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离开后,易欢盯着夜色发怔。
晋渊在她面前时,和在别人面前的时很不一样,便连对待自己的长姐都毫无情面,帝王到底是帝王。
那铁汉柔情的一面也只在她面前出现过。
银枝道:“现下陛下估摸着心情不好,不然夫人先回寝殿休息吧?”
反正每回见过昭华长公主后,陛下心情都是不好的。
易欢想到男人今夜安慰了她,虽、虽对她动手动脚,一副登徒子样,到底是抚平了她内心那股怨愤的情绪。
她当有恩报恩。
易欢接过她手上的木案,里边是一杯刚热好的热奶酒,易欢说:“心情不好,才正是需要人安慰。”
晋渊此刻确实心情不好,每回见过昭华,晋渊便总想起那老不死的。
老不死被他囚禁在了英华殿,每日都要被喂剧毒丹药,可晋渊渐渐并不满足于如此了,只要她一日还活着,晋渊便一日对蒋淑云的死不能释怀。
张德胜打开门,没有通报,挥了挥手,将御书房里的太监小宫女们都召了出去,随后识趣的关上了门。
易欢上前,将热奶酒放桌案上。
晋渊低着头,冷冷开口:“张德胜你糊涂了,进来也不打声招呼,是越发没有礼数了。”
易欢红着脸,将那壶热奶酒往他面前推了推,说道:“热的,甜的,心情不好吃些甜的便会好了。”
男人诧异抬眸。
易欢羞怯怯的小模样,一下子撞进了他的眼底。
晋渊心头一热,问:“怎么不睡?”
易欢手足无措,说:“睡不着,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方才都听到了?”晋渊问她。
易欢轻轻点了点头。
晋渊想说莫要怕,他不会对她这样。
然,他还未开口,易欢便道:“她说的不对,你怎会凉薄自私呢?”
晋渊沉静的眸,因为这句话而掀起一道涟漪。
“你帮了我那么多次,你才不凉薄自私。”
晋渊忽的笑了,开口道:“我图你的人,自是要帮你,过来。”
男人朝她招了招手。
易欢踌躇片刻,走了过去。
男人拉着她的小手,问:“热奶酒好不好喝?”
“嗯。”易欢轻轻应道。
“喂我尝一口。”
易欢便提着壶,为他倒了一杯。
男人却未饮,易欢说:“你喝呀。”
“不要这样喂。”男人笑盈盈的看着他。
这是又浪荡起来了,先前浴桶里的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男人体格强悍,浑身上下哪处都是强悍的。
见易欢端着酒,不肯动。
晋渊叹了口气,将那杯热奶酒饮入口中,随后按下她的头,薄唇贴了上去。
清甜的热奶酒被一点一点渡到她的小嘴中,乳白色酒液顺着她唇角流了下来。
晋渊轻柔的为她舔去,松开她,说了句:“要这样喂,懂了吗?小古板?”
口中满是热奶酒的清甜,易欢湿漉漉的眸瞪着他。
晋渊便道:“你这样可是会被人嫌不解风情的。”
易欢捏紧帕子,说:“我、我就是不解风情,怎么了?我、我回去睡觉了。”
说完,易欢急忙转身,背影颇为狼狈。
她捂着胸口来到屋外,心跳跳的好快,脸颊上像染了胭脂,红意更甚。
不解风情?
她就是不解风情。
嫌弃就不要对她这样!
易欢在紫宸殿住了一晚。
这于她来说已经是出格,第二日怎么着也不肯留在宫中了。
晋渊便让银枝送她回府。
一路上易欢跟在银枝身后,不好意思极了,生怕有人议论自己,好在宫规森严,议论是没有的。
到了易府。
易欢刚下马车,桃心双眼一亮,赶忙上前,问道:“夫人,您昨晚去了哪?奴婢找了您好久,到处找不到您,可担心死啦。”
易欢目光闪烁,说道:“去了白马寺上香。”
桃心松了口气。
然而,她刚靠近易欢,易欢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龙涎香气息飘来,桃心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下意识开口:“您去白马寺见了什么人?”
易欢皱了皱眉,说:“没见什么人,好了,府中现下是什么情况。”
她当然知晓自己身上肯定沾了晋渊的气息,也懒得掩盖,都要与林青裴和离了,管他作甚。
桃心一副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先回答了易欢的问题,她说:“说起来是好事,二爷给铭哥儿找了份好差事,可是个肥差呢,可把您嫂嫂高兴坏了。”
易欢新的忽的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来,她问:“什么好差事?”
“是胥吏,好像是个看守粮仓的肥差,二爷特地安排的。”
易欢听此,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提着裙摆匆匆往府中走,她问:“那嫂嫂呢?嫂嫂可答应了?铭儿可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