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心可以疼成这样,疼得她眼泪直流。
商绮豁出去了,扬起嗓子低吼道:“楚辞,我和薄云礼滚了一夜床单,你真的不在乎吗?”
楚辞:“......”
“我在薄云礼的身下承欢,我的腹中孕育了他的孩子,你抱着他真的不膈应吗?”
薄云礼眸光一瞬间凌厉,再次掏出了枪——
楚辞弯起了唇角,抬手按下他的枪,“商小姐,你费尽心机爬上我男人的床,竟然还能堂而皇之地说出来,是一点脸都不要了吗?”
商绮攥紧了手指,是真的豁出去了:“反正我跟薄云礼一夜缠绵悱恻是事实,你没办法改变这个事实!”
她想激怒楚辞,但算盘珠子都蹦楚辞脸上了,楚辞完全没中计,瞳中反倒浸蕴起了戏谑的光芒,“好吧,既然你和薄云礼睡过,那应该看到他胸口那道伤口了吧?”
商绮不解,没说话。
“那道伤口呢,是为我插的。”楚辞嗓音散漫,“他想把心剜出来给我看,以证明对我的真心......”
商绮有些震惊,薄云礼居然为她剜心?
楚辞歪了歪脑袋,“咦?你这吃惊的表情,是没看到过这道伤口吗?那你们真的睡过吗?”
“谁说我没看到!我看到了!”商绮低吼出声,“就在他的左胸口!”
闻言,楚辞眸中的戏谑更甚,笑了。
薄云礼垂眸,摸了摸自己的左胸口,这里确实有一道伤疤,却是最近伤的,四个月前并没有......
商绮见楚辞笑,眉眼更加怨毒,“这一夜,他一遍遍唤我的名字,一遍遍说爱我,说要娶我,说要与我白头偕老......”
“啪!——”
很沉闷的一声巴掌声,病房中一下子陷入沉寂。
打她的是商时序。
商绮捂着火辣辣的半边脸,震惊地看向商时序,眼泪一滴又一滴地从眼眶里砸落下来。
商时序垂在身边的手指微颤了下,哑着嗓子道:“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还有羞耻心吗?”
商绮眸中的震惊变成了讽刺和冷厉,她的唇瓣禁不住地颤抖起来:“商时序,我就是这样!三岁被你们给丢了,我在外面风餐露宿吃尽了苦头,都是你们的错!”
他闭上了眼睛,这般刻薄无耻之人,真是他妹妹吗?
这巴掌把商绮隐藏多年的恨意调动了出来,“你们都是罪人!商老头更是,老眼昏花,三岁时把我弄丢,把我丢了这么多年......”
“商绮,你明明知道爷爷不是故意的!”商时序睁开了眼睛,皱着眉道,“他这些年对你有求必应,已经在尽力弥补你了!”
“这些弥补怎么够?”商绮话语里夹杂着如许癫狂,“这个老不死的!竟然不肯把集团的股份都给我!竟然还把好宝贝藏着掖着,还......呜呜!”
她的声音蓦然止住,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
“闭嘴。”
楚辞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眸光凌厉——
她怎么能叫自己爷爷老不死的??
商绮没看到她是怎么出手的,就被扼住了咽喉,惊得眼睛瞪得像铜铃,面色涨红......
“放,放开我......”
“哥,叫她放开我......”
楚辞慢慢收紧了手指,她的嘴角在微笑,但却像含着刀锋一般,那笑可以凌迟人心。
商时序没有制止她。
而此时病房门口,商老爷子拄着拐杖站着,听到了商绮说的话,脸色暗淡沧桑,眼中有泪花翻滚......
原来这么多年找回来的孙女还是对他怀恨在心!
是他,是他多年前造的孽......
老爷子无力地闭了闭眼睛,脑袋眩晕,身体摇晃起来——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