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后,程秀出了空间,心神恍惚地处理好那袋断肢。
回去的时候,脑子里还是浑浑噩噩的。
信息量太大了,她一时间消化不了,反复思量这事儿到底该不该和赵屠户讲...
就连月娘和周大跟她说找到槐花树的事儿,她也没给个反应。
但这丝毫打击不了两个新进赶山人的热情。
一路上说着话,马车走的很慢,可终归是要到的,该面对的事还得面对。
刚进寨子,月娘不说话了。
三个人察觉到一丝诡异的气氛。
偌大的寨子门口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两座瞭望台也是空空如也。
里面连炊烟都没升。
程秀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可是看样子也没有打斗过的痕迹。
周大有些着急,驱赶着马车很快进了自家的小院子。
好在两个小丫头都在家,一问才知道大伙都去寨子中间的演武台了。
三个人一商量,正想赶过去,周二就回来了。
看他们都在,满面愁容开口道:“东西没买回来,山下出事了,有官差在附近盘查,总之很不太平,那里的人一看钱大娘他们是生面孔,说什么也不肯卖东西,还差点报官了。”
程秀心中一沉,“那郎中呢?别的还好说,伤病员怕是拖不起了。”
周二摇摇头:“就连药都不肯卖,请郎中上山那就更不可能了,对了,钱大娘他们回来的路上还救了个人,她说看着眼熟,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好多人都去那边看了。”
程秀当即也不废话了:“阿大,我们也过去看看。”
先过去看看情况,再和大伙商议出一个对策才是正事。
正好马绳还没取下来,三人放下东西,说走就走。
到演武台的时候,人群已经散了,剩下的人把他们带到了钱惠芬家的小院子。
是个泥砌的一进小院子,刚到门口钱惠芬就迎了出来。
“周大他娘你们可算来了,快进来。”
“惠芬嫂那个人醒了吗?”
“中途醒过一回,可也说不了明白话,看着像是饿的,我给他喂了一块饼,这会儿又昏睡过去了。”
两个人边走边说,很快进了房间。
程秀一看,全明白了。
这不是给他们村送信的信使吗。
自从原身的娘家搬到临州开始,她就天天盼着家里来信,因此也就把信使的模样牢牢记在了心里。
可这么多年,竟然连一句口信都没收到过。
也不知道原身爹娘对这个女儿是有多失望,才能狠得下心从此断绝了联系。
可怜原主还做着临州团聚,再缔良缘的美梦。
不过眼下这些都算不上要紧事,程秀也不再往下想了。
把这人的身份一说,钱惠芬立刻恍然大悟。
她拍着脑袋连连称是:“我说嘛,看着眼熟就是想不起来。”
程秀心思没在这上面,直接问道:“对了惠芬嫂子你看到赵家老二了吗?山下请不到郎中,咱们得尽快商议出个法子来。”
钱惠芬诧异道:“周大他娘你不知道吗?他们下山了,都有好一会儿了,台子那边还没散的时候就走了,我家石头还有你家招财都在一起。”
程秀身体僵了一下,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们有没有说下山干嘛?”
钱惠芬摇了摇头:“他们干啥从来也不跟咱们这些妇道人家讲的,儿大不由娘,咱们还是放宽心...”
“...”
从钱惠芬家里出来,程秀又去各家马棚看了下情况。
除了他们家的这匹,寨子里剩下的五匹枣红马全牵走了,回到家一看,周招财的那把长刀也不见了。
她心里隐隐生出一种不太好的猜想。
太阳下山,天色渐晚。
程秀他们就着中午的剩菜剩饭解决了一顿,吃得食不知味。
放下碗筷,她借口上茅房去了趟阁楼空间。
原身有自己的木马桶,因此也不必和大家一样爬上爬下的进茅房,只需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就能解决。
倒是给她进出空间提供了便利。
早上把劈门的事耽搁了,这会儿趁着刚吃过饭有力气,程秀又进了空间,眼下手边上没有柴刀,只能摸着黑抱起石头往门锁上砸。
年久失修的铁门每砸一下,就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嘭嘭嘭!
不多时,砸门声越来越急,空气里都是迫切的情绪。
不是没耐心,而是程秀感觉自己又开始手脚发软,应该坚持不了多久了。
最后一次,她用尽全力抬起石头往门锁上重重一砸。
门缝处,透了一丝光进来!
铁门终于变形了!
程秀趴在凹陷处,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随后脱力地靠着铁门大口喘着粗气,还是差一点啊,可她已经没力气了。
门口变形了,锁还顽强的卡在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