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准备

“我说你呀，就是太心急。”衡郡显然知道刘羽庭说的是什么，“把一个机器做得很小，和把一个人装在一个很小的载体上，这显然不是同一个级别的呀。”

刘羽庭听了，有些不甘心：“虽然是不一样，但至少有这个希望了。”

“什么东西？什么把人装在载体上？”王升问。

此时，斯尔勒夫也进了房间，四人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们在说什么呢？”斯尔勒夫问道。衡郡和刘羽庭面对面眨巴眨巴眼睛，“要告诉他吗？”衡郡小声说道。“我怎么知道？是你想的主意！”刘羽庭想脱开责任，“但这是你的愿望呀！”衡郡反驳道。

刘羽庭托着下巴愣了会儿，转过头去，看着斯尔勒夫，说：“我们想过能不能用我们比邻系发来的方法造一个非常非常小，但是非常非常精密的仪器。”

“那……你们努努力也许可实现吧。”斯尔勒夫有了些兴趣。

“不不不，没那么简单，不光是硬件上有难题，软件方面可能还有点问题。”衡郡摆了摆手。

“软件？我认得一个人在这方面有深造，要她帮忙吗？”衡郡他们越是隐瞒，斯尔勒夫就越是好奇，不惜把余心童也供出来。

衡郡摇摇头，说：“这事儿你们就别操心了，是我和刘羽庭一时瞎想的。”刘羽庭连忙点头附和。

斯尔勒夫刚要说话，衡郡又接着说：“对了，发送信息那事儿，你们什么时候落实一下？”

“现已经有人在调设备了，就等你们把稿子写好。”

一旁的王升忽然笑了一下，“怎么了？有意见？”斯尔勒夫有些猝不及防。

“说到发送信息，我想起一个事儿。”王升说，“我们刚到比邻星系的时候，建了一座无线电波发射器，为了确保能发送各种文件，包括各种加密文件啥的——它还不是能发普通文件就能发加密文件的，发射方式不一样。本来呢，专门有一颗检测发射是否正常的卫星的，但由于这玩意儿功率有点大，可能一不小心其他正在太空作业的飞船也接收到了。一看，天呐，国家级加密文件！然后赶紧报警。那段时间，假如今天的新闻是：‘无线电波发射器测试××格式的文件’，那么明天的新闻就是：‘××正在作业的飞船接收到了国家级文件’。”

斯尔勒夫听了，也笑了笑。“你说，我们刚刚用太阳发射的电波，会不会也有谁接受到呢？”

刘羽庭听了，说：“这应该可以看啊，你们有没有那种太空地图？”

斯尔勒夫抬头看看天花板，想了想，“好像有，用王升这个电脑下一个软件。”

王升从座位上站起来，斯尔勒夫站在座位旁，捣鼓了一阵，打开了一个名叫“掌上太阳系”的软件。

“真空啊。”刘羽庭见了，有些感叹。他说的也没错，很多人的刻板印象中，太阳系就是几个质感像弹弹球一样的八大行星在绕着一个巨大的火球转。实际上，如果想同时看到太阳和地球，那么你就只能看到太阳位置的一撮光。如果把太阳的大小变成直径16米，即东方明珠顶球的大小，那么地球这个直径为14.6厘米的小球则距离太阳1700米——世界纪录跑完1500米需要3分26秒。现在软件上显示的是太阳系的全貌，只能看见一片黑暗中的一个小黄点。

斯尔勒夫又操作了一番，调出了一条蓝白相间的线。“很遗憾，”斯尔勒夫说，“我们发射的方向上没有飞船。”他又顿了顿，“也是，物价刚刚涨了那么多，民用飞船基本都没在用，飞船少点很正常。”

这一条蓝白相间的线，就是刚刚信号发射的角度。

“你说我们发的信号能飞到哪里呢？”王升说。

“Maybe——”斯尔勒夫说，“能飞到继阳系。”

衡郡忽然想到了什么，他一如既往的敏感。“等等，比邻系在哪个方向？”

一句话，让其他三人都看向了衡郡，空气凝结了几秒，大家好像明白了衡郡的意思。

“可以看。”斯尔勒夫说。这次，他的手脚比刚刚快多了，很快，地图上便出现了一条红白相间的线。

“这就是以太阳为观测点，比邻星的方向。”斯尔勒夫说，“还好，信号的发射角度和这个方向差一丁点儿。”

虽然说是一丁点儿，但在4.2光年的尺度下，微小的偏差能造成上万公里的距离。

“是啊，要是被美国佬收到了，那就出大问题了。”刘羽庭也说道。

衡郡的表情刚刚放松下来，又忽然严肃：“我们是不是傻，”衡郡看向电脑屏幕，“4年啊，难道比邻系会乖乖等在这里吗？”

斯尔勒夫猛地一拍脑袋，“我看看4年后比邻星的位置。”

电脑一算，红白线和蓝白线的角度瞬间缩小了好几倍，只剩下了一丝缝隙。

斯尔勒夫深感不妙，将时间慢慢的往后推，到4.2年后的位置时，两条线重合了。再用电脑上的计算器一算——刚刚好，信号能到达比邻系。

真就这么准。

王升愣了愣，大喊道：“快！让费罗加快速度生产飞船，只造7艘！”

“王升，我也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问题是，7艘虽然少，但造一艘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