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南老头儿也没这么叫过,让人听着不适,浑身起鸡皮疙瘩。”
老头儿被南离一眼的嫌弃,再看看自家徒弟幸灾乐祸的表情,抬起手指,直接弹在了姐妹俩的额头上。
“哼,两个臭丫头,别人想让我这样叫,我还不叫呢。”
“南老头儿说的没错,你这丫头,也老大不小了,该给找个婆家了,要不然越发的没大没小了。”
说着,转身进了屋。
南离揉着额头,被老头儿的一番话吓的三魂丢了七魄。
“什么情况?这好好的,怎么扯到我身上了。”
颜幽幽也揉着额头,颇有些同情的看着南离。
“谁知道呢?怎么又想起要给你找婆家了。”
南离埋怨的瞪了一眼颜幽幽。
“我说,你又不是不知道逸王的毒如何解?非大老远的把老头儿叫进京干嘛?”
呃!
颜幽幽哑然,要是火髓之毒真这么好解,她何必劳动老头儿。
“内个……这算不算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南离不敢惹老头儿,便把这账算到了老头儿徒弟,她的身上。
“娘亲,殃及什么鱼?”
颜幽幽身后,什方逸临拉着颜容和颜玉走了过来。
“没什么。”
颜幽幽干笑了两声。
一行人又和老头儿闲聊了一会儿,两个孩子与老头儿分别时,颇为依依不舍。
颜玉粉雕玉琢的小脸蛋,撇着嘴,眼泪像断了线一样掉下来,眼睛红红的,看着就让人心疼。
老头儿哪里受得了这个,抱着颜玉,又是心又是肝儿的,一双眼睛也红的,忍不住掉下泪来。
那一老一小,一个徒弟劝,一个亲爹劝,好不容易双双撒了手。
直到老头儿恋恋不舍的一骑绝尘,颜玉窝在蓝风怀里,眼睛还红红的挥手告别。
什方逸临站在颜幽幽身后,小声道。
“我怎么觉得你师父并不是单纯的为我解毒而来?”
颜幽幽一言难尽的表情。
“你才看出来?”
之前她三番两次的飞鸽传书,老头儿都不为所动。
要不是这中间出现了谛听局毒门的事儿,又有石桂芝勾引着。
恐怕,老头儿进京遥遥无期,她得亲自进山去抓人。
众人收拾妥当,启程返京,在天将黑未黑之时,回到了京城内。
玉巷园里,覃刈等人一看到颜幽幽毫发无伤的下了马车,又见她再也没有蛊毒发作的迹象。
纷纷松了一口气。
昨日一夜,多少人累断了腿,跑断了腰。
这要是真找不到颜主子,他们也就只有提头来见。
“属下参见王爷,参见颜主子。”
皇上的赐婚圣旨颁布了,但终究王爷和颜主子还没有成婚,如若大刺刺的称呼颜主子为王妃,唯恐被有心人说三道四。
“都起来吧,昨晚,让你们受累了。”
颜幽幽听南离说了,她失踪,王爷整个人都疯了一样。
把王府的人,玉巷园的人,全都遣出去找她。
甚至还要动用军中的人去寻她。
还发话,找不到她提头来见。
这等兴师动众,让她除了感动和后怕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众暗卫一听,哪里敢说自己受累。
真要是为颜主子办事儿,他们也心甘情愿的。
况且,这京城中,尊卑如此分明,他们只是主子的影子,他们是为主子而生的暗卫,也是为主子而死的暗卫。
有的暗卫也许一辈子都没有见过光,何谈能得主子一句受累。
何况,经历过几月前的那场混战,天字部一半儿的暗卫,都受过颜主子的救治。
还得了颜主子送给的护命丸,如此恩情,不要说是受累,就是万死不辞他们也毫无怨言。
“颜主子,这是今日午后,镇国大将军府容二小姐派人送来的信件。”
覃刈把信件递上。
颜幽幽接过,打开看了一眼,脸上在看完信件后,有些惊讶。
“怎么了?”
什方逸临不知她为何变了脸色。
“给容妃娘娘下少女香的凶手,抓到了?”
“抓到了?是谁?”
什方逸临平静的问了一句。
“离飞雪轩最近的都梁宫的那位,具体叫什么,容艺没有说,只说是个卑贱的嫔位,就敢对她大姐动手。”
“皇上派去的人,在那位的宫中搜出了残存的少女香,都梁宫的那位,对谋害容妃和容妃肚子里的孩子之事,供认不讳。”
“皇上,已经把她打入了冷宫。”
什方逸临看着那信纸,没有说话。
宫中之事,如若都是表面看到的这样就好了,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是是非非。
那都梁宫的那位,到底是真动了手,还是替人背了锅。
什方逸临嗤之以鼻。
只要有人为这件事负责,他的父皇,更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后宫里,什么都不缺,唯独不缺女人。
死了一个,也会有后来人补上。
“至于容艺,现在,她和她母亲都在宫里照顾容妃娘娘,不得空来看我,还叫我别见怪。”
颜幽幽一边说着,一边收起手里的信纸。
“容儿和玉儿呢?”
她低头看信的功夫,两个孩子不知跑哪去了。
“回颜主子的话,两位小主子,被月十九拉回流月轩去练字了。”
颜幽幽愕然,小声嘀咕了一句。
“难不成,他们俩看出月十九的身份了?”
覃刈低着头,哪里敢接话。
那月十九虽然易了容,但言行举止和写字的手法,怎么可能骗过两位鬼机灵的小主子。
小主子们只是装糊涂不说而已。
至于知不知道,瞧瞧平日两位小主子对月十九的态度,就一目了然了。
“蓝风呢?”
颜幽幽瞧了半天,蓝风和南离也离开了。
覃刈低头,继续回禀。
“蓝公子说,不用给他准备院子了,他就在南姑娘的三进院住了。”
“他和南离走了?”
颜幽幽指了指三进院的方向。
“是。”
覃刈点点头。
颜主子的朋友,真是一个比一个古怪,但也真是一个比一个有本事。
“蓝风又不是孩子,让他自己决定该住哪?你何须劳神劳力的。”
什方逸临拉过她的手,把她摁在椅子上坐下。
站在门口的覃刈赶忙垂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