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出发点是好的

出门后，望见不远处出现一个人影。

那人走近，陶千明才看清楚，是秦六鼎带着笑容向自己走来。

秦六鼎身上的儒家才气比先前所见要雄厚得多，明显有质的飞跃，看来是成功晋升四品了。

陶千明祝贺几句，然后表露出要离开的意愿。

秦六鼎也是能看出陶千明想要离开，但还是拉着陶千明，要陶千明说说这一趟发生的趣事。

陶千明无奈，只好如了二师兄的意，挑选了与两个道士和一个武僧战斗的那一段。

看得出，秦六鼎很关心什么其他受害者的情况。

听完陶千明的讲述后，秦六鼎捧腹大笑着说道：

“可惜了，我还真想看看那武僧夹着腿跑路的样子。”

陶千明陪笑几声，与二师兄道别。

走了几步，陶千明突然回头，疑惑地看向一直跟着自己的章梦诗。

两人对视片刻。

章梦诗表情淡然，看上去没什么异常，可陶千明却一直面露疑惑。

“师姐，你还跟着我干嘛？你应该回到自己房间休息啊。”

“啊，对哦。”章梦诗才意识过来路程已经结束，刚才是习惯性的跟着陶千明。

“唉……”陶千明叹一口气，回过头接着走起来。

不一会，身后传来章梦诗的声音。

“那你要去哪？你还有地方去吗？”

“回华州吧。”

“走回去？”

陶千明愣了一下，然后拍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

他看一眼天空，现在天色似乎也不早。

自己也是反应迟钝了。

刚才就该像那往常一样，喊章山河帮忙传送回去。

没经过思考，下意识的要往外走。

看来他是一直没把五智山当作过夜的地方啊。

随后，陶千明原路返回，回到章山河的书房，提出自己的要求。

可章山河回绝了。

陶千明皱起眉头，心里生起了闷气。

这辈子，他都没吃个什么苦头，一直躲在舒适的地方。

可现在突然要四处奔波，一时间很不适应。

好不容易能空闲下来，章山河也不愿意送他回去。

陶千明不禁烦躁起来。

“师父，你一定要这么磨炼我吗？你要的不就是我对五智山产生羁绊吗？可这样可能会适得其反。”陶千明埋汰道。

见陶千明是这反应，章山河脸色难看，盯着陶千明看了许久。

眼神中不是责怪，更多的是内疚。

“千明，其实不是为师不愿意帮你。”章山河话语低沉。

“你接下来，不会的想说这是我的命吧？这个忙又有多难啊……”陶千明低下头。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是五智山夺走了他美好的生活，他觉得章山河欠了他很多东西。

当然，他也知道的确不关章山河的事，但他又找不到发泄对象，难道真的要去埋怨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命运吗？

“实不相瞒，为师我，快要压制不住我的境界了，现在不能随便使用儒术，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就突破了。”

章山河说出了心中的难言之隐。

其实他早就该晋升一品了，但考虑到天下儒生，他不得不压制住自己的境界。

陶千明的确是不自由的。

可他章山河又岂能是自由的？

儒家又有几人能真正的自由？

章山河知道陶千明目前的处境，和自己脱不开关系。

陶千明不顺心，不如意，可以怪罪他章山河，他不会去责怪陶千明。

可他章山河不如意了，能怪罪谁？

那食人血的百家？还是那对人不公的苍天？

怪这些东西有用吗？

章山河时常会责怪自己，怪自己无能。

当他听到陶千明险些被偏袒自己徒弟的道家师父打死时，他心中更不是滋味。

别家师父会偏袒自己的徒弟，他又怎么会不想这样？

可笑的是，他连给自己徒弟泄愤都不得不顾全大局，不得不挑选一个合适的时机。

这世间最可笑的事之一。

我有实力做这件事，却又不能这样做。

“是师父无能，现在连你小小的心愿也不能替你完成。”

章山河眼神中满是歉意。

“师父……弟子我，知道了。”陶千明低下头，不敢再与章山河对视。

他现在心情复杂，不知是该失望，还是该善解人意的去谅解章山河。

一时间，现场氛围变得十分压抑。

“为时已晚，不如今日先在五智山住下吧。你大师兄和三师姐先回的这里，说了你好些好话，他们是真心喜欢你。现在你大师兄，应该已经收拾好你的房间了。”

章山河的话语依旧低沉，小心得询问着陶千明。

“那就替我多谢大师兄吧。”陶千明不顾章山河恳请的目光，转身面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