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宴席中央的云台上,一袭青衣的女子跪坐在其中,缓缓摆动着双臂,朱唇轻启,动人的歌声从她的口中传出,就像百灵鸟一样婉转悠扬,所唱诗句的情感表达之绝,非常打动人心,引起众人强烈的共鸣,相府嫡女的才名果然名不虚传,这要是仲秋宴就更应景了。
殿内众人如痴如醉的沉浸在女子的歌词中,秦斯年漫不经心的喝着杯中酒,神色有些许不耐,他准备去殿外透透气。
起身前他随意扫视了台上的女子一眼,然后便呆坐当场。修长白净的手掌用力的抓握着桌上的白玉杯,手心的汗水几乎要将酒杯浸透,心中沸腾的血液如同烈火燎原般烧的他浑身颤抖,一双凛冽深邃的眼睛愕然的盯着三丈云台上演唱结束,在雷鸣般的掌声中缓缓走下台的李殊宁。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迫不及待想要验证猜想的急切感让他思维停滞,无法思考其他。
天启底帝率先发觉了太子情绪的波动,探身拍了拍秦斯年的肩膀悠悠道“此女娥是李相嫡女李殊宁,便是之前被你毫不留情面踹进水里的那位,阿鹤如今可是后悔了”秦斯年心脏猛的一跳艰难的开口问道“父皇,您说她叫姝丽”,
天启帝看着以往行事稳重,素来不近女色的儿子这般关注一个女子,心情有些复杂起来。人常说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我这英明神武的儿子也不例外啊,哈哈哈好事将近喏,明年说不定就能抱孙儿了。
“哈哈哈”天启帝抑制不住的笑出声来纠正道“是殊宁,李殊宁,你可别叫错了名字唐突佳人”。
秦斯年问言,压下情绪静静观察台上歌唱的人,须臾后他又恢复了往日的淡定从容,无情的打断了天启帝的幻想。
“儿臣并非对李小姐起爱慕之心,只是见她佩戴的东珠耳坠甚是熟悉”
“不知父皇可还记得,之前儿臣告知您的,另一个世界里儿臣已有一位大婚十多载的爱人,离别前她耳边正是佩戴着此样式的耳坠,儿臣之所以记得如此清楚只因是我亲自为她戴上的。”
“哦?,或许只是恰巧样子相同呢”
讲秦斯年端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继续道“儿臣的经历本就离奇,这相府小姐所吟唱的诗词也是那个世界里耳熟能详的千古绝句,儿臣一时心生妄念以为故人寻来,所以一时有些魔怔”
天启帝惊讶的哦了一声道“阿鹤的意思,李家小姐这是盗用他人所作的诗词,而真正有才情的其实另有其人,那上京第一才女之名岂不是徒有虚名。怪不得她传出的佳作绝句风格如此多变,如此看来李相这嫡女的人品很是堪忧啊。”瞬间对李殊宁在无半分好感。
李斯年赞同的点点头语气隐隐有些傲娇“儿臣的妻子素来端庄内敛,行事万不可能似她这般浮华高调,所以儿臣瞬间醒悟过来。 ”天瞧着儿子每次一提起梦中女子就神采奕奕,他忧心的叹了口气,纵然是天上星辰亦有得见时,而这虚无缥缈之人朕又何处为他寻觅,爱子心切的天启帝望着殿中的热闹景象再无半分兴致。
万贵妃拉着李殊宁过来给天启帝见礼,心有不耐的天启帝随意赏赐了点金银应付就想赶紧让人退下。
余光扫过眼前女子,只见其搔首弄姿故作娇羞的盯着阿鹤瞧,毫无女子该有的傲骨矜持,除了有几分姿色,仪态气度全无,没有半点可取之处,这样的女子也妄图染指吾儿,真是痴心妄想。
努力凹了半天造型却没能得太子一点关注的李殊宁有点气急,这秦太子也太会装模作样了吧,刚才在台上时她明明看到太子为自己着迷的都失态了,现在对自己又作出一副爱答不理的姿态来,果真是男子都会在喜欢的人面前假装不在意对方,这种吸引自己注意力的方式也太老土幼稚了吧。
李殊宁毫无自知之明的认为太子内心其实已经对她另眼相看,之所以不理睬自己,肯定是因为大男人的自尊心作祟,罢了,谁让他身处高位呢,自己主动一些也就是了。
回到位置上的李殊宁思考再三,决定还是刺激一下太子,让其为自己争风吃醋,主动靠近自己。
于是她矜持的端起酒杯与前来套近乎的户部侍郎家的三公子王加彦交谈起来。王家彦素来就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主,撩拨女孩子的手段更是层出不穷。若不是李殊宁眼高于顶,且有太子珠玉在前,一颗芳心怕是要落入此子手中。
李殊宁就算无心此人,亦被王加彦的妙语连珠逗得乐开了怀,一时笑的花枝乱颤引来众人侧目。
秦斯年看了两眼李殊宁的方向,忖度片刻还是不甘心,他起身走出殿外,来到一处僻静的假山旁坐下,谴了贴身宫人去殿内偷偷将苏太傅的嫡女苏婉韵邀来。
宁德皇后还是太子妃时便与苏婉韵的母亲卫卿云是手帕交,宁德皇后生下嫡长子秦斯年后,龙颜大悦的天辰帝,在秦斯年三岁时,定了年仅28岁,书香门第出身的状元郎苏明辰,为长孙的授业恩师。
因着两家大人的关系,秦斯年与苏太傅家的儿子苏辰,自小就亲近。圣上将苏辰点为伴读后,两人同吃同住一起长大,关系十分要好情同手足。
苏夫人后来又生了个女儿苏婉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