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欲则无求，无求则刚。”原福年一脸的志得意满，“秦舞阳的欲是提拔，所以我才会对症下药，事实证明，这剂药下对了，我看他后面怎么应付。”
岳梅听得有些迷糊，追问了起来，原福年却是卖起了关子，道：“佛语有云，不可说，等着瞧就是了。”
两天后，原福年再一次找到了秦舞阳，问他有没有和宋霖联系上：“舞阳同志，两天了，以现在飞机的速度，别说去米国，就是上月球也到了吧？”
秦舞阳黑着脸道：“他的手机仍然处于关机之中。”
原福年一脸严肃道：“惠民银行也一直在联系他，但同样联系不上，为了止损，周佛民已经托人向我带话了，他要拿回这三十亿的贷款。”
“我也知道了。”
“我问你，你打算怎么办？”
三十亿贷款估计是被骗了，而这个项目也因此而搁浅，正如蒋永勤所说的那样，宋霖用一个多亿的投入，骗了市政府三十亿，看似不可能，毕竟这个投入实在太大，一旦失败，损失也不小，但现在，事实已经基本证明，以秦舞阳为首的市政府上当了。
不过，对于包括冯殿文在内的其他副市长来说，这事跟他们没关系，为此要付出代价的只有秦舞阳一个人。
秦舞阳满怀希望地道：“原书记，你给我支个招吧。”
“我怎么给你支招？我又能支出什么招来？项目动工遥遥无期也就罢了，但这三十亿，怎么办？市财政要为你的决定买单吗？怎么买？”
秦舞阳不由道：“这不是我个人的决定，是办公会的集体决定。”
“字是你签的，就得由你来负责。”原福年沉声道，“舞阳同志，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能够找到宋霖，把这三十亿追回来，否则，一旦惠民银行索款无果，将市政府告上法庭，所带来的负面影响是极其严重的。同时，我也要将此事向省.委省政府汇报，至于省里如何决定，我无法左右，毕竟这不是三个李子两个枣。”
看着神情恍惚的秦舞阳，一脸严肃的原福年心里已经乐开了花，秦舞阳这次的事情，他全程不知情，他也没有向自己汇报，所带来的一切责任都将由他自己承担，被捋了职务可能都是轻的，毕竟这是三十亿啊，判他个玩忽职守是妥妥的。
小石，你这个仇我终于给你报了，你在天堂也安息吧。
原福年的眼睛里忽然沁出了一丝泪水。
而此时的秦舞阳在回到市政府之后，宇文昊神情难看地走了进来，低声道：“秦市长，外面都在疯传，说您擅作主张，被骗走三十亿……”
秦舞阳没有说话，只是负着手走到了窗前。
宇文昊忽然觉得秦舞阳一直挺如标枪的腰此时已经佝偻了下来，不由微微一叹，可以预见，这颗刚刚冉冉升起的政治之星即将陨落，等待他的不仅仅是免职，可能还要面临牢狱之灾。
此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常务副市长冯殿文走了进来：“秦市长，怎么回事？外面传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秦舞阳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慌什么？”
冯殿文着急地道：“秦市长，亏你还这么镇定，外面都说宋霖套了三十亿消失得无影无踪，早就跑国外去了，你……你还能坐得住？”
“你自己都说了，这只是外面在传。”秦舞阳返过身，坐回到椅子上，冷静道，“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
冯殿文吐出一口气道：“如果这事是真的，那我也有责任。”
秦舞阳淡淡道：“别急着下定论，去吧。”
在随后的时间里，几位副市长都过来查控情况，尤其是苗仁奉和蒋永勤，两人对秦舞阳忠心耿耿，出了这样的事，他们自然是最为关心的，虽然秦舞阳显得很淡定，但空穴不来风，万说皆有由。
“秦市长，你开个口，我现在就发动一切资源去找宋霖那个王八蛋。”苗仁奉摩拳擦掌地道。
蒋永勤也道：“秦市长，这么等着也不是个事，趁着时间还不长，早点行动，一旦时间长了，宋霖往哪个旮旯一躲，真的是没法找了。”
虽然秦舞阳一再没有承认事实，但事实上，大家都知道，这事基本上是真的了，因为市长办公会的决议是贷款三个亿，现在忽然传出十倍的贷款来，那肯定是没跑了。
秦舞阳淡淡一笑道：“二位有心了，感谢。”
苗仁奉上火道：“秦市长，这都什么节骨眼儿了，还说什么感谢的话啊，你倒是拿个主意啊。”
“就是啊，这么光坐着不动，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
秦舞阳笑了笑：“行了，我心里有数，做你们自己的事就行了。”
……
原福年的办公室里，原福年正在接电话，就听电话里的声音道：“原书记，秦市长很淡定，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一脸胸有成竹的模样，我还真看不出来他是故作镇定，还是另有后手。”
“我知道了。”原福年闭目凝神了好一阵子，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苗书记，您在省里吧？我有工作想向您汇报一下。”
十来分钟后，市.委一号车缓缓驶出了市.委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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