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陷入诡异而又安静的气氛之中。
贺夫人到的时候,没有注意他们二人之间的暗涌,她直接朝林泽走去,口中还不忘热情的唤着贤婿。
林泽连忙起身,回了一礼,嘴上也客气的喊道贺夫人。
贺夫人一脸茫然,被他这声夫人打的措手不及,她困惑的转过头看向自家老爷,想从他那里找寻答案。
贺千松用眼神示意林泽开口。
林泽冲贺夫人作揖,然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又讲了一次。
贺夫人脸色突变,问道:“你可有证据?”
“卑职已经审问过贺氏的心腹嬷嬷方氏,她承认婉儿不是下官之女,还说她知道,贺氏与生母有联系。”
贺千松已经恢复往日的冷静,他问贺夫人:“夫人,你生产之时可有出过什么怪异的事?”
贺夫人点头:“那时我已临近生产,而你在容城治理水灾,听闻小姑子病重,恰逢婆婆身体抱恙,我就带了几个下人去沂州看望小姑子。”
“进入沂州地界不久,我就腹痛难耐,想来是一路颠簸动了胎气,无法继续赶路,只能就近找了一户人家生产。”
“听说那户人家也生了一个孩子,我当时还觉得我与那农妇有缘,赏了她一百两银子。”
“难道就是在那时候,女儿被人调包了?”
贺千松朝夫人说道:“这些事我怎么不知道?”
“老爷,你那时候正在外地,你就算知道了也赶不回来。我平安诞下茹儿,再提这些没有意义。”
“夫人......”
“行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老爷,我们去贤,去林府问问方嬷嬷。”
马车上,贺千松轻拍老妻手背安抚道:“夫人,你不要太过忧心,此事不一定是真的。”
贺夫人听见此话,猛地抬头直视他,口中问道:“老爷,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这件事是真的,那我们真正的女儿呢?她在哪儿!”
贺千松呼吸一滞,瞬间感觉呼吸不畅,眼前发黑。
见他满脸痛苦的捂着胸口,贺夫人着急的唤道:“老爷,老爷!停车!”
贺千松胸口剧烈起伏,慢慢吐出一口浊气,说道:“我没事,继续走。”
“老爷,你的身体要紧,改日再去也不打紧的。”
“夫人,不用担心,老夫刚刚只是一时心急,现在已经无事了。”
贺夫人见他坚持,也不再劝说。
到了林府,林泽客气的把贺千松夫妇二人请去客房,然后吩咐墨竹把方嬷嬷带过来。
林清然得知贺家来人查看情况,从商城里买了不少符揣在身上,给自己贴上隐身符,打算去看热闹。
古代版的真假千金,这个瓜她怎么能错过!
何况不用点手段,贺茹肯定不会承认这些事。
方嬷嬷一见到贺千松和老夫人,双腿直打颤,她没想到老爷如此决绝,竟然不顾自己前途也要揭发夫人。
贺夫人冷着一张脸,直截了当的问道:“贺茹到底是不是老身的女儿?”
方嬷嬷下意识的想否认,在一边隐身看戏的林清然,迅速往她身上拍了张真言符。
“不是,她是沂州黄梅镇一户赖姓人家的女儿。”
“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她不是真正的小姐?”
“小姐刚刚及笄的时候。那天有个自称是王嬷嬷妹妹的农妇上门求见小姐。
老奴后来记起,王嬷嬷根本没有妹妹,便想要去提醒小姐提防此人。
哪知到了门口,却听见那妇人说她是小姐的生母,还说小姐必须报答她的恩情,不然她就会把小姐是冒牌货的事情说出去。”
贺夫人目眦欲裂,恨声问道:“你的意思是,那个冒牌货很早之前就已知道自己的身世?”
“是的,那赖婆子威胁她拿钱养活她们一家人,还派外甥每隔三月就来拿一次银钱。
一来二去的,她就和那个表哥就勾搭上了。”
“果然是山野村妇生的下流坯子,毫无廉耻心,不守妇道!”
林泽惊异的盯着方嬷嬷,不由自主的问道:“你既然知道她的所作所为,为何不告诉贺夫人?”
“你以为我不想吗!她把我一家老小捏在手里,我如何敢去告发她!
那对奸夫淫妇每次做那丑事,都要老婆子守在门口望风。
可怜老奴一把年纪,还要做那等下贱的活计!”
说到这儿,方嬷嬷委屈的直抹眼泪。
贺千松:“......”
贺夫人:“......”
先不说贺茹是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她的的确确是在贺家长大。
在外人眼中,她在贺府的十几年,是由贺夫人悉心教导。
结果贺家就教出一个水性杨花,生性放荡的女子。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贺家家风不正,门户不清白呢!
夫妇俩不约而同的避开林泽暴戾的眼神,两人起初还对他心存不满,现在他们面对林泽,有那么一丝丝的心虚。
林泽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