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广睿一直以来都知道当今陛下对侯爷的戒备,所以他在同宁远侯商议过后,减少了与他的联系。
那夜和梁贵妃碰完面,回家之后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烙煎饼。
乔夫人见状,关心的问到是否遇到了什么难题。
乔夫人出嫁前,乃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她与乔广睿情投意合,婚后琴瑟和鸣,非常恩爱。
听到夫人询问,乔广睿也没瞒着,把今晚梁贵妃秘密约见他的事,毫无保留的告诉她。
乔夫人支起身,把刚刚听到的信息在脑中过了一遍,然后带着疑问说道:“夫君,外面传言贵妃身体不适,闭宫谢客。
而你看到的却是一个健康的梁贵妃?”
“是的,为夫很肯定,贵妃娘娘没有生病。”
"那娘娘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夫君你去办,结果还没来得及说,皇上就来了。"
“夫君,近来宁远侯也在家养病,你说,他们父女二人是不是因为同一个原因才称病?”
“这......那我明日去见宁远侯,看他怎么说。”
“夫君,能让宁远侯和梁贵妃称病避让锋芒之人,除了那位,还能有谁?”
乔夫人的意思很明白,如果乔广睿插手此事,必然要面临站队这个问题。
按照隆帝的秉性,对宁远侯下手也只是时间问题。
如今他好不容易才从宁远侯那头剥离出来,难道又要重蹈覆辙?
想到宁远侯的知遇之恩,乔广睿目光逐渐清明,他坚定的冲夫人点头:“为夫深受侯爷大恩,若是贪生怕死,枉顾道义,岂非与畜生无异?”
“夫人,为夫虽然读书不多,但也懂得知恩图报。”
见自家夫人秀眉轻蹙,沉默不语,乔广睿以为她不愿涉险,于是开口说道:“之雅,你我夫妻一场,是我对不住你,我,我愿意写放妻书。”
骆之雅正在思索该如何给宁远侯传递消息,忽然听到夫君说要给她放妻书。
她错愕的抬起头,满脸的受伤的看向夫君。
“夫君!妾身虽身为女子,却也明白滴水之恩,将涌泉相报的道理,您因何要这般看轻妾身!”
“在您心中,妾身就如此不堪吗?”
“夫人,我见你一直没有表态,就误会......”
“夫君,妾身在思考该怎么做才能不让皇上起疑,不过片刻,您就认定妾身是贪生怕死,薄情寡义之人吗!”
乔广睿知道是自己误会了她,连连道歉认错,好半天才把她哄的破涕为笑。
夫妻二人重归于好,乔夫人叮嘱他,这段时间不要和梁贵妃联系,如果梁贵妃派人来寻他,也不要答应。
乔广睿不解,为何娘娘找他也要拒绝。
乔夫人耐心的给他讲解其中的道理,“宫里哪有什么秘密,你上次偷偷潜入玉芙宫已是惊险万分。
如若有人假借娘娘之名,约你见面,你去赴约岂不是自投罗网?”
“你不能出面去见侯爷,待我私底下打听长公主的动向,想办法见她一面才是最稳妥的法子。现在咱们先不要轻举妄动。”
乔广睿不由的愈发愧疚,夫人这般为他着想,他却用那样龌龊的想法去揣测她,他真卑鄙啊。
等了两日,乔夫人才探听到长公主明天会去流云寺祈福的消息。
翌日,骆之雅一身侍女打扮,只带了一名车夫前往流云寺。
流云寺因着长公主驾临,全寺戒严,闭寺谢客。
骆之雅没有惊动侍卫,而是寻了一位年幼的小和尚,拜托他帮自己,给长公主身边的嬷嬷带口信。
小和尚一听是找老嬷嬷,并不是要找公主,摸摸脑袋答应了。
他迈着小短腿吭哧吭哧的跑到正殿,趴在门槛上,探出光溜溜的脑袋朝里张望。
门口的侍女正要开口训斥,长公主也发现了那个虎头虎脑的小和尚。
她抬手制止侍女,漫步走向小和尚。
“小师傅,你是要找人吗?”
小沙弥直起身,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
然后奶声奶气的说道:“公主安好,有一位姓骆的女施主,让小僧传几句话。”
“她说,她夫家姓乔,想见一见她的姨妈孙嬷嬷。”
长公主心念一动,姓乔?
莫不是乔广睿的夫人。
如此迂回的给自己传话,难道是瑶儿在宫里出了什么事?
长公主给孙嬷嬷递了个眼色,孙嬷嬷和颜悦色的走至小和尚身前,温声说道:“老奴就是孙嬷嬷,烦请小师傅带老奴去找那位女施主。”
骆之雅跟着孙嬷嬷来到一处女眷休息的院子,来到一间偏房,孙嬷嬷恭身禀报,里面传来长公主威严的声音。
“进来吧。”
骆之雅一进门,看见上首坐着一名风华绝代,气质高贵的女子。
她赶紧跪下行礼:“禁军副统领乔广睿之妻骆氏,拜见长公主殿下。”
“免礼,赐坐。”
骆之雅款款坐下,向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