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籇是被一股香味给勾起来的。
他迷迷糊糊坐起来,手在一旁瞎摸。摸了半天没摸到自己的衣服,杨籇迷迷瞪瞪睁开眼,咦,这里似乎不是自己家啊。哦,想起来,他昨天没回家,睡到吴楷家了。
一扭脸,杨籇就看到自己的衣服,被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枕头边。
睡在他身边的吴楷早就起床,被褥也叠好放到炕尾。
杨籇揉揉眼睛,拿过电子表,一看,七点了。
他伸了个懒腰,足足睡了九个小时,怪不得他感觉精神这么充沛呢。
就是,后背有点疼。
杨籇猜测是昨天做俯卧撑太多,稍微有点肌肉劳损。
他动下肩膀,没啥大事。不过他还是打算吃过饭,找家药店买点红花油药酒或者膏药什么的。
杨籇拿起衣裤,下面是一双新袜子。他笑了,吴楷这人真是细心周到啊。
穿好衣服,杨籇叠好被褥,跟吴楷的放到一起,弯腰下地。
穿好鞋子出了门,他就看到堂屋桌子上已经摆上一锅皮蛋瘦肉粥,一盘包子,两碟小菜。
但没看到吴楷的影子。难道还在厨房呢?
杨籇刚要去厨房找吴楷,就看到对面的房门打开,吴楷笑着出来,随手关上门。
“吃饭吧。”
杨籇随着他坐下,吃到一半才想起来,他还没有洗脸刷牙呢。
吴楷拿过他的碗又盛了一碗,“其实吃完饭再去刷牙才是正好,要不然吃了东西,刚刷的牙就被污染了,又得去刷一次。”
杨籇一听,这话说的似乎很有道理啊,遂心安理得继续吃。
吃完饭,杨籇帮吴楷收拾桌子,洗碗刷盆。
他刷牙洗脸后,跟吴楷告辞。
吴楷挽留道:“要不你别走了,剩下的这些日子你就在我这住吧,我这离着上云市还近。省得你来回奔波。”昨天两人闲聊的时候,杨籇提起过过段时间要去外地。
在这里白吃白喝白住一天,杨籇已经够不好意思了,哪能总占人家便宜。
他倒是想给钱,但他不了解行情。给少了,他好像还是在占人家便宜,给多了,以吴楷的性子肯定不收。
唔,大概率给多给少,吴楷都不收……
吴楷看出他的顾虑,脸上闪过一丝挣扎,最后还是泄了气,苦着脸道:“唉,我这脸也不要了。实话跟你说,我让你住我这里,除了因为咱俩投缘外,还是因为我想找个人跟我作伴。”
他小心翼翼的看看四周,凑到杨籇跟前后,压低声音道:“我怀疑我这屋子有脏东西。”
杨籇睁大眼睛,“哈?”
吴楷手指放在唇上,小声道:“嘘嘘,你小点声。我没跟你开玩笑,我跟你说真的呢。我前天晚上睡觉睡的正香呢,忽然听到阵阵阴风,里面还掺杂着忽远忽近的鬼哭声。当时把我吓得呀。”
杨籇很想再去翻翻那本小说,再次确定一下,这本小说里有没有灵异因素。可是,很可惜,那本书在他看完后,就凭空消失不见了。
“等等。”杨籇忽然察觉到不对,“你不是昨天刚从金陵回来么?”
吴楷苦笑道:“我前天就从金陵回来了。昨天……”他摸摸鼻子,“我不是出火车站,我是正要去火车站。我想着去外地亲戚家躲几天。可还没到火车站呢,就看到你了。我这一高兴就把这件事给忘了,今天早上才想起来。”
杨籇一琢磨,好像还真的是这样。说吴楷从火车站出来的是他,吴楷只是没有反驳罢了。
杨籇强忍住大笑的冲动,捂着嘴闷咳一声后道:“跟你住没问题,但我有一个条件。”
吴楷立刻道:“你随便提。”
杨籇笑道:“我不能白住你这啊,咱俩的饭费得我出。”
吴楷刚要说话,杨籇伸手捂住他的嘴,“你刚才开始让我随便提的,你要是不答应,那我现在扭头就走。”
吴楷垂眸,敛住眼中的情绪,片刻后,心不甘情不愿的点点头。
杨籇放下手,“这才对么。”
他回屋从书包里拿出十张大团结塞给吴楷,“对了,我现在回去取我的东西,午饭前估计赶不回来了,你不用做我那份。”
吴楷将钱收起来,闻言道:“我家有自行车,你骑自行车去吧。”
吴楷家的车是一辆二八大杠,还挺新,就跟新买的一样。
杨籇不禁赞叹,吴楷用东西就是精心。殊不知,这辆自行车就是新的,一次都没骑过呢。
目送杨籇汽车出了大门,吴楷关上门锁好后,转身回了屋。
堂屋的桌子旁坐了个人,正吃的唏哩呼噜。
吴楷和煦笑容立刻冻结成冰,“谁让你出来的?”
