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倒回到昨天晚上。
长途跋涉终于回了国的盛野，将手铐和她与江晚吟的手臂上拷住，然后靠在后座上懒怠点上了根烟抽上。
前面伪装成出租车司机的小弟一个劲儿往女人身上瞟，“野哥，这是您看上的妞？”
“少废话。”盛野不耐烦‘啧’一声，咬着烟吊儿郎当，“多知道不够你掉脑袋的。”
江晚吟从始至终都坐在一旁，安静得很。
盛野饶有兴趣看她，“怎么？回了国，还成了哑巴。”
“傅湛要你对我做什么。”江晚吟徐徐抬眼，平静问，“杀了我，还是再把我绑起来。”
盛野嗓音淡淡的，“这不知道，看老傅给我多少钱了，给的多，就把你解决的干脆点，但现在他一毛没给我，我可还舍不得动你。”
江晚吟不再说话。
她生得素净漂亮，但因长时间的摧残与奔波，脸上变得毫无血色，像是块漂亮的玉料，美则美矣，但无生气。
盛野拿着烟头往她下巴上蹭了下。
江晚吟眉头轻皱，向旁边躲开。
一声哼笑。
“这不是有表情吗？天天摆出这幅死全家的脸给谁看？不知道的以为谁给你强了。”
他在外头呆惯了，哪跟女人这么温柔的独处过，对他而言的玩笑话，在江晚吟二中听着却只觉得耻辱。
她缓缓闭上眼，“傅湛只说要你绑我，没说要你羞辱我，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最基本的人权。”
“……”
盛野嗤笑。
小命都快没了，还隔他在这儿要人权呢！
“野哥。”
小弟压着嗓子，“前面有查车的。”
盛野闻言转头朝前面看了眼，果不其然两排人不知站着正干什么，人手拿着张照片在做人脸比对。
“你一个有妇之夫。”他若有似无笑了下，“如果待会儿要查起来，咱们这算不算是在偷情？”
江晚吟看着他将与自己被带住手铐的手十指相握，她沉默着，看车辆仍在继续向前行驶。
盛野满不在乎扯了下唇。
“继续往前开。”
小弟懵了下，“野、野哥，我还不想死……”
“少废话，快开。”盛野语气懒洋洋的，顺势就要掏刀，“不然现在就把你弄死。”
小弟汗如雨下，迫不得已硬着头皮往前踩油门。
江晚吟虽然表面没什么表情。
可被他攥着的手心却还是微微洇出了汗。
盛野自然察觉到了，指腹摩挲着她的掌心，饶有兴趣的喃喃道，“这么紧张啊？先忍忍，等会再有你紧张的。”
果不其然，车开到前方，被警察拦住。
交警例公行事，“麻烦前后都降下车窗。”
两个交警在前面拿着照片对了对小弟的脸，又走到后排，身子微曲，探下身去朝车里看。
江晚吟不自觉将头低下去了些，心脏飞速跳动。
路旁的灯光暗淡，她又往里缩得严重，交警眯了眯眼，愣是没看清。
他正要拿出手持手电筒照亮，车里的男人却一手把女人捞进怀中，将外套披在她身上。
盛野冲着交警笑道：“抱歉啊，麻烦别拿强光对她，我媳妇儿怀孕了，这会儿正难受呢，所以带她去医院瞧瞧，您放心，我们都是大良民，不干那偷奸耍滑的，要是不放心等我媳妇检查完我再带她回来给您看。”
他嗓音吊儿郎当的，说起这话来自然得很。
交警又看了看这是辆出租车，便站直挥了挥手，让他们走人。
可还不等出去呢，前面就又堵住了。
正前方不远处，一次更大批量且更严肃的调查正在进行。
小弟和后排的盛野对视一眼。
小弟会意下车，从兜里拿出包烟，走到了刚才那交警身边，给抵去了几根烟，边说边皱眉，“今晚上怎么回事？还让不让人走了，都耽误我接活。”
“正执勤呢。”交警拒绝了他的烟，却又被他塞进兜中，“那您就留着下了班再抽，玉溪，车上那对夫妻给的，说是媳妇着急呢，想问问什么时候才能走。”
交警哈出了口雾气，看着前面乌泱泱的队伍，“这我也不知道啊，上面来了人要查，咱们能有什么法，她要是急得不行就叫救护车来吧。”
小弟笑一声，“就这情况，救护车来了也得被拦着查两小时吧？”
交警也笑了。
又过了一会儿，居然再次加派了三波人手，通红的出警紧急灯照亮了小弟的脸。
此刻就是跑也跑不掉了。
他叼着烟，忍不住问，“……到底是什么情况，今晚怎么这么大阵仗？”
这三更半夜出来加班执勤，交警看见这场面也是有些错愕，“就为了找个人，省厅的人都惊动了？”
小弟还想再继续问下去，却见交警已经急匆匆跑到前面去汇报情况了。
周围倒是有其他交警在谈。
“看这架势，今晚找不着人咱们是别想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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