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幼晴只收拾出来一个小包裹就要跟着林清然走。
中途她的贴身丫鬟醒了,哭着说她要跟随小姐一同出府。
方幼晴心下一软,如果把这小丫头留下,只怕她会被大伯母磋磨,便想把人带上一起走。
林清然看了一眼那个丫鬟,对着方幼晴轻轻摇头,表示拒绝。
方幼晴只好狠心掰开丫鬟的手,同林清然和安王两人离开。
一出方家大门,林清然从商城里买了两辆无人驾驶的马车。
林清然让安王独自乘坐其中一辆,安王倒是没客气,撩起衣摆跨上马车。
等他上车后无意一瞥,发现车上竟然没有马夫!
他心里一惊,这林清然不是要他自己驾车吧?
林清然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这是老马,老马识途你懂吧?累了一晚上了,你在车里好好休息。”
安王:“......”
他看着像傻子吗?
他就没见过不需要马夫驾驭的马车!
不过说这话的人是林清然,安王也就释然了。
她说能马儿能自己找到路,那一定可以的。
他点点头,放下帷幔打量起马车内部的装饰。
也不知他坐的这个椅子是用何种材质制成,坐上去软软的,还能把整个后背都靠在椅背上,一点也不硌人,真舒服。
还有这个软榻,一看就很舒适,这个被子又是用什么做的?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被褥,一看就很轻柔绵软。
最让安王惊叹的是茶几上摆放着一个琉璃灯具,琉璃十分清透,没有一丝杂质,一看就不是凡品。
要知道琉璃可是珍品,谁家有上那么几个琉璃物件都恨不得当成传家宝供起来,而林清然却把人人当宝的琉璃随意摆放。
安王除去鞋袜外袍,钻进被窝,舒服的喟叹一声,心中最后一丝不甘的情绪也尽数散去。
林清然不是凡人,自己不过肉体凡胎 ,怎能斗得过她。
以后还是收起不轨的心思,老老实实和她联手,说不定她会看在自己懂事的份上,给他点好东西。
安王原先只想闭目养神,可是躺在软榻上,盖着感觉不到重量的棉被,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林清然告诉方幼晴,她要去方便,让她在马车里等自己。
一出马车,她就往林子深处掠去。
她找到一棵一人粗壮的大树,心底默念回收,结果不出她所料,这棵树给了她足足一万的积分!
林清然每隔十米左右就收掉一棵树,收了大概二十来棵,她遏制住自己的贪念,不再回收。
然后又从商城买了一些种子,默念咒语,把种子洒向四面八方。
等她回到马车里,看见方幼晴还是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林清然斟酌一下措辞,说道:“人长大了,总是要离家的。你可有什么愿望?”
“并无,今日多谢恩人出手相救,方幼晴愿为恩人效犬马之劳。”
说完默了一默,神情黯然的接着说道:“请恩人为小女子赐名!”
林清然了然,想来她是记起方员外说的那句不许她以方家人自称,这才想要改名。
她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反问方幼晴:“你觉得世道对女子公平吗?”
“恩人在开什么玩笑?这个世道对待女子当然不公!
就连宗室贵妇都要恪守本分,孝敬公婆,管理中馈,还要打理夫君的后院,教导庶子庶女,但凡有一条没有做好,那这个女子便会被世人唾骂。”
“就算是女子生来身体不如男子那般强壮,但是一样要下地劳作。从小我就不明白,为何男子可以随意出门走动,而女子却要安分守己的待在家中,犹如一只折断了双翅的鸟儿。”
“恩人,这是为何?”
林清然当然知道为什么,因为外面坏人不在少数,有的人遇见落单的少女,便会生出歹意。
更有甚者,还会把人卖去青楼赚上一笔横财。
她把这个道理讲给方幼晴听,方幼晴沉默半晌,闷闷不乐的说道:“那为何男子可以出门做工,女子却不行?我想去做生意,可是祖父怎么也不肯答应。”
林清然想到古代女子身上的诸多束缚,沉声说道:“周遭全是男子,你一个女子闯进去,是不是多有不便?
再加上许多男人认为女人胸襟狭隘,感情用事,眼界也不够宽阔,所以,在有更好的选择下,他们不愿雇佣女子。”
“胸襟狭隘,感情用事,没有眼界...”方幼晴来回念叨着这三个形容词。
方幼晴猛地抬头,目光灼灼的盯着林清然,说道:“那恩人打算如何做?”
“由浅入深,水滴石穿。”
林清然又对方幼晴阐述了她的规划,以及近期需要完成的目标。
方幼晴泛起激动的神情,一字一句坚定的说道:“我愿追随恩人左右,为恩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林清然给方幼晴喝下加了忠诚剂的水,如今信誓旦旦,谁又能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