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欢自然而然地被抛下了,毕竟,持枪杀人的只有秋舒敏一个人而已。
想也知道,她一个大姑娘,在这种地方会遭遇到什么。
秋舒敏简直牙都要要碎了,哪知道傅清欢根本不慌,一把扯住一个公安,“我跟她是一起的?你不带我一块走?”
哪个公安也是在赵瑞龙手底下听命的,闻言瞅了瞅自己老大,“你又没犯事,我带你走干什么?”
傅清欢笑了一声,“流氓罪也是罪!”说着,泼妇似的上前就要扒那个公安的衣服,半长不短的指甲还把他的脸划了两个血道道。
赵瑞龙粗喘了一口气,一摆手,“愣着干什么,一块带走!好好观她两天,让她长长记性!”
秋舒敏傅清欢俩人上午还光鲜亮丽地逛商场,不到傍晚就一身狼狈的被押着走,午饭都没吃上,往审讯室里一关,手铐在铁栏杆上,战有站不直,蹲又蹲不下,饿得浑身发软,别提多难受了。
“得了,这下好了,生意没做成,人也没救出来。”傅清欢重重地在铁栏杆上踢了一脚,“该死的,这边儿人怎么这么坏啊!青天白日的就敢做这种事!”
秋舒敏也气得够呛,被抓进来当犯人铐着,她两辈子都没经历过这种事儿,除了生气之外,她更多的是觉得不可思议。
那可是公安啊,他们怎么敢这么明目张胆呢!
这节骨眼,流氓罪最高死刑,那个姓赵的公安也敢包庇?他收了多少好处?
再有,她忍不住想,是一整个公安部门都烂了,还是只有赵瑞龙胆大包天?
秋舒敏不敢再想下去了。
隔着一道铁门,外头传出一阵阵的饭菜香味,而秋舒敏和傅清欢的肚子叫得那叫一个此起彼伏。
“是烤馕和白菜汤的味道,好香啊……”傅清欢咽了咽唾沫,饿得胃里直返酸水。
在两个饿肚子的面前吃这么香的东西,本身就是一种惩罚了。
秋舒敏艰难的活动手腕,废了牛劲才摸向口袋,从里头掏出两块巧克力糖来。
“喏,垫垫肚子。”
傅清欢眼泪差点掉出来,狠命咽了口口水,就是两只手都靠着没法接,她往外张望一眼,叼过去一块糖吃了,另一块用牙咬着递给秋舒敏。
吃了糖,这才好受些。
就这么着,一直被关到了晚上。
这可让俩人受了不少罪,可真正受罪的,才刚刚开始。
月亮刚升上来,赵瑞龙就拎着钢棍过来了,用棉布和胶带缠好的棍子打人疼,而且不留外伤。
他是自己过来的,抽着烟,看着流里流气的,跟秋舒敏熟悉的公安气质大相径庭。
她刚在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就听他闷声道:“老实交代,枪的哪来的!”
此时此刻,审讯室里就头顶上一盏灯,已经不太亮了,四周黑压压的,让人本能的产生一种恐惧感。
傅清欢眼中已经含了泪,要哭不哭的,秋舒敏倒是稍微镇定一点,实话实话。
“我丈夫给的。”
“他哪来的家伙?”
“部队发的。”
赵瑞龙的脸浮现出狰狞的笑意:“那个部队的?敢把这家伙偷出来,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秋舒敏咬着后槽牙道:“你没资格审问我!”
话音刚落,钢棍朝着肩胛骨就砸了下去!
闷闷一声响,秋舒敏几乎痛得要昏倒,只是一双手还被拷着,没法躲,更没法倒下去。
纤细柔嫩的手腕早就满是勒痕了。
“你为什么杀人?”
秋舒敏缓了半晌才慢慢抬起头,一双眼睛里有痛出来的泪,也有不甘的寒焰。
“我是为了自保,那些人拐卖妇女,私开淫秽场所,逼良为娼……”
没等她说完,又是一棍子砸下去,她好半晌都没直起身来。
“舒敏!舒敏!”傅清欢又怕又担心,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咱们落在他手里了,你还指望他听你分辩吗?他什么不知道?不过是想从你嘴里听到他愿意听的话而已!”
赵瑞龙笑了一声,一口白森森的牙露出来,“我倒是忘了你了啊,你俩是一伙的?”
傅清欢深知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死咬着唇点了点头。
“那她为什么杀人,你知道吗?”
傅清欢胸膛起伏着,好半天才道:“看那个家伙不顺眼!”
眼看着钢棍又要砸下来,她连忙改口道:“你想让我怎么说啊!”
赵瑞龙摩挲着下巴,沉吟了片刻,道:“就说,你俩去大众理发那儿剪头发,因为剪的头发不合你意,你就打砸人家的店铺,见他阻止,这才杀人,知道吗?”
傅清欢点了点头。
赵瑞龙又看向秋舒敏:“你呢?”
秋舒敏仍旧深深地弓着腰,满脸痛苦之色,半晌也回不了话,赵瑞龙等的不耐烦,一把揪起她的头发,抬手就是一个耳光,“听见了么!就照着她刚才的说法说!”
被揪着头发,秋舒敏却笑了,笑的狰狞。
“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