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士雄还在沉思,一旁的油灯把他的脸庞映照得更加清晰。
他的苍老也尽显于赵寒眼前,眉目虽饶有英气,但起皱的眼角、花白的胡须无一不展现出岁月的力量。
“先生,我认为······”
“将军,帐外有人求见。”
吴士雄正欲说出自己的想法,一个士兵来报。
“哦,这个时辰了,还有人能到我帐前求见?来人可说了自己是谁?”
吴士雄的不坚定恰好有了借口,便转移到话题。
“帐外来人说,他是京城王家的公子王锋。”
“王锋?他怎么会到秀州来?”
赵寒一听王锋的名字,感到很是意外。
“既然是王家,便让他进来。”
吴世雄说完,把挂在架子上的佩刀又别到了腰间。
来报的士兵出去一会儿后,王锋便进了营帐,进来后,礼貌的向吴士雄行了一礼:“吴老将军,小生王锋见过将军。”
“王公子不必客气,敢问公子深夜拜访,所为何事?”
王锋还来不及和赵寒打招呼,吴士雄便问道。
“回将军,家父最近打探到,有人冒充我王家四处招摇,特让我离京查探,前段时间刚好探得,这些打着我家名号四处行骗的,竟然是吐蕃人的细作,刚才在外面听到将军的士兵讨论城外有人求见,这才如此着急,怕将军和先生着了他们的道。”
王锋说完,对着赵寒轻轻点头,算是顺便打了招呼。
“果然如此,王公子特意来提醒,实在是有心了。王公子请坐。”
听王锋这么一说,吴士雄也一并坐下,差人给王锋倒了茶水后,吴士雄起身说道:
“既然如此,王公子稍等,我这就去城楼上核实一下。”
说完,吴士雄提着佩刀就叫人跟着上了城楼,大营之中,便只剩下王锋和赵寒。
王锋喝了两口茶水,便迫不及待和赵寒说起话来。
“先生,好久不见啊,半个月前,我还去过河源村,成武队长说先生出了远门,没想到,在秀州碰见了先生。”
“王公子此来秀州,任务重,我出趟远门,无非是为了找点生意做。对了,刚才你说的细作,是什么情况?”
随后,赵寒和王锋拉起了家常,看起来,关系相当亲密。
但两人聊了没多会儿,吴士雄便独自回来了,进到帐中,脸色相当不好看。
“将军,是什么情况,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赵寒觉得很是奇怪,便直问道。
“城楼下的人不见了,据放出去的探子来报,瓮城,的确失守了,这秀州知州,真是个酒囊饭袋,人跑了不说,留下的官差都是些吃饭木桶大,干事小芝麻的废物。”
“人不见了?”
王峰听到这情况,急的左脚轻轻一跺,无比遗憾道:“实在是可惜,本以为拿了这些人头回京便算了了一回事。”
“王公子不必着急,既然瓮城失守,这些人肯定还在瓮城,我们杀进瓮城去不就行了?将军,我建议直接进攻瓮城。”
有过鼎城的防守反击经验,赵寒此时也觉得心里痒痒的,也借此看看吴士雄麾下的战斗力到底如何,反正这次来秀州,也带了足够的连弩重弩以及箭矢,如若不行,他对护卫和藤甲兵的信心也很足。
大不了一哄而上,这小小翁城,肯定是不在话下的。
“这吐蕃人头脑灵活,恐怕有诈啊。”
吴士雄听了赵寒的建议,犹犹豫豫,他是想着等天亮再进攻瓮城的。
“将军和先生是说,这秀州城外,有吐蕃人?”
王锋很惊讶,还表现出一点害怕的样子,果然是个不知疾苦的贵公子,见此,赵寒出言安慰道:
“秀州城外的确有吐蕃人,据我们探得,吐蕃此举进攻乃有近六万大军。不过公子放心,等天一亮,我等便送公子离开秀州。”
“六万?吐蕃人在庆州不是刚吃了败仗吗?怎么还会有这么多人?”
王锋又说道。
“吐蕃虽然常年严寒,不适于生活,但是地广人多,也是他们的特色所在,他们此次进攻,想必是气候变得更加恶劣了,想要赶在秋天以前,凑齐足够的生活物资,再或者,他们想要抢占适宜生活的地盘,搬迁出来也可能。”
赵寒说着,顺便给吴士雄和王锋普及了地理知识。
“但不管怎么样,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身为大瑞人,定不能让吐蕃人跨进大瑞国土半步。”
吴士雄说话间,一手握紧了腰间的佩刀,似乎有种随时要开进战场的意思。
“我大瑞能有将军这等勇猛的将军,定能万载常青,可惜我文弱一人,帮不上什么忙,不过将军,六万吐蕃人就在秀州城外,为何不上报陛下,请求援军?”
王锋觉得很是奇怪,便问道。
吴士雄一听,先是叹了口气,赵寒见状,隐晦的给王锋说了说,王锋似懂非懂,又提议道:
“将军,此次事务重大,不如我顺道给将军带请军奏折到京城,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