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驯服

“我就知道班长你舍不得丢下我。”江灼丝毫不掩饰开心地走到徐温的身侧，殷勤地开路，询问位置后积极地按下电梯按钮。

这个图书馆在机构附近，算是综合型的，二层是自习室，三层是阅览室，四层是半露天的观景台，也许是周末人流量还不少，一眼望去坐的满满当当。

刚打算打个语音电话，右手边就传来沈又恩的声音：“小温，这边。”

两个人寻声望去，徐温加快脚步冲着对方走过去：“又恩哥。”

沈又恩把放在椅子上的包拿了出来，把阴凉的位置让给徐温坐下，递上一杯常温的白开，安顿好徐温后也没有冷落这位——头一次见的新朋友：“我是小温的哥哥，我叫沈又恩。辛苦你把小温送过来，也不知道你爱喝什么就点了招牌冷饮，请问怎么称呼？”

并没有很热络，只限于礼貌风度的守礼。

“谢谢，叫我江灼就好。”扯了扯嘴角，江灼拿起杯子抿了一口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对方，只打一个照面，就觉得这人不简单。

“好的，江灼。”沈又恩对上江灼光明正大的打量，从容地颔首浅笑后对那份隐晦的试探不拒绝也不回应，就像过客似的风无法在平静的湖面浅析波纹。

后续的聊天交谈确实没江灼什么事儿了，除了名字偶尔出现在徐温的口中时会配合的点头，笑，‘嗯’，其余的时间就懒散地靠在椅子里，叼着吸管看看天——看徐温。

尽管徐温描述的风轻云淡，但细枝末节还是透露出那晚的危险。总归是自己提议在先，就算二者并无直接联系沈又恩眉头皱紧心下不愉。当听到是江灼出现解决了问题，两个人也报了警妥善的处理了后续，这才将注意力分到快揉到座椅里的人。

原本冷着脸拽的不像话的人，在听到徐温毫不遮掩的夸赞时周身瞬间破冰，刚硬攻击性十足的刺变成华丽而充满炫耀感......尾羽。

莫名的，沈又恩想到了两个字：驯服。

太阳穴跟着一抽，只好捏了捏额角试图将这诡异的画风驱散。

交代完事情始末，徐温也就直接了当地说出此行的另一个目的：“又恩哥，这些事我不想让家里知道，你知道的，我爸妈......总会让已经解决了的事变得更复杂。”

继而微不可见地叹了一口气，从小到大父母以沈又恩的一言一行标榜何为模范，有时候自己一箩筐的解释到头来却不如沈又恩轻飘飘的一句话。

“和你交个底我也能安心，如果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我这伤是摔得.......或者？嗯......你随便找个理由糊弄一下就行，他们会相信的。”

“嗯。”沈又恩闻言条件反射地看向一旁大喇喇端坐着的江灼，眼底浮上一丝暗色，眉头不自觉微凝。偏偏开口的人毫无异色，倒显得自己有些反应过度。

一时间有些错愕，心思回转间大概明白了些什么，不免有些好奇，这个江灼——究竟是什么来头？

被打量的江灼忽地抬眼，锋芒不掩，斜飞入鬓的剑眉下星眸凌厉，目光沉沉直直望向沈又恩，唇角扬起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恶劣又玩味。

下一秒，语气夹杂着几分无辜，状似疑惑直接了当地开口点明：“又恩哥怎么这么看我？”

“嗯？”徐温不明所以地看向两人。

“？”

探究的表情一僵，人生鲜少遇到这样不按套路出牌的混不吝，沈又恩皱着眉颇有几分无语地往后一靠，薄唇抿直轻笑一声——有被挑衅到：“你看错了。”

抬手搓了搓手臂，又恩哥？叫的人怪那什么的......

见沈又恩只是温和地摇了摇头，徐温也没放在心上，借着圆桌的遮挡安抚性地拍了拍江灼，争取一碗水端平。

两个人谈论着接下来老师的安排，节奏，看徐温能不能在兼顾学业的同时跟得上，顺道把打印好的一周测试题拿给徐温，周末评分。言语之间是显而易见的信任，江灼听着徐温侃侃而谈，将计划分门别类交代清楚，没有犹豫地提出或许可以在这样的基础上加强难度，目标清晰明确，只有不断堆积的待完成项，一眼望去看不到丝毫的迷茫。

优秀的......灼目而耀眼。

猛地，江灼就不甘心于原本的慢慢来了，直觉告诉自己，照这样下去的话自己恐怕要追不上小班长前行的脚步，更何谈并肩而行？表情不由得沉寂下来，思考着手头的选择，对比起小班长江灼坦然承认自己是个俗人，没有宏大的展望，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梦想。

但将一切归根结底不就是赚钱吗？说句实在话，吃尽苦头的人是生来就愿意吃苦吗？

别搞什么苦难文学，苦难不值得歌颂，所谓的磨炼意志是因为苦难无法避开。别说坚持自己的梦想，极个别情况下就连拒绝的权利都不容许。

转念一想这样也挺好，自己和小班长就是合拍，就是互补！他做自己想做的，自己没什么想做的，那就什么赚钱学什么咯。

时候也不早了，聊完正事，徐温想着叫两个人一起去吃个中午饭。

“下次吧，小温 ，我要返校了。”沈又恩摆了摆手拒绝，自己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