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嚎消失了。
但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
因为狼群在准备袭击猎物时是不叫的。
天已经完全黑了，姜子楚什么都看不见，但他隐约能感觉到，有东西在靠近。
“放松。”
他听到了楚明新镇定的声音。
“拿着这个。”
他感觉到有个冰凉的东西碰到了他的手，这是楚明新的小铜锅。
“用你的匕首使劲敲。”
“铛！铛！铛！”
他用铜匕首用力敲击着铜锅。
他敲了很久，狼群始终没有靠近他们。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警惕的不敢睡，直到天空开始泛白。
天亮了。
他去看楚明新，却在自己身边没看见人，看向左右寻找楚明新的身影，就看见两匹马并排卧在一起，楚明新就裹着毯子缩在两匹马中间呢。
睡着还没醒。
他去把人叫醒。
该出发了。
“你敲了一夜的锣，我困死了。”楚明新抱着头坐起来，然后他又不知道在生哪门子气地来了两句：“真还让那帮子写穿越小说的来受受这种洋罪！他们一定会写男女主抬头看星星，低头烤羊肉，然后跟狼群玩追逐！”
他开始扒拉昨晚埋土里的牛肉。
很好，完全焖熟了。
他抓起牛肉就开始用力抖落上面的土，抖抖抖，落落落。
“凑合吃吧。”
他把牛肉片放鼻子下面闻了闻，没有让人难以接受的腥臭味，okk。他用手在牛肉上比划了一条线，“一人一半。”说完就把牛肉给了姜子楚去分。
姜子楚悄悄把牛肉给楚明新多分了一些。
两个人吃着牛肉，任由两匹马随意地跟在他们后面，就向着雪山进发了。
日出把雪山积雪的顶部照成了金闪闪的颜色。
真好看。
在天黑前，他们赶到了雪山山脚下。
但第二天他们没有找到能翻越雪山的山道。
“我们还要往西南绕，这里虽然我们两个人能翻越过去，但大部队却走不了这条路。”
楚明新惊奇地看着姜子楚，“你怎么知道？！”
“在你第二次拒绝走陡峭狭窄的路的时候我就想明白了。”姜子楚看着楚明新，“你在找可以让军队通行的路。”
第三天的时候，楚明新看着瘪瘪的装馕的包袱开始犯愁。
“我们马上进山了，不能被饿死吧？”
“不能。”姜子楚说：“我有弓。我们还有马。”
第三天中午的时候，姜子楚找到了一条可以容纳大部队通行的山路。
只不过这条山路上全是碎石，宽阔是宽阔了些，但也是相当不好走。
晚上的时候楚明新和姜子楚坐在乱石坡上，楚明新手里拿着他们最后一个馕，然后默默把馕又放回到了包袱里。
还有一个馕。
第二天继续向南进发。
姜子楚背起了从离开成平君府那时就一直挂在马上的弓。
他们走在山路上，姜子楚一边走，一边不断地回忆和练习拉弓射箭。
他之前当太子的时候，射术可被许多人夸奖过的，静物就不用说了，狂奔的野兔他都能十射七中。射野兔，十射十中的他没见过，但他十射七中的成绩拿出来可也是十分亮眼的。
只是这几年他的人被扣在丹戊，射术疏于练习，也不知道现在再射会射的怎么样。
但，不管怎么样，他都必须打到猎物。
他们已经没有吃的了。
更重要的是，他不能在楚明新面前丢脸。
这天下午他们在一条小溪边看到了两头矮脚野马，看着一旁楚明新那期待的眼神，姜子楚拉弓搭箭——
射中了！
野马脖子上插着箭——跑了。
两人表情错愕地对视一眼。
楚明新发话，“没关系。你已经射中了。这不是你的问题，这都是那个马不好。它竟然不乖乖等着让我们吃它的肉，它竟然还敢逃跑。简直无法无天，岂有此理！”
姜子楚沉稳，然后学着楚明新的说话风格说：“你听听你说的这话有道理吗？”
“没道理吗？”楚明新反问。
两人穿越了雪山，完全进入了灵羚。
然后他们面前又是一座山。
晚上的时候他们煮了一些野菜根茎和坚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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