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清然刚睁眼,就听见急促的敲门声。
没一会,小寒进来为她梳头,说宫里的如嫔娘娘来了,叫她们这群秀女过去问话。
林清然微微蹙眉,连自己这种没有出门交际,家世普通的秀女也要去?
等小寒为她打理好头发,林清然挑了一身寻常的衣裙,脸上未施粉黛。
趁小寒不注意,又往嘴上涂了一点肉色口红,整个人瞬间看着虚弱了不少。
出了门便有太监带路,一路走到如嫔住的行云阁。
林清然进去先给如嫔行礼,然后规规矩矩的回答她的问题。
如嫔问的问题很官方,比如你昨天在做什么,为什么没有出门?
你和杨小姐熟吗?她又邀请你出去游玩吗?
问了大概有二十几个问题,见林清然像个木头一样,一问三不知,摆手让她退下。
回去的时候没有小太监带路,林清然和小寒花了近一个小时才返回采秀宫。
小寒给林清然倒了热茶,好奇的问道:“小姐,如嫔娘娘这样问,能问出个什么结果来吗?”
“自然是不能,她这么大张旗鼓的盘问我们这些秀女,不过是做给别人看而已。
另外嘛,还能在秀女面前显摆一下她的威严。”
林清然这头刚说完,那厢如嫔就在沈玉姸身上碰了个钉子。
她宫里的太监对沈玉姸,可不像对待其他秀女那般随意。
太监恭恭敬敬的去沈玉姸院子请她,结果吃了个闭门羹。
沈玉姸的侍女只回了太监一句,
“我家小姐昨晚没睡好,此刻正在休息,等我家小姐身子好了,自然会去回话。”
如嫔听完太监汇报,气得当场砸了一个花瓶。
即使怒火冲天,她也没敢去找沈玉姸麻烦。
别看沈玉姸现在只是一个没有品级的秀女,但她父亲可是当朝丞相,权倾朝野。
自己父亲不过是五品文官,要是敢给沈玉姸难堪,相信明天沈丞相就能让她父亲,无法在朝堂上立足。
这一口气不上不下的,直把如嫔堵的心口憋闷 。
“娘娘,有一名自称知道内情的秀女求见。”
如嫔压下心头火气:“让她候着!”
几名宫女极有眼色的开始收拾地上的花瓶碎片,还有宫女跪下给她整理衣摆。
等到房间恢复原样,如嫔才说道:“让她进来吧。”
李惠兰没有来京城之前,在县里过的很快乐。
她爹是县令,县城里无人敢和她作对,百姓每次见了她,都会战战兢兢的给她行礼。
在那些庶民眼中,自己就是他们的天!
哪知到了京城,一切都变了。
她家在京城没有产业,只能暂时居住在爹爹好友府上。
她偶尔能听见府中下人嘲笑她是土包子,还说她一个县令之女也妄想进宫承宠。
简直就是自寻羞辱。
李惠兰以为那些下人是看不得她好,嫉妒她。
可是进了宫才知道,什么是百花齐放,而自己,不过是那最不起眼的绿叶。
等到杨小姐和丁小姐来邀请她游玩的时候,李惠兰受宠若惊,没有多想便跟着她们出去了。
结果杨小姐落水,还破了相!
李惠兰知道,自己完了。
秀女当中,属她爹品级最低,且在京城无权无势,到时候伤人的罪名一定会落到自己头上。
她不能坐以待毙,蒙受不白之冤,她承担不起这个后果。
当时在场的只有她们三人,除开受伤的杨小姐,不是她就是丁思雅。
所以她主动找到如嫔,打算把事情都推到丁思雅头上。
在院里站了许久,才听见宫女唤她进去。
一进前厅,等到李惠兰行完礼,如嫔急不可耐的问道:“你知道什么?最好老老实实招来!”
她审问了一天,耐心逐渐消耗,加之沈玉姸的事,现在更是耐性近无。
“回禀娘娘,民女昨日受杨,丁二位小姐相邀,同她们一起游玩。
本来杨小姐想去御花园赏花,可是丁小姐说不合规矩,不如去湖边喂鱼。”
如嫔歪靠在椅子上,斜斜看了她一眼:“去湖边为何不带丫鬟?”
“回娘娘,原本是带了的,可是临时决定去喂鱼,又没有鱼食,所以民女几人把丫鬟遣去拿鱼食和茶具。”
“这样说来,杨小姐落水的时候只你们三人在场,身边一个服侍的都没?”
“回娘娘,没有。可是民女看见丁小姐推了杨小姐!”
“哦?你说你瞧见了?可是又有何人能为你作证呢?”
李惠兰跪下,重重磕了一个响头。
“娘娘明鉴,民女没有害人的动机啊!民女自知身份低微,何苦要做这些无用功。”
“呵,你倒挺有自知之明。你叫什么名字?”
“娘娘,民女叫李惠兰。”
“李惠兰。”
如嫔饶有兴致的看向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