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云礼朝行刑官抬了抬手。
行刑官纷纷住了手。
楚辞没再说什么,径直朝外走去。
......
深夜,山月居停机坪亮如白昼。
直升机缓缓降落。
楚辞下了直升机:“我不要住这里,我要走!”
薄云礼眼神深痛,艰涩开口:“辞儿,你太累了,明天再走。”
可能是凉风吹袭,他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
天空飘起了细雨,雨水砸落在两人身上,很冷。
“我抱你进去。”
楚辞退开一步:“别碰我!”
他的脸色变了,嘴角下沉。
她头发上溅落了雨水,轻轻抬眸看着他,声音很轻道:“薄云礼,我要回去,我不想看到你!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
那双漆黑的双眸无言地锁视着她,心痛到了极致:“好,我送你回去。”
楚辞朝前走了几步。
突然她感觉一阵晕眩传来,眼前一黑,身体重心不稳倒了下去——
“宝贝!”
男人在后面接住了她的身体,一把将她拦腰抱起。
意识陷入黑暗前,楚辞咬牙切齿,“薄云礼,你别碰我……”
他哪里会听她的,抱着她快步进了别墅:“叫医生过来!”
......
楚辞近一年没生病了,这次高烧尤其严重,昏睡了整整一天。
她醒来的时候,房间很暗。
“醒了?”薄云礼的声音近在咫尺,隐忍压抑。
楚辞转过眸,看了男人一眼。
薄云礼双眸幽深,“辞儿,还有没有不舒服?”
她下意识抿唇,不想理他。
刚想抬起右手,被他的大手按住了:“别乱动,还在输液。”
她别开脸,神情冷漠。
窗外,还在下雨,雨声淅沥。
房间内,两人无言的沉默。
“开点灯。”
男人应了:“好。”
他打开了一盏床头灯,盈盈的光影落在在墙壁上,斑驳陆离,深浅不一。
隔了许久,楚辞开口:“这点滴什么时候打完?”
薄云礼动了动:“还要一个小时。”
楚辞闭上了眼睛:“一个小时后送我离开。”
男人借着微弱的光影盯着她苍白的小脸,“不,辞儿,在我这养好病再离开,我给你请了一周的假。”
闻言,楚辞睁开了眼睛:“一周不去学校,哥哥会知道。”
“他不会知道。”
楚辞抿唇,垂下眸看了眼身上的睡衣:“谁给我换的衣服?”
薄云礼沉默。
她火气“蹭”得冒上来:“你换的?”
薄云礼神色温淡:“不是,佣人换的。”
楚辞唇瓣抿成了一条直线:“我高烧不退的时候,有人在给我擦身体,不是你吧?”
男人敛眸:“嗯。”
楚辞放心了,闭上了眼睛,渐渐地,她又睡了过去。
......
薄云礼见她睡熟了。
小脑袋依偎着枕头,长发遮住了她的半边脸,小脸在黑发的映衬下更加苍白无力。
谁能想到这个19岁的少女竟是名扬天下的第一催眠师......
他的错,是他小看了她。
其实她在他面前展现过好几次催眠技能,第一次她用眼睛帮他缓解疲惫,第二次她生气的时候控制了陆离停车......
他早该察觉的!
“对不起啊,宝贝。”他低声道,“以后不会再犯这种蠢。”
自然没有回应。
薄云礼俯下身靠近她,离得近了,她细微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上,痒痒的,又仿佛带着某种惑人的芬芳。
他的呼吸停滞了一瞬,缓缓低头,薄唇不自禁地靠近她的樱唇,轻轻碰了一下,他就退开了。
不能吵醒她。
他和她十指相扣,她的手好小,好软,像是没有骨头一样,他的大手能完全把她的小手裹在手心里。
视线上移,小丫头的手腕白嫩又纤细,捆绑留下的伤痕异常清晰,他心口又疼又麻,重重叹气,拉起她的手疼惜地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