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集中买粮

能从数万学子之中杀到金榜题名，再为官多年的人都不是傻子，他们也都有着自己的消息渠道。虽然没有于晨了解的清楚，但也都听说了今年天气十分反常的事情。虽然感觉不可思议，但也心中都有了猜测，估计今年岭越府是要有一场大旱了。只是说到应对措施，他们却都没有什么头绪。毕竟虽然为官多年，但旱灾这种事情依旧十分少见，可借鉴的例子也并不是很多。一时之间，在座的几人居然有些相顾无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虽然心中焦急，可柳钰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之前她曾经读过华枫先生的手札，可其中也并没有记载过与旱灾相关的情况，只依稀记得先生亲身经历过一次洪灾，里面倒是对那次的事情记录的清清楚楚，可于眼下情况并无借鉴的可能。

看着他们都不说话，于晨也有些着急。

“照这个趋势进行下去，不过一月旱灾必定来临，若到时咱们还没有想到办法可就麻烦了。如今，诸位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今天咱们是坐在一起商量对策，大可有什么说什么。”

柳钰目前还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把自己想到的问题提出来，想看看能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旱灾来临，最大的问题就是今年必定颗粒无收。民以食为天，到时候粮食跟水就是最大的难题。这次旱灾波及多地，到时候粮价必定会疯涨。不说将来只说如今，我记得原本的下等白米是五文钱，今早路过已经变成了二十五文，这还只是初期，到后面涨上数十倍也不一定能止得住。如此下去，恐怕就要出现饿死人的事情了。”

他只点出了下等白米的价格，可在场的没有一个人不知道，下等白米才是那些手中拮据的百姓最常吃的。即便是富贵人家，到了不得已的时候也不会再挑剔什么，所以下等百米的价格才是最重要的。

有柳钰打开这个话茬，自然也有人接了下去。

“我们那里已经开始出现了有人囤积居奇的情况，比临桂还要贵上一些，卖到了三十文钱，让那些百姓苦不堪言。这些年，因着皇上的治理，虽然他们手中都还有一点余钱，可也架不住这样的增长下去。”

“除了食物以外，还有不少百姓都反映，井出打出来的水如今都十分浑浊，根本没有办法喝，我担心这样下去会不会得病。若是旱灾没处理好，又闹出瘟疫，那咱们几个恐怕项上的人头都难保。”

听了这话，没有人再出声。是了，历来都是灾病同行，旱灾死人是很常见的，这时候天气又热，若是处理不好，死的人多了就必定会伴随着瘟疫的出现，到那时才真的是大难临头。

“本官已经写折子向皇上请示，将各县官仓中的陈米拿出来救灾，只是到底杯水车薪。更何况，白波县的粮仓是空的，咱们其他几地也是自顾不暇，实在是难办。”于晨把自己早就打定主意的事情说了出来。

他在前几日得知周边都是这种情况的时候就已经写了折字让人送上去，如今端等着皇上的回复就可以进行这件事了，但白波县的情况特殊。一时之间，他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柳钰苦笑道：“虽然才不到一年的时间，但白波县商业区也赚了不少银子，我倒是愿意把它们全都用来买粮买药，可就怕如今是有价无市。周遭几府都是同样的情况，定然是没有多余的粮给我们的，只能往再远的地方去。可那些粮商借机哄抬粮价，大发国难财，就算我有再多的银子也堵不上百姓的缺口。”

听了他的话，原本有些蠢蠢欲动的人也都歇下了心思。是啊，就算他们的公账上有钱，可也架不住吃饭的嘴更多呀。那些粮商听闻闹旱灾，肯定会把粮价抬到一个十分高的位置才肯卖，这种时候就算他们是官也没有办法。毕竟人家正常做生意，定价随意了些，也不违反大润律法，你嫌高不买就是。

见他们情绪都不高，于晨安抚道：“大家也不必太过悲观，不会全让我们自己顶上的。皇上知道这边的情况，定然会很快安排人赈灾。这次受害的不只是我们领岭越府一地，还有周边几府，所以只要我们撑过最初的那段时间就好。为今之计，各县公账里有多少能用的现银，不如都调出来，派人到稍远一些的地方去买粮，能买多少是多少。”

其实他这个方法是当前唯一可行的。柳钰想了想补充道：“今年是灾年，世道也不会很太平。我觉得不如咱们把银子集中起来，一同去外地采购，来回有军士押运，想来也能震慑小小，让他们不敢打这些粮食的主意。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可行！若大家都同意，那咱们就这么办。趁着如今百姓手里都还能自给自足，咱们抓紧时间去外地采购，说不得就能与他们自己手中的粮食接应上，不必让人挨饿。”

“两位大人的法子自然是最好的，我等没有意见。”

他们都知道这个方法是当下最为稳妥的，如今是灾年，无论是山贼还是劫道的也都要活命为上。至于会不会被抓住，那都不在他们考虑的范围之内，即便是有岭越府的军士压着，他们也都还有一些担心，可是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如果要说让他们各自去买的话，连这一层保障都没有了，因此那些人就更不会反对柳钰的意见，反倒是觉得他出了一个好主意。

紧接着，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