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瑞如今看似仍由皇室稳固掌控的帝国,实则内里早已如同散沙。
江南的肃王,那位手握重权的诸侯,年初时公然宣布拒绝向京城上缴赋税,这无疑是对皇权的一次公然挑衅。
而京城之中,皇上耽于炼丹,寻求长生不老之梦,对国家的危局视而不见。
太子与三皇子则各自为政,为了争夺皇位而明争暗斗,兄弟间的情谊早已化为乌有。
北方的连续三年雪灾,如同天罚一般,将这片土地笼罩在寒冷与绝望之中。
而官府对此的应对却是敷衍塞责,民心因此大为动摇。
在漳州,大瑞的边境之城,军需物资一年不如一年,将士们为了保家卫国,常常只能穿着单薄的衣裳,在严寒中苦苦支撑。
成国侯,这位曾为大瑞立下赫赫战功的将领,此刻也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困境。
他深知漳州将士的困境,但朝廷的冷漠与无能让他感到无力回天。
直到一个偶然的机会,他从一名士兵口中得知,他们的家乡近年来并未受到雪灾的影响,经常托人给他送东西,宁南县这些年似乎过得还不错。
心中燃起一丝希望的成国侯,决定亲自前往宁南县一探究竟。
他快马加鞭,穿越风雪,希望能为将士们找到一条生机。
宋青青原本以为,这大瑞的侯爷,可不像孙县令那种草根出身,应当是高高在上惯了。
所以她已经做好了,实在不行就将此人留在宁南县的打算。
没想到,成国侯见到她后,立即让周围的人退下,斟酌着用词:“敢问,这位......女侠?这宁南县未受雪灾之事,可是与您有关?”
一个“女侠”一个“您”。
宋青青表示自己被如此称呼得十分开心,她抬头看着成国侯,大概是觉得自己太矮了,气势上似乎有些不足。于是,她心念一动,干脆当着众人的面悬浮在了半空之中。
她悬浮的高度不多不少,刚好比成国侯高一个头。
她看着成国侯,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是我?怎么呢?”
成国侯看着她悬浮在半空中,刚好比自己高一个头的样子,心中不禁腹诽:这位高人该不会是故意要比自己高一点,让自己仰头看她的吧?
但随即他摇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高人怎么会如此幼稚呢?
成国侯这边的护卫眼底的震惊和恐惧都快喷涌而出了,但还是强撑着挡在成国侯的身前。
成国侯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然后缓缓地从台阶上走了下来。
“在下大瑞缪元忠,”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有事请高人相助!”
***
大瑞的最南端,是无边无际的大海,宛如一幅辽阔的画卷。海浪拍打着岸边礁石,发出阵阵轰鸣,犹如天地间的交响乐。
海面上,星罗棋布的小岛如翡翠般点缀,却又似一个个孤独的守望者,默默守望着无尽的海洋。
然而,这些本应宁静的小岛,此刻却被一股股黑气所笼罩。那黑气如同恶魔的触手,缠绕在小岛之上,让人不寒而栗。海风带着海水的咸腥,却也夹杂着一种说不出的腐臭气息,令人窒息。
一艘船缓缓靠岸,船身在海水的冲刷下摇摇欲坠。船上,几个黑衣人匆匆跃下,他们身着统一的黑色劲装,面无表情,仿佛是从地狱中走出的使者。
他们身后,是一群被绑住胳膊的百姓。
这些百姓衣衫褴褛,身形瘦骨嶙峋,神情萎靡不振。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仿佛已经失去了对生活的希望。他们的步伐蹒跚,如同行走在生死边缘的游魂。
小岛上过来接这批“或”的黑衣人皱了皱眉,不满道:“之前不是跟你们说了吗,要多送些孩童过来,这几次都是些什么啊!”
那位在百姓面前显得嗜血残忍的黑衣人,此刻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他卑躬屈膝,满脸讨好地回应:“力哥,您听我解释。确实,这两年孩童的数量大大减少,我们几乎无法找到。能抓住这些年轻人,我们已经竭尽全力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惶恐,仿佛在为自己辩解,又仿佛在乞求对方的谅解。
那叫力哥显然并不满意他的解释。他抬起手,手中的鞭子犹如毒蛇般狠狠甩出,空气中响起一声清脆的鞭响。
“还敢找借口!山河神为了让你们多抓点孩子,让大瑞都乱成了那样,还会抓不住几个孩子?”
黑衣人被打倒在地,身上顿时冒出一股黑气,仿佛是被恶毒的诅咒所侵蚀。
他痛苦地在地上翻滚,每一次翻滚都伴随着一阵黑气的涌动。
那些被绑着的百姓看到这一幕,眼中流露出更加恐惧和绝望的神情。
“若下次还是这些歪瓜裂枣,别怪我不客气!”
那叫力哥的放下这句话,便转身走了。
***
小岛深处,隐藏着一个幽暗的山洞。洞内昏暗而阴森,只有微弱的荧光照亮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