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招财进宝去哪儿了，你看到过他俩吗？”程秀刚刚观察地形的时候就没看到两个人。
“坏了娘，我也没注意！”
月娘赶紧踮起脚四处找，后面忽然哄乱起来。
招财进宝在队伍里上蹿下跳，后面追着两个挂了彩的男人，一个垂眼方菱脸的老婆子直奔程秀就来了。
她看起来还算齐整，头发也整理过了，身着枣色缀花的直裾深衣，腕上带着一只油润通透的粉色玉镯。
走到近前后，她理了衣袖将双手叠放在小腹，端着架子盛气凌人：“周程氏！你就是这么教养子嗣的吗？”
程秀挑眉，这不是老熟人沈母吗？自己没去找她，她倒找上门来了。
周大、周二放下了板车，周三握紧了拳头，几个人满脸戒备的看着沈母。
从前程秀对她可谓是言听计从，俨然把沈母当成了自己的亲婆母一样孝顺。
不只是米粮钱财，就连几个孩子也常常在程秀的授意和威压下，被沈母呼来喝去当成奴隶般使唤。
“沈老太婆，你又想做什么？！”
周二挽起袖子急匆匆挡在最前面，有意遮住了程秀的视线，后娘才好了两天，如果这是一场梦，他也不想这么快就醒。
“你是什么东西？也有资格和我说话。”周二一声老太婆差点让沈母没绷住脸。
虽然她从前一直接受程秀送的吃食财物，心里却依旧认为自己毕竟世族出身。
即便落魄也不是人人都能随意攀附的，自己肯与程秀往来那是抬举了程秀母家这等低贱商户。
因此每得接济，不仅心安理得没有半分感激，反而稍有不合心意，便倍感屈辱，认为程秀在拿银子折辱她。
如今这个死肥婆竟然还放任儿子对自己不敬，怎么敢的？！
沈母越想越气，侧身叫嚷道：“周程氏，你出来和我说话！”
周围渐渐围上了人，这种时候，依然还有不少人怀揣着对八卦的热情。
“喊魂呢？沈婆子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欺负我老周家没人了吗？！”
程秀婆婆周吴氏高喝一声，挤开人群。
旁边站着的周银多手里提了把柴刀，后面跟着招财进宝两兄妹。
“哼！”沈母冷着脸没有理会周吴氏，仿佛这些泥腿子根本没有资格和她讲话。
看沈母不搭腔，周吴氏气不打一处来。
如今孙子孙女跟在后面，她虽说脸上镇定，心里却在忐忑。
自己这个大儿媳拉不下脸，躲起来没事，只要她不把胳膊肘往外拐就行，怕就怕...
沈家的两个儿子沈承志、沈承学这会儿也跟了过来。
“母亲你和周程氏说了吗？这俩小兔崽子，我今天非得打死他们！”
“是啊母亲，你看看我和二哥的脸都给抓成什么样了，等解了气，那桶水也得给我们赔上！”
这两人跟他们大哥沈承业一样，生了一副好面庞，只是多了几分阴柔，看起来弱不禁风甚至有些男生女相的病态美。
要不是过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周银多手里提的柴刀，两人早就跟周家兄妹动上手了，还用等程秀发话吗？
此刻这样的情况，两人也不敢妄动，便只能拿眼睛恨恨的盯着程秀。
这个死肥婆，那一身的肥肉看着就让人恶心，之前死皮赖脸要倒贴他们大哥，对他们无有不应的，如今怎么装死不说话了？
“周程氏，我的儿子也是你们能动的？！
给两分脸面，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
以为躲起来就没事了吗？你从前是怎么在我面前应承的，给我出来回话！”
看两个儿子这副挂了彩的模样，沈母心疼得脸都变了形，说话也越来越口不择言，她就不信自己还拿捏不了程秀了。
“周大，把周二拉开。”
程秀果然说话了，周大满脸为难，却还是听了程秀的话，拉着周二往后面站。
周二满脸愤懑的甩开周大，站在旁边不甘心的盯着沈母一家。
沈母看程秀终于还是发话了，神色倒是稍有缓和。
“老虔婆，我和你说也就这么大回事。”程秀不耐烦道：“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所有人都愣住了，沈母更是瞪大了眼睛，连她要说什么都忘了，失态的喊道：“周程氏你是疯了吗？！”
“你喊什么喊？！”
程秀婆婆周吴氏回过神来，赶紧大喝着给程秀壮声势：“比谁嗓门大吗？！”
“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程秀好笑的冷嗤了一声，身上的肉也跟着抖了抖。
她尴尬的咳了咳，收了笑：“你们博我同情，骗我钱财，如今还敢找上门叫阵，谁给的勇气啊？”
程秀做恍然状：“哦，是你教养出的那两个病秧子给的吗？”
沈承志、沈承学互看了一眼，半晌才回过味来，瞪着程秀恨得目眦欲裂却又拿她毫无办法。
这死肥婆好像和从前不太一样了。
沈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周程氏你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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