声音冷的掉渣。
这人被吓了一跳,一不小心被包子卡住喉咙,用力凿自己的胸脯,不管用,直到灌下一大杯水,才活过来。
他擦擦眼角沁出的眼泪,委委屈屈道:“我饿啊。”
陈海连夜赶来这里,还没休息,就跟队长商量了半宿计划。马上就要商量完的时候,队长突然去做饭,他以为队长记着他的苦劳,给他做顿饭犒劳他,不由得深受感动、感激涕零。却不成想,队长做完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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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错误,点此举报』,自己不吃也不让他吃,又扯着他继续讨论计划。
直到对面屋睡着的那小子发出响声,讨论才停止。
陈海以为终于可以吃饭了,没想到更惨都还在后面。他不仅不能吃饭,被关在屋子里不能出来不说,连声音都不允许发出。
就这样,他躲在屋子,不仅要忍饥挨饿,还要听着门外吃饭香甜的声音。
简直就是酷刑!
陈海终于等到杨籇--是叫这个名字吧,那小子跟队长告辞。想着,他终于可以出去吃饭了。
谁成想,他那英明神武,冷若冰霜,冷心冷肺的队长,竟然现场编了个鬼故事,就是为的让杨籇这小子住下。
听到这里时,陈海不由眉头一皱,觉得此事不简单。嘶,难道这杨籇的身份不一般?所以他们队长才对他虚与委蛇?
似乎这样才能说得通,为啥队长这么反常。原来是任务目标啊。
想通这一点后,陈海胆子大了不少,加上肚子太饿,脑筋自然转不太利落。他一时间忘了队长的命令,偷偷溜出来,正好看桌子上还有两个包子和少半盆粥,恶从胆边生,决定消灭他们!
然后被抓了个正着……
吴楷嫌弃的离陈海八丈远,“赶紧吃,吃完了,立刻滚。”
陈海:“……”
陈海哭丧着脸道:“队长,我可是连夜赶过来,连觉都没得睡。你至少让我睡醒了再走吧。”
吴楷冷冷道:“可以,那你去外面找个旅馆。”
陈海有点感动,“队长,我不嫌弃这里破。”
吴楷瞥了他一眼,被陈海的天真弄笑了,“不好意思,我嫌弃你。”
他推开屋门,指向外面,“请。”
陈海还想据理力争,可十几秒后,被吴楷扔出去,关在门外。
陈海不敢置信,当当当,敲了好几下门,可回应他的只有冷漠的空气……
他才绝望的发现他真的被队长给抛弃了……
有自行车,杨籇一次性将大半个家当弄到吴楷家。
到吴楷家才十一点。
收拾好后,杨籇动了动肩膀,后背还是有点不得劲。
得去买点药膏。但药店在哪?
吴楷在书房不知道干什么,杨籇停在门口,抬手曲起两根手指刚要敲,门就开了。
“饿了?我现在就去做饭。”
杨籇拦住他,“不是。那个,反正就咱俩,随便买点馒头包子什么的吃点就行,等到晚上再做好的。我就是想问问,你知道这附近哪有药店么?”
吴楷眼神一凝,“你怎么了?生病了?让我看看。”
说着去摸杨籇的脑门。
杨籇扯下他的手,哭笑不得道:“我没发烧。我就是后背有点疼,我怕是腰肌劳损”他按着肩膀,活动了两下,“想买点药酒揉揉,或者买贴膏药贴一贴。”
吴楷听到杨籇说后背有点疼时,表情有些怪异,“是哪?让我看看。”
杨籇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紧身白背心,转身用背部对着吴楷。
精致的蝴蝶骨上落着密密麻麻的青紫印记,如同羽毛纹理。
吴楷盯着自己的杰作,唇边的笑容越来越大越来越放肆。他抬手轻触,杨籇肩膀抖了抖。
“纹上”羽毛的翅膀展翅欲飞。
杨籇笑着躲开吴楷的手,“太痒了。”
吴楷清醒过来,将手指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笑道:“不用这么麻烦,我家里就有药酒。而且我会一点点推拿,可以帮你更好的恢复。”
杨籇不疑有他,当然他不认为吴楷按摩手法会有多好,他告诉自己,只要觉得哪里不舒服,就立刻喊停。
白背心脱掉扔到一边,杨籇趴在炕上。
吴楷将药酒倒在手心里捂热,然后落在杨籇身上。
杨籇脑袋埋在胳膊肘里,随时最好了迎接疼痛的准备。按了几下后,他抬起头,惊讶的看着吴楷,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吴楷手指游走在杨籇的后背,直到杨籇被按得昏昏欲睡。
他无声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火气,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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