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试探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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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了解一下上古时期的洪荒，你活了无数岁月，想来对这些应该很了解。”王多宝淡淡一笑，随口说道。

招摇山神不明就里，但还是道：“既然上仙有此雅兴，小神自然奉陪，不知上仙想了解关于哪一方面的事情？”

王多宝笑着问道：“我想知道山神从何而来，是先天地生，还是后天造化，还是他人点化？”

“这……”招摇山神一怔，答道：“回上仙，神灵既有先天地生的太古先天神灵，也有后天造化，自然诞生意志的神灵，同样也有他人点化，或者后天生灵转修神道而成的神灵，当然，也有众生信仰造就的神灵。”

日月山神……

这个名字他从未听说过，也不知是哪一路强者。

他话锋一转，问道：“你如何看待天下众生？”

王多宝还真不知道神灵有这么多来头，将招摇山神说的都记在心里，继续问道：“敢问山神，是你这五类中的哪一个？”

招摇山神答道：“不敢欺瞒上仙，小神乃是后天被点化，才拥有意识，点化我的人，正是‘日月山神’。”

王多宝目光一闪。

王多宝心中有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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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摇山神这个回答看似没有问题，可是他下意识将诸神排除在‘众生’的范畴之内。

从这个思想就可以看出来，招摇山神骨子里还是诸神高高在上那一套。

他问这话，并不是无的放矢，而是想要试探招摇山神，看他是否认可自己的观点。

之前他对冰鼠女王说，自己和招摇山神无冤无仇，他不会对自己出手，但实际上，他多次讲道，针对神灵，连招摇山神都没放过，这神灵嘴上不说，恐怕心里都记着，如今正好试探一番。

“回上仙，众生乃是泛指洪荒中亿万万兆生灵，无论是花草树木，亦或飞禽走兽，都是众生之一。”招摇山神回答道：“在我看来，众生没有任何分别，都是洪荒的一部分。”

“初开灵智时曾经出去过，等真正当上了山神，便再没有真身离开，偶尔化身出行，领略洪荒万物，世间百态。”

招摇山神回答。

王多宝心中一动，冒出一个念头，问道：“这么说来，想必山神对洪荒也多有了解，不知您可知道落凰域？若是知晓，还劳告知。”

如果是这样，恐怕他还真有可能对自己不利。

他不揭穿继续问道：“山神可曾离开过招摇域？”

他一直好奇，神灵究竟是无拘无束，逍遥自在，想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还是被限制在信仰笼罩之地，只能做这一片区域的土霸王。

“离火凰府……府主……”

王多宝忙将这个信息记下，心中暗自喜悦，今天主要是来探招摇山神的口风，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意外收获。

接着，他又问道：“不知山神可知，在洪荒大日之中，有两位先天神灵？”

“落凰域……”招摇山神沉吟一声，答道：“实不相瞒，落凰域我的确曾经去过，与招摇域不同，落凰域地域庞大，强者众多，仅神灵就有六位，且每一个实力都在我之上，并且其中秩序井然，物产又丰饶，因此常有生灵，会前往落凰域交易，该域的特产凰血草，也是很多修士炼丹的材料。”

王多宝点点头，又问道：“敢问山神，你可知道落凰域之中是否有凤凰血？”

招摇山神听到凤凰血，明显惊讶，不由看了王多宝一眼，才道：“上仙想要凤凰血，还得前往离火凰府，传闻离火凰府府主手中，就有一滴凤凰真血，只不过年代久远，小神也不知他是否将凰血炼化。”

招摇山神点头，道：“这两位神灵的大名，小神自然知道，只是不知上仙何故有此一问？”

王多宝笑了笑，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故而有此一问，山神不必放在心上。”

说着，他又道：“山神可知道，不周山之中，还有十二位太古神灵？”

“什……什么？”

招摇山神闻言大惊，忙强自镇定，道：“上仙您说的是莫非是上古大能，帝俊、太一？”

王多宝点头，道：“不错，正是他们两位。”

“原来是这样。”

招摇山神干笑两声，心里则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和太一、帝俊不同，不周山中的十二位太古神灵平时根本不曾现身，知道的人少之又少，王多宝又如何得知？

轰隆！

王多宝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惊的招摇山神险些站起来，忙道：“上仙恕罪，不周山距离招摇域太过遥远，小神不知。”

王多宝心里呵呵冷笑，道：“山神不必如此，我也只是道听途说，这不周山中，有十二位太古神灵，乃是盘古大神精血演化，血脉尊贵，听闻他们和帝俊、太一有矛盾，这才贸然询问。”

说着，他目光灼灼的盯着招摇山神，注意着他的神态变化。

招摇山神一时语塞，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只是道：“上仙您说笑了，无论是太一、帝俊，还是不周山的十二位神灵，都是洪荒顶级强者，我这等小神灵，根本没资格参与他们的事情，又何谈帮谁不帮谁？”

“莫非，他和冰夷神有勾结？”

招摇山神心中杀机顿起，但又想到了什么，还是按耐下杀意。

王多宝从招摇山神的回答中就判断出来，他心里必然有鬼，因此石破天惊的问道：“山神，若是太一、帝俊与不周山中那十二位太古神灵相争，您会帮助哪一个？”

