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杨籇躺在被窝,双目无神。
旁边的吴楷正在叠被子,看他这样,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问道:“怎么了?”
杨籇吓了一跳,转头看到旁边的吴楷,放回了心:“你也刚起床?”
吴楷将被子卷起来,“睡了个懒觉。”将被褥放到窗边,他坐在杨籇被褥旁边,问道:“怎么,做噩梦了?”
杨籇伸手抹了把脸,要是噩梦就好了。
“没,这不是跟你住在一起这么多天了,头一次睁眼还能看到你么。”往常杨籇睁眼后,旁边的位置早就收拾的干干净净。
吴楷听后笑了,“我也睡懒觉的时候啊。”
杨籇笑,片刻后笑容有点僵硬,再片刻后,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不上厕所么?”
吴楷定定看了杨籇一会儿,笑了。他转身坐在杨籇身边,一条腿自然放松一条腿弓起,右手手肘搭在弓起的腿上,姿势潇洒从容。
可他潇洒了,杨籇就从容不了了。
杨籇在被窝,不安的动了动,“不是,你看着我干嘛?我脸上也没花。对了,都这会了,你赶紧做饭去啊。”
吴楷不为所动,依旧微笑道:“没事,你不是说老赵家的包子好吃么,今天早上咱们就吃老赵家的包子。”
杨籇:“……这,这光吃干的也不行啊,怎么着也得有点稀得呀。要不,你去做一锅粥?”
吴楷笑容渐渐消失,脸上满是失落,声音有点沙哑,“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个做饭的……”
他苦笑一声,左手撑着就要起身下去。
杨籇:?
杨籇来不及多想,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拉了下来。
他坐起身,被子从身上滑下来,他没去管,着急慌慌地跟吴楷解释:“不是,不是,你误会我了……”
杨籇的解释,吴楷表面听的认真,其实心神早就落到旁处。
他微微垂眸,在杨籇的视线死角中,目光放肆的在这具初见轮廓的年轻躯体上流连。脑海中回忆起,那美好的触感……吴楷微微变换了个坐姿。
“好了,我跟你开玩笑呢。”吴楷决定不再自虐。
杨籇:“……哈?开玩笑?”
杨籇表情从懵逼慢慢变得危险起来,他冷冷一笑,猛虎扑食将吴楷压在身下,就是一顿咯吱。
“哈哈”吴楷憋不住笑出声,连忙抬手阻止。
两人滚成一团。
直到吴楷连叫投降,杨籇才擦满意了。
吴楷趴在炕上,平复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
回到被窝的杨籇撇嘴道:“你这体力不行啊。得好好练练。别等以后入洞房了,连你老婆都抱不起来。”说着说着,杨籇被自己想想的画面逗笑。
“如果以后因为“办事不利”被你老婆踹下床,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男人之间开有颜色的腔,司空见惯。
吴楷意味深长的瞥了他一眼,“是么?我觉得该担心的是你吧。”
杨籇:“……”
“滚吧!”
吴楷被愤怒的枕头砸出去。
吴楷将枕头还给杨籇,不等杨籇二次攻击,麻溜跑了。
等吴楷走后,杨籇哭丧着脸,用被子盖住脑袋。
平常这个时候小杨一向精神抖擞,可今天不知为何蔫蔫巴巴的。这事关他的未来幸福,杨籇怎能不着急。
但吴楷不走,他怎么查看。他还没那么厚脸皮,大白天的在室友面前摆弄小杨。
偏偏一向早起的室友,今天就是不走。
当时吴楷说那番话的时候,杨籇还挺自责。后来凸(艹皿艹)!
杨籇很想冲到吴楷身前,扯着吴楷的衣领,告诉他今天只是个意外,平时小杨雄浑的很。
但转念一想,自己越是表现的在意,别人越会那这件事开玩笑。表现的越不在意,对方慢慢觉得没意思了,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等杨籇再次见到吴楷后,就跟早上的事情没发生过一样。
吴楷也很有眼力见的没再提起,杨籇微微松了口气,顺便扔给吴楷一个赞许的目光,识相。
吴楷:适可而止,来日方长。呵呵。
当天,杨籇去买票,买了张明天凌晨的五点的火车票。他算好了,等到羊城的时候,正好是下午,然后去上次那个旅店住一宿。第二天早上吃过饭,直接去批发电子表。下午就可以踏上返程的火车了。
买完车票回来,杨籇顺便取了一笔钱。
等杨籇回到吴楷家,将东西放到挎包里,就闻到一股香味,然后被香味一路勾去厨房。
“你在做什么好吃的?”在美食面前,杨籇果断忘却早上的尴尬。他站在吴楷身后,伸长脖子观望。
吴楷手上不停,道:“你上次不是抱怨火车上的东西又贵又难吃么,我给你做点肉松。无论是夹在馒头里,还是和在米饭里都好吃。”
此时锅里的肉松已经开始变得干燥松散,喷香扑鼻。
杨籇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而此时的吴楷在杨籇的眼中如天使一般,自带闪光效果。
过了一会儿,吴楷将火关掉,打算晾凉一些后,再装进罐子里。
杨籇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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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错误,点此举报』住,趁着吴楷不注意,夹了一筷子放到嘴里。
“哎呦,烫烫烫。”
吴楷道:“快!吐了!”
