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沉淮的贴身随从上前。
“把他的上衣扒了。”
“是。”
那两个贴身随从二话不说,上前就去扒假沉皓的衣服。
一旁,南离脸色一沉,就要动手。
被颜幽幽一把拉住,对着她微微摇头。
她知道,沉淮这是在寻找证据。
但他们不知道,此人非彼人,除了脸长相七八分想象外,其他处无一相同。
他们想要找的人,她不想。
他们就永远也找不到。
“嘿!你们干嘛?光天化日耍流氓,你们两个大男人扒我衣服干嘛?”
假沉皓紧紧攥着衣襟,这话说的好好的,怎么上来就扒衣服。
那两个随从哪里管假沉皓的反抗,他们只听太子的命令。
其中一个,上手直接扣住了假沉皓的手腕,脸色顿时一变。
“奶奶的,我没有龙阳之癖,不是断袖,我喜欢油光水滑的女人,不喜欢你们这些糙老爷们.”
假沉皓满口胡话。
一旁,原本想要动手的南离一听他这话。
顿时一脸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颜幽幽也捂着额头不忍直视。
就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是那位宽裕慈仁,刚柔相济的三王,沉宥稷养育出来的儿子。
就连上座的太子和座下的四王及云烁也满是震惊。
这哪里是王府的公子,分明是个混迹风月场的小混混说的话。
沉淮阴沉着脸,咬牙切齿的盯着他。
“哎呦!哎呦!衣服撕拉,别撕我衣服啊。”
只听刺啦一声。
两个被气红了眼的随从,直接把假沉皓的衣服一撕两半。
假沉皓胳膊抱在胸前,一脸警惕的看着那两个随从。
两个随从攥了攥咯吱咯吱响的拳头,愤愤的退后。
要不是这小子的身份没有确定,他们俩真想一拳打死他。
其中一个随从,站在沉淮身边,低头不知和沉淮说了什么。
沉淮眼睛顿时收缩了一下,又转瞬即逝。
“转过身去。”
沉淮语气冰冷阴森。
假沉皓还待要反驳。
被一旁的颜幽幽和南离一个瞪眼,吓的闭了嘴。
悻悻的转过身,嘴里嘟嘟囔囔也不知道说着什么。
沉淮看向假沉皓的后背。
病态般苍白色的后背上,连个泛红的血丝也没有出现。
沉淮眉头紧紧攒在一起,脸色阴的能滴出水来。
后背没有那块青色胎记。
随从刚刚也探出,眼前人竟然没有内力,而且脉搏微弱。
颜幽幽仔细辨别着沉淮脸上的变化,然后再看向背着身的假沉皓。
顿时明白,可能真沉皓的后背处有沉淮所知道的胎记或者某种记号。
“让他穿上衣服。”
过了好半响,沉淮才摆摆手。
门外,有人给假沉皓递上衣服,假沉皓穿上,一脸愤愤的低着头,也不去看众人。
“请颜姑娘准备笔墨纸砚。”
沉淮不死心,这小子的那张脸与沉皓的几乎一模一样,他不相信,这个世上怎么会有长相如此相同的两个人。
他要在试一试他,后背的胎记也许可以被磨平或者被某种药物抹掉。
内力也许为了自保被他散去,或者吃某种药物也会内力尽失。
毕竟,颜幽幽是个医术高明的女医。
“去。”
颜幽幽冲着门外的覃刈努了努嘴。
“是。”
覃刈接了令,去准备笔墨纸砚。
不一会儿,笔墨纸砚准备好。
看着摊在桌子上的笔墨纸砚,假沉皓真是想破口大骂。
他活着的时候,最头疼的就是这些文绉绉的玩意。
“写厚德载物四字。”
沉淮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假沉皓脸上的表情。
“什么?”
假沉皓眉头一皱。
“厚什么玩意儿?”
一旁,南离捂眼,她真是没眼看了。
就连刚刚返回门口护卫的覃刈都傻眼了。
他印象中,陈公子是个沉稳内敛,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少年,怎么这会儿子成了不通文墨,目不识丁,还满口荒唐的粗鄙之人。
他心有疑惑,但他不敢问,也不敢说,更不敢表现在脸上。
也许,这都是颜主子的意思,也不一定。
沉淮攥着座椅把手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你连厚德载物这四个字都不知道吗?”
“这四个字,可是本宫的三皇叔最喜欢的四个字,是挂在他书房日日瞻仰的四个字。”
到了这种时候,沉淮也不隐瞒了。
他边说着,边看着假沉皓。
假沉皓还是一脸的为难,甚至痛恨,他根本就没有听进去沉淮刚刚说的话。
更谈不上什么三皇叔,什么日日瞻仰。
“咳咳咳。”
假沉皓心里慌的一匹,他倒不是慌身份暴露,而是慌,这四个字他只会写一个。
“那个那个。”
假沉皓求救的看向颜幽幽。
“姐姐,怎么办?我不会写啊。”
噗!
四王是严肃的,四王一般情况下不会在这种场合失了分寸。
只是,这个陈白演技够得上一流。
当初,他可是亲眼看着他教导容儿和玉儿写大字的。
至于,他为什么会变成这幅模样。
四王看了看颜幽幽,很快又转移了视线。
这个女人,可不单单是依靠容貌独得他二哥的宠爱。
颜幽幽无奈上前,提笔写了‘厚德载物’四个字。
“照着这个写。”
假沉皓一看那四个复杂的字,顿时皱的鼻子眼睛都攒在了一起。
“这么难?”
但一看南离瞪着他,又怯怯的提笔。
一笔一划的照着颜幽幽的写。
四个字,写了整整半柱香的时间。
当他终于落笔,拿起纸展示给众人后。
一屋子人,差点绝倒。
那是什么玩意儿?
字不成字,画不成画,比虫子还丑,简直白瞎了笔墨纸砚。
“这什么破字,太难写了。”
假沉皓小声嘀咕,随即抬头看向沉淮。
“小人就是一小乞丐,什么私塾,什么先生,小人连见都没见过,要不是天降好运被姐姐收留,我这会儿还在满街乞讨。”
“求这位大人快饶了小人吧!您就是让小人翻两个跟头,打两个滚,都比让小人写这几个破字强。”
假沉皓眼里的深恶痛绝毫不掩饰。
上座的沉淮双眸直接寒到了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