后我要叫你二叔才对,”然后对着保定帝和皇后团团行了一个福礼,甜甜道,“爹爹,妈妈,女儿给你们请安了,恭祝爹爹万寿无疆,妈妈永葆青春。”
段正淳气的脸色发白,阮星竹捂着胸口喘不上气,真真是要被这小魔星给活活气死。
刀白凤却忍不住大笑起来,“好阿紫,怎么不来给二婶请安。”
阿紫笑盈盈,也向刀白凤福了一礼,“侄女给二婶请安,祝二婶福寿安康。”
刀白凤笑着褪下腕上的玉镯,这镯子白润细腻,是极品的羊脂白玉,价值千金。“好孩子,二婶出来的匆忙,没给你带见面礼,这镯子就给了你吧。”
阿紫毫不客气,接过玉镯向刀白凤道谢。
段誉和王语嫣傻乎乎地看着事情的发展,不明白刚才还怒目相对的两个人,怎么现在就言笑晏晏,和乐一团了。
皇后无奈地摇摇头,招呼阿紫过来,“顽皮。”
阿紫嗲嗲地撒娇,“妈妈,你怎么说人家顽皮,人家明明乖巧的很。”又缠着皇后要见面礼,皇后只好取下头上金簪给阿紫,“你爹爹知道你来,早备好了礼物,等待会带你去看。”
阿紫便向保定帝道谢,“女儿谢过爹爹,爹爹真好。”
阮星竹缓过气,道,“阿紫,你怎么可以这样。”
阿紫靠在皇后怀里,歪着脑袋看向阮星朱,“你这话说的好生奇怪,”小手指向段正淳,“我也是昨天才见到的他,跟他又能有多少情分,跟你也不过是才认识三五天,你们又不曾抚养过我一天,难道还要我学那哪吒割肉还母,剔骨还父不成?”
听到“割肉还母,剔骨还父”这八个字,阮星竹身子一晃险些跌倒,段正淳一个箭步冲过去扶住,“阿星……”
阮星竹已经泪流满面,“段郎,阿紫她不肯原谅我,都怪我,是我对不起她……”
阿紫看阮星竹哭,自己也哭起来,“从我记事起,每天想的就是该怎么吃饱穿暖。哪天能吃个饱饭就高兴的不得了,哪天能不挨打就觉得是老天保佑。看着别人有爹爹妈妈,我多想也有爹爹护着我不被人打,有妈妈抱着我安慰。那个时候你们又在哪里快活……”
皇后听着阿紫的哭诉,眼圈也红了起来,温柔地给阿紫擦泪,“好孩子,都过去了,以后有妈在,绝不让你再受一点委屈。”
阿紫痛痛快快哭了一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