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有希子咬牙，“英理，我的事就不是事了吗？”
“我说了，你的事情太大了，不是我这个小事务所可以解决的，你得找大律师会所。”
“我去了呀，但没谈成功啊，那家伙不知道在盘算什么，死活不好好谈判。”
“进来说吧，栗山小姐，两杯咖啡。”
“好的，老师。”栗山绿质疑。
……
里间。
栗山绿送上咖啡，就退了出去。
妃英理整理好东西，这才开始谈话。
“说说，加越利则都提了什么条件？”
工藤有希子摇头，“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他完全没有提任何条件。”
妃英理头痛的揉脑门，“你们呢，对他提了什么条件？”
工藤有希子认真的说道：“优作认为，他的推理没错，只是警方还没有找到加越利则与浅间安治合谋的证据。”
“浅间安治是死刑，警方必定能够从他那边突破。”
妃英理摇头，“你们太自以为是了，你们以为现实是什么？是优作的小说世界吗？”
“现实往往是不讲逻辑的，任何意外都有可能发生。”
工藤有希子皱眉，“你认为，浅间安治会死也不开口？为什么？他只要开口，就可以不死。”
妃英理推了推眼镜，“这就是现实，允许有不合理的地方。”
“现在的问题是，如果浅间安治死也不开口，那么加越利则就不是同谋。”
“加越利则不是同谋，却被你们当成同谋，并且引他到站台，然后抓他。”
“责任全在你们，他是无辜的。”
工藤有希子叫道：“可他真的是要推我。”
“但你并没有被推下去。”
“我要是被推下去，那我就死了。”
“所以没有人证物证能证实，他真的有推你，你们各执一词。”
工藤有希子气乐了，“哈，难道非得我死了，才能订他的罪？”
“只要你掉下去了，死不死是另一个问题。”妃英理说道，“哪怕是假摔也行，但你没有掉下去，那这就有问题了，这就是现实，不讲理的地方。”
工藤有希子冷哼，“总之我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
妃英理说道：“所以才有裁判廷啊，任何问题都可以拿到裁判廷，交给专家去辩论，看看法律有没有缺陷，是不是需要改进。”
“我不想知道那些，我只想知道，这个案子，我有没有希望打赢。”
“有，只要能证明浅间安治与加越利则是同谋，加越利则的证词就不会被信任，他必输无疑，具体怎么判，要看他参与多少。”
“那要是无法证实，他们是同谋呢？”
“那你们夫妇的这个官司，你们就输定了。”
“后果呢？”
“看你们怎么选择了。”
“怎么说？”
“一是承认错误，承认冤枉加越利则，然后就是登报纸道歉，赔偿些钱，然后坐几个月的牢。”
“不可能，要是那样的话，天知道新闻会怎么说优作。”
“那另一个就不用说了。”
“什么？”
“从现实来说，另一个的舆论更糟糕。”
“到底是什么啊，你快说嘛。”
“从法律上来说，只要工藤优作承认他精神有问题，就不会有任何事情。”
工藤有希子尖叫，“啊？你疯了，居然能想出这种事情，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妃英理耸耸肩，“这在法律上是最好的选择，不过对你们这些名人来说，舆论压力恐怕会把你们杀死。”
“就没有其它办法了？”
“还有就是说服加越利则认罪。”
“要能那样，我也不用跑来找你了。”
“所以啊，你们只能慢慢陪他打官司。”
工藤有希子气得手乱舞，“可我还是想不通，他为什么非要跟我们过不去呢？就为了让我们蹲那几个月的牢狱？”
妃英理没好气的说道：“这话应该是他说吧？是你们跟他过不去吧？一个小说家不好好在米国写作，跨过太平洋跑到北海道跟他作对？”
工藤有希子郁闷，“这是凑巧啊。”
“是你们多管闲事，人家不服气，硬揪着你们夫妻不放。”妃英理叹了口气，“不为别的，就为出口恶气，对付不了你们，缠你们十年八年，恶心死你们。”
“搞什么，怎么有这种人啊！”
“这是现实，什么人都有。”
“啊，不管怎么样，英理你都要帮我。”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剩下的你们找大律师会所慢慢折腾。”
“英理。”
“很抱歉，我很想赚你这笔钱，但我真的没时间，也没有精力，去应付这种官司。”
“那我赖在你这里，不走了。”
“可以，免房租，不过请你出去，别打扰我办公。”
“真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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