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陪你去……”
“不用。”简单两字,清冷的声线拉出了疏离感。
她唇瓣翕动了两下。
她知道以他们现在的关系,她不适合出现在他任何家人或朋友面前,但她的本意是她可以在车内等。
她担心他一个人这样的状态开车会出事。
可那两个字耳边响了几遍,她最终还是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程楚骁将车开到与许岩约定好的地点,沈知念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下去之前还是不忘提醒他:“你路上小心点。”
男人点了下头,等许岩关上车门,便驱车离去。
沈知念看着那辆黑色的古斯特迅速消失在视线里,抬手摸了摸唇瓣,那舌尖相抵的触感好似还在。
只是,她总觉得刚刚在山上的那一会儿温情有点不真实。
沈知念回到沈家已经很晚。
折腾了大半个晚上,她几乎是一沾床就睡着了,前半夜做了大半晚上的梦,大抵是晚宴给她留下的阴影太重。
后面醒了又睡下,再醒过来,是被叫醒的。
她有些头疼,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清坐在床边的人,喊了声:“妈妈。”
祝菡珺说了几句关心的话,问她不起床是不是不舒服,之后才进入主题,问她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沈知念逐渐清醒,知道她这么问必然是知道了什么,便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祝菡珺眸色沉郁,面色倒是平静,给她盖了盖被子。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让黎清处理好,你在家好好休息。”
她手指揪着被边,点了点头,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
沈知念轻抿唇瓣,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妈,你后悔吗?”
当初为了嫁给沈岳东,先攻内,祝菡珺对沈岳东用了不少苦肉计。
她仗着自己有张和他初恋相似的脸,想尽了各种能让他心软的办法。
当然,也包括教当时年纪还小的小知念,靠装病、泡冷水发烧留住父亲。
后来对沈岳东的家族也做了不少妥协,委屈更是数不胜数,后来出门还要被各种指指点点,被骂不要脸的狐狸精。
祝菡珺目光晦涩,轻笑一声,“后悔?为什么要后悔,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没什么要后悔的。”
沈知念皱皱眉头,并不理解,“你想要的东西,爸爸的爱?”
毕竟当初她为了嫁给父亲,牺牲了很多东西,就显得她很爱很爱沈岳东。
可沈岳东值得吗?他爱她吗?
祝菡珺只笑。
“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值钱的东西。”
“男人的心说变就变,今天喜欢你,明天可能就会喜欢别人,他今天对你好,或许明天就会对别的女人好,”
“所以不如抓住实在的东西,比如他长得帅能给你提供情绪价值,比如他有钱能给你优越的生活。”
没有人知道她以前吃了多少被天天追债的苦,所以她只要荣华富贵和权势,而沈岳东可以给她她想要的一切。
管别人说什么呢,她只管过好自己的日子。
嘴上骂她,背地里又不知多羡慕她能嫁进豪门当上沈太太。
“我曾经爱过一个男人,为了他我勤工俭学帮他实现梦想。”
“可最后呢?他飞黄腾达娶了富家千金,我竹篮打水一场空。”
所以她不希望她和萧鹤川在一起。
萧鹤川有个欠着巨债的家庭,就算没有她在背后棒打鸳鸯,他们最后也走不到一起。
祝菡珺没有说更多,想到昨晚的事,又添了句:“念念,你没有错,不需要管他们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