但他也没有过分追问，免得招摇山神狗急跳墙，只是道：“有劳山神解惑，既是如此，我就先告辞了，等讲道之事准备妥当，你通知我便是。”

招摇山神忙道：“不敢，小神恭送上仙。”

等王多宝离开之后，招摇山神面色立刻冰冷下来，在大殿之中来回踱步，自言自语道：“奇怪，奇怪，多宝如何会询问这些问题，他怎么会知道不周山中，还有十二个古老神灵？莫非他怀疑我的身份，知道我和太一、帝俊合作？”

王多宝点头，心里则是想起了之前一件事。

当初，在刺虫岭时，他们被万千秋的‘儒神封魔阵’挡住，五行元帅为了破阵，带来一个阵法，名字叫做‘太一乾元离火大阵’。

那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想起来，这里面的太一，指的是不是就是东皇太一？

王多宝来到城外，只见一座法坛，高耸入云，高有数万丈，似擎天之柱，立在天地之间，其上刻着龙章凤篆，各种神文，还有珍珠、玛瑙、翡翠等各种宝物装饰，可谓奢华到了极点。

法坛之下，是十万镇妖军，按照秩序排列开来，负责维持秩序，分列前来听讲的各族。

相对于平时讲道，这一次的规模可谓空前。

他心里忧心忡忡，觉得十分不安。

转眼之间，两天多时间过去。

这一日，招摇山神派人前来，言称已经设好法坛，邀来众生灵，汇聚于招摇城外，要请王多宝等人登台讲道。

王多宝心中存着疑虑。

他几乎可以肯定，招摇山神必然有鬼。

虽然他之前隐藏的特别好，但是作为法医，王多宝最擅长的就是观察细节。

仅仅招摇城前的空地上，就汇聚了数百万生灵，人头攒动，密密麻麻，看的人心惊肉跳。

而在四周的山上，同样也都是人，包括树上、云上、背后的城墙上等等。

只要可以栖身的地方，就全都是各种各样的生灵，一个个兴致勃勃的等待着，期待圣人弟子讲道。

三人坐定之后，按照规矩，依旧是玄都先开讲，他先拜了昆仑山方向，点燃香之后，开口道：“道本无也，以有言者，非道也；道本虚也，以实言者，非道也；既为无体，则问应俱不能矣；既为无象，则视听俱不能矣。以玄微为道；玄微亦不离问答之累；以希夷为道，希夷亦未免视听之累。希夷玄微尚未为道，则道亦不知其所以然也。”

他说的话玄之又玄，妙之又妙，让人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众生灵闻言，全都陷入了一种‘悟道’的状态，一个个沉醉痴迷，摇头晃脑，认真的聆听着。

很快，时间到了，招摇山神上前，恭敬行礼，道：“三位上仙，吉时已到，还请你们上台讲道，泽被招摇域万灵。”

三人当即点头，同时沿着法坛一旁留下的梯子向着，足足过了半柱香时间，才终于到了法坛顶端。

王多宝注意到，法坛顶端同样奢华，不仅镶嵌着各种珍珠宝贝，还特意布置了阵法，用来阻挡罡风，同时还可以扩大他们的声音，以便众生灵全都能听见。

玄都也不去管，继续道：“凡行此法，不限年月日时，一依前法，以至见验方止。其气自见，须是谨节不倦，弃绝外事，止于室中用意，测其时候。用二个纯阳小子，或结交门生，交翻往复，供过千日，可了一气。一以夺十，一百日见功，五百日气全，可行内观，然后聚阳神以入天仙，炼神合道，入圣超凡。”

众生灵都听的一知半解，朦朦胧胧，沉醉其中，懵懂非常。

但他们不敢怠慢，全都静心凝神，哪怕不能理解，也要将经文记录下来。

只见苍穹上空，有祥云由远而来，汇聚到招摇山上空，凝而不散，聚而不落，尽显无边玄妙。

一旁，王多宝闻听玄都讲道，脑海之中功德金光燃烧，增长智慧，努力理解经文的含义。

这段经太过深奥，讲的都是大道至真，颇有几分《道德经》的味道，就算是他的智慧，都难以明悟其中真谛。

玄都知道，王多宝讲道多有神妙，想要胜过他并不容易，今天情况又特殊，自然不敢藏私，讲的都是干货。

他继续开口，道：“炼气之验，但觉身体极畅，常仰升腾，丹光透骨，异香满室，次静中外观，紫霞满目，顶中下视，金光罩体，奇怪证验，不可备纪。”

这一次招摇山讲道，来听讲的生灵太多，几乎达到了数千万，且一个个实力强大，他们来招摇域传道十年，讲到过的全部种族加起来，恐怕都达不到这个数量。

地面上，招摇山神面露异色，带着惊讶，暗道：“玄都讲的竟是天仙大道！”

就连广成子都惊讶的看了玄都一眼，知道今天机会难得。

轰！

一语落下，满座皆惊，一时间天地变化，风起云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