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理智得像早已历经生死，一时语塞。
夜蛾正道没想到若梦想的这么通透，沉默过后满意地点点头。
再看向五条悟，他已经笼罩在温暖的烛光下，带着笑意看着刚刚说出不得了发言的小姑娘。
“很好，”夜蛾正道看向虎杖悠仁，“那你呢？”
虎杖悠仁有些不解地展示自己的手指，尽力勾起模仿宿傩手指那般狰狞的模样。
“做什么......我不是来回收宿傩手指的吗？放着不管会死很多人的！”
夜蛾正道不为所动，继续严厉逼问。
在面对毛头小子时，是与面对小姑娘时完全不同的冷峻神色。
他一步步紧逼着，不留给虎杖悠仁任何的思考空间。
“为什么？事件、事故、疾病，每天都有你所不知道的人，这是理所当然的。”
“......”
五条悟已经明白夜蛾正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一副受不了的样子歪过脑袋。
将若梦从虎杖悠仁身边抱开，退到柱子后。
低头，对上小姑娘疑惑的视线，五条悟伸出修长的食指抵在嘴唇上。
“嘘，接下来看着就好。”
若梦点点头，任由五条悟将她揽到身后。
再次看向场地中央时，发现虎杖悠仁已经和一个河童样的毛毡娃娃纠缠在了一起。
河童样的毛毡娃娃依旧是丑萌的风格，看起来矮小四肢纤细，却能把浑身腱子肉的虎杖悠仁一拳捶飞几米远。
虎杖悠仁用书包挡住了大部分冲击，但依旧往后飞撞到柱子上，冷汗涔涔。
“这真的是毛毡娃娃吗......”
夜蛾正道说出了如此做的原因。
“越是在绝境中，人的本性就会越发暴露。河童会一直攻击，直到我听见想听到的答案为止。”
想听到的答案？
虎杖悠仁迄今为止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但没有设身处地的面临死亡之前，是不会有思想层面的飞跃的。
虎杖爷爷的遗言十分具有束缚性，与其说是希望的嘱托，更不如说是残忍的诅咒。
什么叫“在众人环绕下死去”？
虎杖悠仁只是将其记在心里，并以此为目标前行着。
他是向死而生的小太阳。
当他无限趋近于死亡时，会怨恨给他下达如此残忍诅咒的爷爷吗？
虎杖悠仁也被打的有些恼怒了，将书包丢在一旁，快步冲上前，一拳轰击在河童娃娃脸上。
“说什么他人的指使......那是我爷爷的遗言啊！”
包含愤怒的拳头将河童娃娃轰飞出去。
但虎杖悠仁还不会使用咒力强化，无法伤到咒骸本质的河童娃娃。
柔软富有弹性的毛毡娃娃在柱子间弹跳泄力，将一拳的威力化作弹性势能，带起的劲风吹灭了大殿中的蜡烛。
四周顿时一片漆黑，只剩下河童娃娃在柱子间不断加速发出的duangduang声。
若梦刚想后退拉开距离，五条悟轻声安慰道。
“不用怕，老师在这里。”
若梦强忍住躲避的本能，也不管五条悟在黑暗中能否看到，乖巧地点点头。
河童娃娃高速在大殿里横冲直撞，抓准虎杖悠仁视线不佳的弱点，猛然加速撞在他的身上。
只听肢体撞在柱子上的声音，以及虎杖悠仁吃痛的闷哼声。
河童娃娃展露战胜的奇怪舞蹈，最后还拍拍屁股对粉发少年做出侮辱性的挑衅。
虎杖悠仁捂着后脑勺咬牙切齿，脑筋动的极快。
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攻击无效这一点。
玩偶是没有痛觉的，仅仅是拳头无法将其击溃。
“家人也是‘他人’啊。”
夜蛾正道走上前点燃最近的一支蜡烛，沉重的皮鞋声在黑暗中极具压迫力。
“咒术师时刻在与死亡打交道，不仅是自己的死亡，会见到被诅咒杀死的人，也要亲手斩杀诅咒。”
河童娃娃在原地做着鬼脸，逼真的牙齿和牙龈细节就像真正的河童。
若梦一句话都没听进去，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到夜蛾正道身后的兔子身上。
原来这些毛毡玩偶抱起来还会有棉花娃娃一样的凹陷。
看起来就很好抱，要是能放在床上抱着睡一定很舒服......
“无论如何都会面临‘死亡’，高强度的工作需要一定的疯狂性。仅凭他人的一句话就能做到？别开玩笑了！”
......
“我问你，当你被诅咒杀死时，真的不会怨恨你爷爷吗？”
河童玩偶再次发起攻击，高速冲向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似乎是被逼急了，但尚未失去理智。
他深知攻击对玩偶无用，死死捁着怀里的河童玩偶，大声地喊出心中所想。
耀眼的意志似乎衬得周边的蜡烛都黯淡了几分。
“......虽然不知道我死的时候是怎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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