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现在听来，似乎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当年两人在一起的事情揭穿后，家里全员反对，他们应该也说过类似的话，可那个时候他以为他们的阻挠就是因为司清的身份跟家里误解她想向上爬的心思，他还主动揽下了一切。

后来每次提这件事，全家气氛都不好，彼此提起都是点到为止、交流有限。

最后，司清几乎成了全家禁忌。

殷立霆从没细想过这里面可能还有别的猫腻，猛不丁地，他就想到了方毅等不止一人曾质问过他的一句话，祝念卿跟司清明明就是两个人，家里到底为何这么抵触？

这一刻，他突然就明白了。

殷立霆回神，就见母亲抹着眼角转身往里走去，那萧条的背影仿佛瞬间佝偻、苍老了十岁，跟记忆里优雅端庄、风韵犹存的母亲截然不同。

“妈，我爱的是落落。”

在郁清落面前都没出口的话，殷立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脱口而出了。

步子一顿，殷妈妈倏地转回了身子，眸子都放了光。

点头，殷立霆又重申了一次：

“妈，我很满意现在的婚姻，所以，我才把猫偷偷放在家里让佣人给照顾了，您的话我会认真掂量跟考虑的。”

“妈，我跟念卿接触……是因为别的事儿，无关感情。”

想着当年资料丢失跟现在配方、洗钱的事儿还都在进行中，不方便多说，而他跟祝念卿一时半会儿不可能安全断掉，他只能道：

“以后我会处理好，不会再让您跟落落伤心的，其实，我对司清更多的也是愧疚，没有爱，也没有放不下。”

近乎瞬间，殷妈妈就破涕为笑了，回身，她抱了抱他：

“好，好，妈信你，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只要你心里有底，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们永远支持你。”

跟母亲分别后，殷立霆才绕着转去了后院。

此时，屋前的一处空地上，土豆已经被放在了一块地毯上，一边的角落里摆放着转好的猫玩具、猫粮跟准备装猫的提箱，还是之前祝念卿装猫的那个。

东西都是整齐干净，连猫的尸体也依稀能看出来毛发很干净，体型也不算消瘦，看着不像是生病或者被人虐待的。

佣人围站在四周，嘀嘀咕咕地，一边，穿着白大褂的兽医正在跟管家沟通着什么。

大略看了一圈，殷立霆才问道：

“猫是怎么死的？”

“……”

全场沉默，所有人近乎不约而同地摇了头，率先出声地是今天当值的两名女佣：

“少爷，我们都有好好照顾土豆，它这两天有时候特别凶，差点抓伤我跟小菊，我们都没打它、摔塌一下，还是不定时逗猫，陪它玩耍。”

“是啊，它也很能吃，吃喝拉撒都很正常，我们都一直这么照顾的，不信您可以查监控。”

“怕土豆跑出来丢了我们很少带她出门，一直将它放在后院的偏房养着，来了就没动过。”

“嗯，我们也检查过，周遭也没见什么特别，真是奇了怪了。”

几个佣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最后，殷立霆的视线转向了一边的管家跟兽医，管家点头表示几人说的是事实，兽医却是摇头，道：

“身体方面我也没发现明显的异样，不过这猫瞳孔放大、身体僵硬还有炸毛的迹象，很像是被吓死的。”

解释着，兽医也很纳闷：

“可我刚刚了解过，猫不是第一天换环境、今天也没见生人，刚刚监控里也没发现谁落了什么东西或者什么特别吓人的动物爬进去，环境、人甚至连吃食都没变，之前也没出现过任何呕吐、拉稀、僵硬、暴躁之类的症状，又不符合被吓后应激死亡的情况，我也不好说。”

又仔细看了下猫，虽然心疼遗憾，但死都死了，既然没有明显的凶手，殷立霆也没打算追究：

“找个地方去挖个坑埋了吧！监控拿给我看下。”

管家递上手机就安排人去处理了猫的尸体。

快进着看了下最近两天的监控，拖到最后一刻，殷立霆就发现猫是在正常加餐喂食后大概半小时突然就竖起了身体，然后在猫爬架上抓趴着，转瞬就翻倒死亡了，直到被发现的确都没人靠近。

看猫爬架的位置跟光线留下的影子、猫面对的方向，丝毫也没见吓人或者特别的物什。

真是邪门，好端端地怎么这时候死了？

也没心情多看，想着总得给祝念卿一个交代，让管家拷贝了几天的视频，殷立霆装好，也让佣人散了。

他刚要离开，管家突然出声道：

“少爷，那这些猫粮、猫用品还有这包，还要保留吗？”

回身，看到墙角堆着的东西，突然想起猫死之前喂过食，殷立霆就走了过去：

“这猫粮是新买的？”

“是，之前您送来的半包几天前就吃完了，我是照着原牌子去厂家找的货，还给土豆试过，它没有任何排斥，我才拿了一包回来，这个医生刚刚检查过，没任何问题，猫架、水连猫砂医生都测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