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颜蓉收回视线,淡淡地应了一声。
“我知道,这种时候,用这种方式让你妥协,有点卑劣了。可如果,这是留下你的必要条件,我愿意再这样卑劣一次。你不要太断然地拒绝我,好么。”
原少儒额头抵着床沿,双手紧紧抱着颜蓉的腿,生怕一松手,她就会跳下床跑了。
颜蓉低下头,若有所思了半天。
这样的原少儒,让她几乎没有招架之力。
像极了,从前的某人……
“是不是有人要对我怎么着?”她苦笑,“你见过他了?”
原少儒没说是,也没说不是,爬起来,平躺在颜蓉旁边,眼睛望着屋顶,有点心有余悸地叫着她。
“阿蓉……”
“少儒。”颜蓉打断了他。
“我不想知道你与凌向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我回来了,已经决定面对这一切。在去找他之前,我也真的以为我会跟他走。可是,在那门前,我想通了一个道理。于是,我回来了,即便带着一颗已经空掉的心。”
她低下头,自嘲地笑了一下。
“我知道自己很弱鸡,没战斗力,可我是个成年人,有判断威胁的能力。不管事情多复杂,多危险,你们应该告诉我,让我自己判断是走还是留,而不是你们替我做决定。”
“十四年前,是我自愿选择和凌向领证,生下女儿的,现在怎能让你替我的选择承担后果。假如多年以后,又发生不好的事情,你又将我托付给谁?我又要嫁给谁?”
颜蓉淡淡地说着。
原少儒侧头看着她。
看了一会儿,缓缓坐起来,背对颜蓉,喟叹,“这事盘根错节,错综复杂,涉及众多现管要员,不是我不愿告诉你,是……很可能,涉及到你的至亲好友。”
“是和清宁商业步行街有关吗?”她吞了吞喉咙,小心不安地询问,“是不是……和东方荣华,有关?”
谷祘/span“阿蓉,你最好还是回避吧……”原少儒站起来,跑到酒柜前,连饮两杯酒。
一看这情形,什么也不用问了,颜蓉心中全明了。
清宁商业步行街的千丝万缕,不但牵扯凌和培和贺军山,还与王瑛有关。
虽然,不确定王瑛在这件事上,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但她知道,王瑛对他父母的死亡,一直耿耿于怀,无法释然。
“请,也给我倒杯酒。”她心乱如麻。
“踝骨断裂,48小时以内属于骨折的急性期,此时饮酒,断端的毛细血管破裂出血,酒会活血化瘀,扩张周围毛细血管,导致出血量增加,肿胀加重。”
原少儒倒了杯温开水,给她。
颜蓉却抢了原少儒的酒杯,可是,她只喝了一口,胃里翻江倒海,一阵干呕。
她不敢问,更不敢想。
如果,连王瑛都开始害人了,那这世上还有好人吗?
“她的胃不行,以后别让她喝酒。”随着‘吱嘎’一声响,Mary从酒柜后转了出来。
她走到颜蓉的身前,不由分说地将颜蓉手中的酒杯拿走,换上水杯。
“抱歉,以后我不会让她碰了。”原少儒赶紧保证说:“我会监督的。”
“嗯。”Mary低下头,把玩着酒杯,“聊得怎么样?”
“还好我够坚定,有人想逃婚,被我阻止了。到时候,邀请你做伴娘。”原少儒这样回答道。
Mary的手微微一顿,再抬起头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温浅而真实,“恭喜。不过,还是告诉她吧,反正早晚也会知道的。”
“谢谢。”原少儒拿过Mary手中的酒杯,将杯中酒喝完,又倒了两杯,递给Mary一杯,然后,转头看向颜蓉,“你现在还想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