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次离开了好久。”季澄发现了躺在一棵大树下的闻屿野。
此时阳光很好,他躺在树下半眯着眼睛,胳膊垫在脑袋下面,听到季澄说话,有些敷衍的“嗯”了一声。
季澄红着脸,鼓起来勇气又说:“这次的任务很难吗?”
其实还行,主要是照顾被他完全标记后身体不适的哥哥有多耽搁了几日。
这事都过去多久了,他都返回学院一周多了,季澄才过来没话找话似的询问他。
他掀起来眼皮,看着已经凑到他身边来的季澄,这麻烦娇气的omega这会儿不知怎么的,连耳根都浮出来一层薄红。
闻屿野皱了皱眉,把他又往树底下扯了扯:“你是不是不能晒太阳?”
半蹲着的季澄被他这么一扯,差点儿趴倒在闻屿野身上,他连忙用手一撑,然后语气说是埋怨又听着怪不是那意思似的说了闻屿野一句:“你干嘛呀。”
闻屿野无辜:“我怎么了呀,你自己没蹲稳当。”
季澄撇着嘴,但是没准备跟闻屿野多做计较,他垂了垂眼皮,避开闻屿野的视线,然后从自己口袋里掏出来一个黑色手工编织的手环,往前伸了伸。
闻屿野看着他手心里的手环,有些狐疑:“送给我的?”
他骤然间又想起了季澄偷偷找自己教员告状然后让他挨了路延宸骂的事情,他又看看季澄手中的手环,这是赔礼道歉的意思?
季澄这个时候听见他问自己,然后声音有点低的回答:“嗯…你以前送过我东西的,我应该…应该也回你个小礼物。”
闻屿野低哼一声,装模作样。
他抬手把那黑色手环卷进手里,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说了句:“行吧。”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季澄吸了吸鼻子,仿佛是察觉到了哪里不对,他一开始闻到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因为那味道实在是太淡了。
但是他已经在这里跟闻屿野说话有一会儿了,那股味道却始终没有散去。
他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你身上…你身上这是什么味道?”
“什么什么味道?”闻屿野也低头闻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没等闻屿野又开口,季澄却已经确认了:“你身上是一股omega信息素的味道!”
这几日跟李溯厮缠惯了,饶是闻屿野嗅觉灵敏,也已经习惯了那股味道,沾在衣服上一些,也未曾仔细察觉。
听到季澄这样说,闻屿野却是眼睛一亮,甚至又将胳膊往前伸了伸,让季澄再仔细闻闻的意思:“真的有吗?”
季澄这次是气的脸红了,他一把把闻屿野的胳膊推开:“当然是真的,我自己就是omega,是不是omega的信息素味道我难道闻不出来吗!?”
闻屿野被推了一把也不生气,瞧着神色还颇有几分高兴的模样。
“你是不是有了自己的omega了!?”季澄的语气又急又气。
闻屿野正愁没人炫耀一样,还在那故作矜持的点了点头。
“你!”季澄一时气结,差点儿又被激出来泪来,他语气凶狠地:“你把我的手环还给我!我不给你了!”
闻屿野也有点烦了,怎么送人礼物还有要回来的道理,他又把口袋里的刚装进去的手环掏出来,往季澄怀里一塞:“给你就给你!我还不稀罕要呢!”
话音刚落,季澄嘴就一撇。
闻屿野瞬间从草地上翻身起来了,脚步飞快的溜走。
只要季澄哭的时候他不在,那么季澄就不是他弄哭的。
自此闻屿野在学院omega中的名声再跌新低,在有了暴力倾向之后,他又有了“爱玩弄清纯omega感情”的渣男之称。
渣男最近已经完全沉浸在与李溯恋爱的氛围了,每天除了更新自己的日记之外,又会回忆起来李溯上次的发情日期,然后在日历上用红色的马克笔圈起来日子,每天都在数倒计时。
李溯实在是心性坚忍非比常人,但在如此接连的打击之下,还是难免有些沉寂又郁郁寡欢。
他有时候甚至会想,就这样吧,就像闻屿野自己说的那样,他可是全联盟最强的alpha,他那样全心全意爱慕着自己,除了有些粘人,有些索求无度之外,几乎是对自己言听计从。
他的命运原本就从分化那天就决定了,是他自己异想天开,痴心妄想,想要强行改变已成定局的事情,变成什么alpha,实现自己什么宏图抱负。
察觉到李溯走神的闻屿野忍不住摇晃了他一下身子:“哥,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他皱起来眉又重复说:“你说他怎么能这样,刚送给我礼物,连三分钟不到就又给我要走了,我以前也送过他东西呢,我怎么没不高兴的时候找他要呀,真是的,你们omega都是这么反复无常的吗?”
反复无常的李溯被他吵到,冷着脸说道:“要睡觉就闭嘴,要不然就出去。”
“好吧,睡觉!”闻屿野咽下心中的不满,躺在李溯身边闭上眼睛了。
李溯的腺体发育不完全,在完全标记之后,闻屿野一个刚开荤的经常控制不住自己,在床事上痴缠李溯的紧。
李溯对这件事纵使心中厌恶,但是他身为omega,又被闻屿野切切实实完全标记了,只要闻屿野心中有这个念想,就算表面乖乖听李溯的话安分守己的躺在李溯身边,背地里却又会忍不住用信息素勾引李溯。
一旦alpha有需求,信息素中带有求欢的信号,相互结合过的omega的身体也会不受控制。
于是在闻屿野故作姿态的说要睡觉,结果伸手搂李溯,李溯已经被勾引的难以自持,他又会装模作样的说“真拿哥哥没办法”之类的话,然后搂着被情欲熬红了眼不断喘息的李溯滚进毛毯下面。
如此几次三番,终于是将李溯惹急了。
在某天的清晨,闻屿野一睁眼,看见李溯拿着匕首不再往自己喉咙上捅,而是冲着自己下半身,想要阉掉自己之后,他才算是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