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环境之外的宋怡安不禁感到脖颈微凉,
“下去吧。”
宋怡安挥了挥手屏退下人:“十一。”
“娘娘。”
房梁上飞下来一黑衣人,仔细看的话,
那眉眼像极了司空长安,
宋怡安给那个叫做十一的男子抛了个媚眼:“十一,去给陛下找些麻烦。”
“属下遵命。”
待男人走后宋怡安眉眼飞扬,显然心情不错的看着满屋子的司空长安的画像,娇笑了声:
“陛下,你终究是输给臣妾了。”
————
月无名正在口吐芬芳中突然之间又换了地方,耳边传来的是老王八羔子暴怒的声音,
“池婳!”
月无名定睛一看,
老王八羔子竟然还活着!
只是手臂被划出长长一道口子,
此时的老王八羔子竟然就有金丹巅峰的实力,
别问她为什么知道,
因为秘境的主人生怕她不知道,
把此时司空长安的修为标在了他的大脑瓜子上,锃亮。
“哈哈哈哈哈司空长安,我真后悔当初救了你!”
池婳睁大眼睛看着司空长安,一脸癫狂的笑着,
她的眼睛里慢慢流出血泪,
“你真是不可理喻!”
司空长安走出长留殿,下令:
“即刻起,贵妃幽禁长留殿,不得外出。”
相当于把这当成冷宫了,
“笨蛋鲛人,不哭了。”
月无名想抱抱池婳,可惜她的指尖径直穿过,
血泪一滴一滴滴在床榻之上,
似是绽放了朵朵红莲,
很美,很痛。
自此月无名每天都陪着池婳,
尽管她不知道,
在无声的陪伴中也终于迎来了池婳的下一个孩子,
池婳显然在这个孩子的陪伴下好了许多,
每天都会讲她在海里的事情,
————
今天发生了两件大事,
那个小婴儿降生了,这天,也是池婳的死期,
立秋之日,本不该下雪的,
月无名往常很喜欢雪,
可这一场雪哪怕是微微一朵冰凉落在手上,也像是雪花的棱角刺入皮肤不顾一切疯狂冻结血液,痛得厉害,
她看着那一场闹剧,
人皇抛下一切尊贵搂着身体微微温热的鲛人在雪地里高声忏悔,
可到底只是无用功,
月无名僵硬地靠近那鲛人,她已经连人形都无法再维持,就那么无力的攥着长乐长公主的衣袖,
她听到鲛人在嗫嚅,她说:“长乐,我求你,就我的孩子。”
她慢慢伸出手:“我不要他们在这皇宫,我要他们一生自由!”
“我求你,长乐,看在我从未对你做过什么,求你。”
鲛人的手已经无力搭了下去,可依旧强撑着说出了她终身的愿望却在此刻化成的遗言:“我不要留在这里。”
鲛人彻彻底底没了声息,碧绿的发色依旧,白皙的脸庞依旧,连那鱼尾都并无不同,
可月无名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少了什么呢?
少了那最美的地方,
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此时望着天空,像此前无数次那样,可月无名就是觉得她的眼睛失去了原本的光泽,
鲛人嘴边溢出血迹,滴落在尊贵的人皇那衣袖上,滴落在雪地上,绽放出朵朵红莲,痛的窒息,
月无名终于敢伸手去触碰,
可笑至极,
她碰到了池婳冰凉的身躯,月无名这才清楚,
原来……
她死了啊,
怎么就死了呢?
月无名感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划过她的脸,她却不敢触碰,
触碰到了说明什么呢?
说明,这是真的啊!
“小师叔!”
陌生又熟悉的声音进入耳畔,是谁啊?
“小师叔怎么哭了?”
“都怪那个什么长公主,我们在这里找了你半个月!肯定是那个狗屁长公主欺负的!”
月无名环顾了四周,脑海中有什么渐渐清晰,是十七年前她进入幻境中的水阁,
月无名忽的看见了一摊水慢慢聚起,
水里呈现的,是她走后的场景,
尽管耳边杂音不断,可她也听得清楚,清晰。
自以为是的帝王缓缓诉说起了他的“深情”,
“阿姐,她是鲛人,孤早就知道,您当初差点被玷污清白是孤做的,您对她反目成仇也是孤做的,都是孤做的,”
“您知道吗?她是修真者,孤也早就知道,孤知道她终有一天会离开这里,孤本来以为那天很远很远,直到她怀上了孤的第一个孩子。”
少年帝王顿了顿,在长乐长公主不可置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