杨籇被烫的直跳脚,也舍不得将肉松吐出来。
太好吃了!
吴楷哭笑不得摇摇头。
第二天凌晨三点多,杨籇被吴楷叫醒。等他迷迷糊糊的穿好衣服、刷了牙洗了脸,那边吴楷正帮他准备东西。
杨籇清醒过来后,感叹道:“吴楷你太贴心!如果我是女孩,说什么也要嫁给你!太可惜了。唉,也不知道以后哪个女孩这么有福气,当你妻子。”
吴楷手上动作顿了顿,然后一边继续整理一边笑道:“谢谢你的抬爱。我是不是应该回你一句,你是男的我也娶?”
杨籇竖起兰花指,故作扭捏道:“讨厌,说的人家都不好意思了。人家跟你说,以后你如果不娶人家,人家就哭死在你面前,噗嗤哈哈……”
说着说着,杨籇都被自己给逗乐了,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因此没看到吴楷意味深长的笑容。
杨籇在上大学的时候,在宿舍哥几个经常开这种玩笑,都习惯了,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开完了,也就抛到脑后了。
这次杨籇去的时候也买的硬卧,这次他运气不错,没碰到呼噜大哥那种人才。甚至直到下车,车厢里的铺位都没满过。
出了火车站,车站外照旧有不少大哥大姐拉人。
杨籇穿过他们,径直去了上次那家旅店。
距离上次杨籇住在这里过去还没十天,杨籇长得也很出众,旅店老板和老板娘还记得他。
老板娘夸他越来越帅。
杨籇嘴上说着“没有,没有。”“过奖了,过奖了。”这样的话,心里是美滋滋的。
住了一宿,第二天杨籇去了批发市场。
这次杨籇拿了五千块钱。
但他只打算拿出两千块钱买电子表,剩下的钱他要买点别的。
再次见到杨籇的时候,批发电子表的老板笑的眼睛都没了。
从电子一条街出来,杨籇转身进了批发服装的那条街。
转了几家店后,批发了一批健美裤。
一是健美裤与其他衣服比起来,不算占地方;二是在他卖电子表的时候,他就做过调查,上云市的大妈、大姨、大嫂、大姐、妹妹们,迫切想买一条电视里大城市的人们穿的那种健美裤。
可很可惜,上云市几乎没地方卖。
他敢发誓,健美裤的潜在顾客比电子表的要多得多。
没听说过么,最好赚的还是女人的钱么。
杨籇当天下午坐火车回上云市,依旧买的卧铺。
这次杨籇的运气就不怎么好了,他对面是一对夫妻带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孩。
这小孩刚上火车的时候,圆溜溜的大眼睛充满了好奇。
等过了一段时间,小孩子好奇心没了,等他知道不能出去,只能在这里待着时,小嘴一撇,嚎啕起来。
杨籇:“……”
杨籇有心去外面躲躲,可他大半个家当都在这里。他连上厕所,都是快去快回。
无奈之下,只能用了老办法--卫生纸塞耳朵。
不知这小孩哭了多久,终于睡着了,小孩父母松了口气,杨籇也松了口气。
下午六点多,杨籇从挎包里翻出馒头,轻轻掰开。又从挎包里拿出肉松罐,打开,用勺子将肉松塞进馒头里。
咬一口,白面馒头的甘甜加上肉松的咸香,相得益彰,美味极了。
杨籇吃完最后一口,又喝了口水,满足的打了个嗝。
只觉得下午的烦躁部消失不见了。
此念头刚起,下面又传来小孩的哭嚎声。
杨籇:“……”
杨籇居高临下看的真切,这对夫妻带了两盒白米饭,和一些腌菜。
大人吃得惯,小孩不爱吃。
一个就是不吃,一个非让吃。
渐渐的,小孩到底哭声越来越大,妈妈的训斥声也越来越大。
小孩的父亲在一旁束手无策。
杨籇被吵得脑仁疼。
他揉揉额头,道:“这位同志,如果不嫌弃的话,我这有点肉松,给孩子尝尝。”
孩子爸爸很不好意思,但还是接受了。
肉松和在米饭里,那孩子吃了一口,就不哭了。
孩子妈妈高兴坏了,等喂完孩子,她把剩下的吃了,只觉得眼前一亮。
她凑到孩子爸爸耳边说了几句,孩子爸爸有点为难,可禁不住老婆唠叨,只能站起身。
“同志,你如果有多余的肉松,能卖给我点么?”
孩子妈妈拉下了脸。
杨籇看了眼她,笑着拒绝道:“不好意思,这肉松是别人送给我的,是一片心意,我不能卖给别人的。”
孩子妈妈立刻道:“那同志你也送给我们点吧。”
杨籇无语,看了他们两口子一眼,干脆不搭理他们躺了回去。
真是林子大了之啥鸟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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