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先打了再说

看着他不识抬举的样子，方城不屑的笑了。有功名在身的人可以见官不跪，这确实是律法所规定的。但是那些会来事儿的人，见到他们依旧十分恭敬，哪有像他这样小小年纪就恃才傲物？他倒要看看，过一会儿他还能不能这样有底气，猛地一敲惊堂木，他大声问道：“柳钰你可使得堂下所跪何人？”

听了他的话，柳钰认真的看了一眼那个男人。别的没看出来，只得出一个结论，相由心生不是没有道理的。在心中小小的调皮了一下，面上却依旧是一脸严肃。

“回大人，草民从未见过此人。”

她刚一说完，方城还没有说什么，倒是底下跪着的那个人先忍不住了，只见他破口大骂：“柳钰你个蛇蝎小人，都是你害的我女儿惨死，你还我女儿命来。”说着还做事要扑上去对柳钰动手。

那些衙役虽然看不惯柳钰的行事，可也不会放任那人扰乱公堂秩序，连忙拉住了他，免得身为苦主的人最后却反而要被惩罚。那个人也并不是真的想当堂打柳钰一顿，见身边的人拉住了他，他也就借势收住了手上的动作。只一脸绝望的坐在那里，仿佛心中有着说不出的苦楚一样。

看着这个人浮夸的表演，柳钰只觉得十分有趣。就连被迫面对这些乱七八糟事情的心情都有所好转。

下一秒，他脸上做出愤怒的表情，指着那人质问：“你是何人，你的女儿又是谁？我们素未谋面，你为何要如此污蔑于我！公堂之上，岂容你胡言乱语？草民实在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竟惹得这人出口污蔑我。还请大人做主，还我清白。”

因着身体原因，她本就比同龄人要显得瘦弱一些，此时虽然他很想字正腔圆的与那人大声辩驳，可是碍于身材的因素，无论说出什么话，力度都会有所降低。因此，她也没有刻意加强自己的音调，只是与平常的语气讲出这番话。困惑的表情再配她它稚嫩的脸庞，倒显得那人有些无理取闹了。

一时之间，旁观的人竟也分不清他们到底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跟柳钰相关的一切，他们都是从传闻中听到的，传闻他以杂科入仕，已有了四元及第的好成绩，传闻他不孝不涕，不敬祖母迫害庶弟。可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他们道听途说，并没有人亲眼见到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样。

原本在他们没有见到柳钰的真面目之前，在那些人的想象中，他是一个尖嘴猴腮精瘦的形象。可如今见了这个仙童般的少年，不少人都对传言中的话产生了怀疑。

柳钰绝对想不到，他只不过是刚一出场，只说了一段话，就已经引得许多人对这件事的真实性产生了怀疑。即便她知道了，也只会感慨一句第一印象真的很重要。他与大汉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自己的冷静自若与那人撒泼打滚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做派，到底哪边更容易让人相信显而易见。

当然，也有一些人坚持着自己先入为主的观念，坚定的认为柳钰就是那个黑了心的人。少年？深宅大院里长大的，哪有什么真正的少年？表面上的光鲜，不过是为了掩饰他们龌龊的手段罢了。这京中最不缺的就是有权有势的人，这样丑陋的面孔他们平日里早已司空见惯了。

不管围观的人怎么想，公堂上的这场官司还是要继续。

“今日一早，本官就听到有人敲响鸣冤鼓。经盘查，此人名为宋凯，他要状告你去年在扬州府当众打死他的女儿宋嘉。你可认罪？”方城省略了许多过程，只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两句。他知道柳钰定然不会认，也就不必在这个阶段多浪费唇舌。

“纯属一派胡言，草民确实与一名名为宋嘉的妇人有过一面之缘，可她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骗子。当日借着我父亲出殡之日，想要以私生子混淆我柳家的血脉。被我拆穿之后，她心生悔意一头撞死在了大街上。草民可以发誓。在此过程中，绝对没有动过她一丝一毫，还请大人明鉴。”

柳钰的这番话一出，就像是一声惊雷一般炸在人群中，这与他们听到的传闻简直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故事。传闻里的宋嘉是一个为了心爱之人，甘愿忍辱负重当做外室的女子。而到了柳钰这里，她却成了一个满嘴胡言的女骗子，甚至还想要混淆他人家的血脉，以此来博得富贵。

这下子，除了那些思想较为极端的人以外，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到底该相信谁的话了。那个叫宋凯的男人看着就十分的可怜，看他说的有鼻子有脸，若说他是蓄意诬陷也不见得。

可柳钰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少年，如果他能做出那样心狠手辣的事情，必定从小就有迹可循，想必早就会有名声传出，也不会长到如今也只传出了一个才名出来。可要说他如今的模样全都是装出来的，也不无可能，毕竟富贵人家的孩子的心眼之多属实超乎他们的想象。

“你放屁！我亲眼所见你命人出手打死了我的女儿，若不是当时我有病在身，就算是拼了这条命，我也定不会让你好过。可怜我的嘉儿，她才25岁，就这样被你白白害了性命，老天无眼，让你这个凶手竟然还能逍遥法外得到如此多的吹捧。”似是说到了动情之处，宋凯忍不住直落泪。

一个彪形大汉在你面前潸然落泪，无论是什么性格的人都难免会有些心软。此时，众人心中的天平都偏向了宋凯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