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千明:“回五智山吧。”
章梦诗:“好。”
走出监天寺的门,两人立刻上马。
章梦诗见陶千明一脸严肃,满脸心事重重,也不再多问什么。
回去这趟,陶千明罕见的不要休息,要求连夜赶路。
日以继夜的赶路,在第二天的晚上赶回了五智山。
与章梦诗道别后,陶千明走到了章山河的院子前。
他推开了未关上的门,走进院子,这次灯火明亮的地点与上次不同,透着火光的是章山河的卧房。
卧房前,还没等陶千明开口请示,卧房的门被吹开。
章山河正坐在床上,一脸和善地看着门外。
“大儒……”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但今天我不打算回答你任何问题。”章山河打断陶千明的话。
“那师父为何叫我前来?”陶千明脸色依旧沉重。
他心里一有问题,就会茶饭不思,所以他一般不会主动给自己去找问题。
“如果一切未发生,你现在最想干些什么?”章山河平静地问道。
章山河话语平和,让人自觉进入心平气和的状态。
二品大儒的言出法随,已经融入了生活的方方面面,陶千明被问到后,一时间忘记了心中疑惑,一心寻找大儒所问的答案。
“勾栏听曲。”陶千明回答。
“勾栏听曲能听出大儒境吗?”
章山河语气突然变得一点犀利,像是不太满意陶千明的回答。
“弟子不知……”陶千明低下头。
“三日后,就在这个时间,我去接你回来,这几日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章山河挥了挥袖子,示意陶千明可以离开了。
听完,陶千明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章山河,大儒这是包容他这爱好了?
不对,这话怎么有点像……
像上辈子,医生对癌症患者说,以后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玩什么就玩什么,别给人生留遗憾……
难道我对章梦诗使用纵情的事情,暴露了?
“你怎么还没有走?”
章山河的话,打断了陶千明的思绪。
“我想向师父您要你一匹骏马,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要骏马做甚,山下不就有一家勾栏吗?你自己走下去。”
“不行,不是我家附近那家勾栏,我听不惯……”
章山河皱了皱眉,毫不掩饰心中厌烦。
只见章山河动了动嘴皮子,声音很小,陶千明没能听到章山河说了什么。
下一刻,陶千明脚下出现了一摊墨迹,随后眼前一黑,再睁开眼时,已经来到了一个漆黑的院子。
院子很大,却没有一丝灯火。
“这是……陶家大院。”陶千明回过神来,认出了这地方。
方才是章山河使用了儒术日行千里,将他送回了陶家。
现如今,陶家大院既熟悉又陌生,曾经灯火通明的大院,现在却是满目疮痍。
抄家的衙役为了寻找陶家藏着的宝贝,把院子的花花草草都铲翻了个遍,就连砖头都被凿穿摆开。
陶千明摇着头,走动起来。
大院空荡荡的,十分安静,只能听到陶千明脚步声。
陶家的人估计还在返程途中,陶千明最早回到了这里。
“无妨。”陶千明掂了掂手中的碎银,足够勾栏玩三天。
其实他在自家附近那个勾栏并不用怎么花钱,这么多年光顾,已经打通了人脉。
他长相俊俏,性情洒脱,却带着些书生气息,勾栏女子最喜欢这种反差感。
……
“千……千明少爷?”门口接待的婆婆看见陶千明走进门,结结巴巴地惊讶道。
前几天,陶家满门抄斩的告示才贴出,怎么陶千明今天就回来了。
“千明少爷,冤有头债有主,勾栏平时对你可好了,但你也别留恋啊……”婆婆吓得闭上了眼,双手合十朝天祷告起来。
“婆婆,仔细看看,我还活着。陶家赦免了,过几天就会有告示。”陶千明解释道。
换作以前,他绝对会顺着婆婆的意思,吓一吓她,讨点乐子。
但现在实在是太累了,一夜未眠,尽管有章梦诗的去疲劳法术,可十二个时辰的赶路还是吃不太消。
婆婆听到陶千明虚弱的声音,半信半疑地睁开眼,仔细确认一番,换了副说辞。
“就知道千明少爷一定会没事的,这就给你安排曲子。”
“不用了,我来找老板娘的。”
“好好好。”
陶千明越过婆婆,走上楼梯,轻车熟路地去到办公区,推开那个还亮着火的房间。
“不是说过进来前先敲门吗?”红衣女子没看推门的人,低头看着账本。
她是这间勾栏的老板娘,名叫叶紫雨。只做管理勾栏的事务,不参与献艺。
与陶千明投缘,算得上半个相好。
“没什么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