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祁晓明的办公室坐定，祁晓明拿了烟派了一根，道：“原书记请说。”
原福年点着了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笑眯眯地道：“教育集团的麻烦不小啊。”
祁晓明淡然道：“有什么麻烦？”
原福年笑了笑：“麻烦有二。第一个麻烦是安全隐患的事，据现场的调查，最大的安全隐患就是竣工投入使用之前没有经过消防验收，这可是重大隐患啊。”
祁晓明古井无波道：“第二呢？”
原福年道：“关于全日式学校，国内舆论纷纭，各说各话，有人说这类学校就是培养日方间谍的，华夏人根本进不去。据我所知，这个教育集团的的第一引资人是你啊。”
祁晓明忽然笑了起来：“原书记，属地管理你懂不懂？我引进的项目，不错，但那又怎样？现在的主政领导可是你。”
原福年笑得像只老狐狸，摇着头道：“祁省长，你误会啦，我只是在分析给你听，可没有别的意思。先说第二条吧，我是相信你的，可老百姓不信啊，秦舞阳也不信，不过这个不重要，清者自清，对吧？重要的是第一条，谁都知道，你跟伊藤树人的关系很好，走得很近，在我们职能部门去检查的时候，伊藤树人谁的面子都不给，秦市长向我汇报的时候，就说过天王老子的面子都不给的话，当然，这只是气话，据说他还向你专门汇报过。”
原福年顿了一下，道：“秦舞阳也是厉害，教育集团居然还真是‘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啊，开就开了，还让秦舞阳给查出问题来了，而且还是大问题。”
祁晓明有些不耐烦了，心头也是暗暗窝火。
宋黎明向他汇报过，伊藤美子曾经去找过秦舞阳，态度不可谓不端正，只要秦舞阳愿意，别说收个帆船，就是将美子收入囊中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伊藤美子的反馈是，秦舞阳的眼睛里一点杂质都没有，所以以清纯形象出现的伊藤美子临时改变计划，没有展现媚惑的那一面，免得弄巧成拙，而秦舞阳的回答还是那两个字：整改。
祁晓明没有打电话给秦舞阳，是因为他知道他出面强压，秦舞阳未必买他的账，所以他跟省消防总队那边打了招呼，由他们出面，看能不能帮着教育集团通过验收，目前总队那边还没有回复，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结果，不过被盯上了不是件好事，因为他也吃不准教育集团有没有搞鬼，而秦舞阳今天开了个好头，以后的检查不定会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总不能回回让自己强压吧？
所以原福年现在提起这事，千弯八绕地说了这么多，祁晓明就不想再兜圈子了，直接了当道：“原书记，你想说什么？”
原福年一愣，摇头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知会祁省长一声，秦舞阳盯着这事不会放的。可笑啊，你我都是省.委常委，居然拿捏不了一个市长。实不相瞒，在这件事上，我曾经跟他打过招呼，面子反正已经有了，打个马乎眼，睁只眼闭只眼，走个过场，意思到了就行了，毕竟是你晓明省长的项目，可秦舞阳跟我说的就大义凛然了，说安全生产是底线工作，你也知道，安全生产现在是党政同责，他拿这话堵我，我还真没什么话能反击他。行了，你忙，我不打扰你了，走了。”
看着原福年背着手离开了，祁晓明的心里也犯起了嘀咕，虽然自己是常委，可你要说真管到秦舞阳，自己这手确实没那么长，压，压不住，哄，哄不了，特奶奶个熊，只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验收当天，已经向省.委报备过的秦舞阳和柳如烟已经坐到了飞往米国的飞机上。此行，秦舞阳只带了两个人，一个是市政府秘书长林东，一个是市里招聘的招商顾问习安欣。
他们乘坐的是经济舱，柳如烟挨着秦舞阳而坐，低声道：“秦市长，没想到你这么轻车从简，不但坐经济舱，还只带了两个人。”
秦舞阳笑着道：“我们是去谈项目，可不是去旅游，花的是财政的钱，能节约就节约。”
柳如烟赞道：“如果每个干部都能像你这样，那我们这个国家又何愁不会强大？”
“如烟，你也别那么悲观，那些报道出来的腐.败分子，相比于我们那么多的公务人员，只是极少数，大多数的人还是兢兢业业恪尽职守的。”
柳如烟显然不以为然，又问道：“我爸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这件事情，我跟你爸交流过，你就不用操心了。”
“那教育集团呢？”
“如烟，教育集团存在十五年了，一直没事，你觉得呢？”
“要么就是真没问题，要么就是有后台罩着呗。”
“这不就得了？正在查，你放心，如果真有问题，我不会姑息的。”秦舞阳话题一转道，“你给我说说宋霖的喜好啊什么的，这样便于找到共同话题，促进项目的合作。”
柳如烟说她跟宋霖的时间不是太长，要说了解也不是特别多，事实上，公司搬迁也只是听宋霖嘀咕过，虽然此行事先已经跟宋霖沟通过，但到底能谈到什么程度，能不能谈得成，真的不好说。
一路上聊着，飞机就在京都降落，此行需要从京都转机，期间有四个多小时的时间差，秦舞阳考虑连春节都没有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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