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琉彩的殿堂内,八根高耸玉柱仿若亘古永存,此刻八道光影就立于其上,散发着强悍的波动,彼此之间皆是互相提防。
“啧啧,这决明仙府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也就算了,怎么连这最终仙宫还有人能来拉低档次呢?”
一道不和谐的声音自陈观对面的赤发男子口中传出,言语之间满是不屑,说话之时面露不善的盯着陈观。
“在家靠家中长辈,在外靠家族裙带,琰翰,你没这么好命就别羡慕了,呵呵。”
一声不阴不阳的轻笑,看似是嘲笑那个名为琰翰的赤发男子,实则却是毫不掩饰对陈观的看不起。
仅仅只是刚刚露头,毫无疑问在这里除了李长生的所有人看来,陈观是绝对没有资格登上玉柱的。
而至于能来此地的原因,无非就是靠着李长生罢了。
陈观转头看向那笑的格外‘含蓄’的棕发男子,面露奇怪道:
“奇怪你明明是一只大蚂蝗,却非要穿成读书人的模样,人不人妖不妖,倒是成了四不像,现在却反过头来对你的主人评头论足,若是羡慕我生而为人,不妨直说。”
话落间,那棕发男子的面色彻底阴沉了下来,死死盯着陈观,从牙缝中挤出饱含杀意的话语。
“你找死!”
陈观却已阖上双目,不再去理会那只妖族王族血脉的蚂蝗。
一拳打在棉花上,更是令其勃然大怒,然而此刻李长生却出声了:“金谷,若你不服,问剑便是,话那么多不怕噎死了。”
“李长生!真以为我怕了你不成?”金谷再难维持刚刚装模做样的从容儒雅,嘴中凌锐的钢牙凸出,面容尽显狰狞。
“奇怪,怎么不见你们妖族青宗?”王圭腰悬长剑,同样是看向陈观面色微微有些奇怪。
因为在他看来,或者是在刚刚六人看来,剩下的两个属于龙宫的位置应该是李长生和青宗的。
只不过眼下青宗却是被换成了生面孔的陈观。
闻言在场仅剩的两个妖族琰翰和金谷也都微微愣了一下,显然他们也同样是不太能理解为何青宗没有来。
按道理来说青宗的实力应该是此次进入的妖族中最强的,虽然他们在夺得机缘后并不这样认为,但在争夺机缘之前,以青宗的实力不说能够击败同样是天之骄子的李长生,但至少龙宫的其余人妖两族应该没有对手才是。
“你说青宗啊。”李长生笑了笑,用下巴指了指陈观,漫不经心道:“被他宰了。”
所有人都怔了一下,旋即下一刻金谷眼中满是讥讽,看着陈观说道:“我说亲爱的李大剑仙,你怎么也尽说一些不着调的话,就凭他?真以为一拳击败一只学艺不精的杂毛老虎就无敌了不成?”
其他人同样摇了摇头,显然对于李长生的话有些失望。
剑谷传人不过如此。
如此看来青宗应该是被这两人联手坑了一把。
所有人都这般想着,但李长生却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轰!
就在此时整座大殿响起一声空灵的轰鸣,令人听不清声音的源头,打断了众人的思虑。
而就在八根玉柱合围之处,一座极为恢弘的玉白色平台自虚空中缓缓升起。
嗡嗡!
高洁的玉台仿佛是凭空出现在众人眼前,足有数百丈之巨,而在那玉台上,隐约可见仙雾缭绕,似幻非幻。
仙雾逐渐向上攀升,而伴随着仙雾的升起,那刚刚仅仅只有一座的玉台竟是开始分化,宛若从虚空中向上凭空生出了更多层。
不多不少正好四层。
而自玉台之上散发而出的压迫感,令在场八人皆是为之心惊。
众人脚下玉柱也在此刻升腾起不同颜色的淡淡光芒。
陈观低头看着萦绕在自己脚边的淡淡灰色,抬头,在对面琰翰对着自己咧嘴一笑,尽显凶悍。
而琰翰脚下升起的色彩同样是灰色。
“这是什么意思……”陈观心中不解,面上不动声色。
“我真想见识一下能斩杀青宗的人族,只不过待我亲手拧下你的四肢之时,希望你也可以逞强说你是没吃饱饭。”
琰翰咧嘴一笑,旋即下一刻身形一动便化作一簇红光扎入闪烁着淡灰色光芒的玉台之上,还向着陈观嘲讽似的招了招手。
“看来是两两相争,决出四人……”陈观顿时明白了,他看向身旁的李长生。
李长生脚下闪烁的是青色的光芒,正好与王圭一模一样。
李长生便是笑道:“看来运气很好嘛,王圭,听说你放出狂言说是剑谷之剑不如你手中之剑,今日你便会知晓何谓坐井观天了。”
“再好不过。”王圭轻轻抚摸着淡黄色的剑穗,浑身剑意隐而不发,待到出鞘时就会凌锐无匹。
只不过陈观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再去看,解除心结的李长生会有多强他不知道,但他知道,王圭绝对要倒霉了。
不管王圭有多强,绝对会输。
其余人的对手也已经被动分配好,而金谷的对手是王圭身旁相貌平平的一个人族男子,陈观并不知道其身份,只是看金谷认真的模样想必应该不会弱。
只不过那金谷倒还有闲情逸致用动作威胁他,倒是引得陈观失笑。
陆陆续续众人也皆是登台,陈观也不再犹豫脚尖一点便站在了悬于空中的玉台之上。
玉台的质地颇为不俗,只不过就是不知能不能拿出去卖,要是能抬出去的话那岂不是赚翻了。
这片空间好像感受到了陈观的想法,脚下玉台微微震动了一下,倒是引得陈观险些一个踉跄。
“忒小气……”
陈观默默吐槽了一句,也不去管这片空间的奇特,收敛起杂念看向对面摩拳擦掌的琰翰。
【炼妖阁】
【妖族,焱仓獒(王族血脉,二纹圆满妖丹)】
【功德不足,不配收服/斩杀】
“焱仓獒么……”陈观低念一声,旋即下一刻身形一晃,出现在了刚刚右手边三米之外。
而原本他所站立的地方,一簇深红色的火苗逐渐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