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就这样面面相觑。
除了刘导以外, 剩下的三个人不论是方寻瑜和楚怀瑾，亦或是祁睿言的表情都有些微妙。
楚怀瑾听完刘导的话，有些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那被方寻瑜咬破了的嘴角。
方寻瑜也抿了抿自己楚怀瑾亲的有些发肿的嘴唇。
而祁睿言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了一下两人, 露出了一个“我懂”的表情。
“你们两个……”还是太纯情。
像是看出来了方寻瑜和楚怀瑾之间到底进行到哪一步的祁睿言，那双眼睛看着两人，话没说全, 只是拉出了一个长长的尾音，似笑非笑的，然后可惜地摇摇头。
“不过……”
祁睿言说完，对着方寻瑜微微挑一下眉，桃花眼中居然难得带上了感激。
“说起来，我到时候还要谢谢你。”
楚怀瑾听到祁睿言的话，不动声色地向方寻瑜这边靠了靠。
楚怀瑾一想到自己的朋友对说对话，以及上次录制节目的那几天, 方寻瑜和祁睿言走的特别近的场景, 眉毛微微皱了皱，眼中带了一些警惕。
而方寻瑜则是有些迷茫。
“啊？”
“谢我？”
方寻瑜看着祁睿言，语气微微上扬，带着几分疑惑的味道。
“你们帮了我这么多……”
“怎么还谢我？”
方寻瑜有些疑惑地问着, 而祁睿言则是看了一眼季临风的房间, 然后对着他露出了一个看不太懂的神秘微笑。
祁睿言笑了笑，像是意有所指地说着——
“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祁睿言说完, 对着方寻瑜笑了笑，点了点头, 语气中怎么听怎么带着心满意足的意味。
“以后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们。”
“应该……没有什么不能给你解答的。”
祁睿言信心满满地打着包票。
而听到两人对话的楚怀瑾, 立刻反应过来了两人说的到底是什么事。
他原本紧绷的身子松了松, 看向祁睿言的眼神立刻变得不带敌意了。
甚至知道了自己误会了祁睿言，楚怀瑾的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歉意。
而祁睿言收到楚怀瑾的眼神后，也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两人看着对方像是照镜子般的嘴角，不约而同地笑了。
方寻瑜没注意到祁睿言和楚怀瑾之间的交流，他正在琢磨着刚刚刘导说的话，有些不理解。
“那……怎么就不能是亲的？”
方寻瑜疑惑地问了出声。
不光是刘导，其他两人也在听到方寻瑜话后，愣了一下。
“就是啊。”反应过来以后，祁睿言笑了出声。
“怎么不能是亲出来的了？”
祁睿言附和着方寻瑜的话，点了点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已经被方寻瑜的话震撼住了的刘导，也跟着说了一声。
甚至连站在方寻瑜身边，一向是冷淡的楚怀瑾，居然在听到两人的反问以后，虽然没出声，但也跟着两人的话，点了点头，无声地表达着自己地赞同。
刘导：？？？
刘导瞪大了眼睛，感觉自己人有些麻。
“不是让你们俩节制一点吗？”
刘导的声调微微提高，他一边说着，一边看着两人的发红的嘴唇，想到自己看到过的两人热吻的场景，脸忍不住红了红，然后凶巴巴的瞪着两个人：“年轻人，
都不知道节制的！”
“还有你，”刘导说完看着祁睿言，“人家小情侣亲，你眼巴巴地上去凑什么热闹？”
“你也亲？”
“人家小情侣能亲肿，你用什么亲？”
“你跟谁亲？”
虽然祁睿言对这个圈子并不太热络，但是刘导还是听到过不少有关祁睿言的传言。
“而且我跟你讲祁睿言，你别霍霍我们Aopany团。”
这几期节目下来，刘导跟Aopany团也形成了感情，有些护崽子般的说着。
祁睿言：……
祁睿言看了一眼刘导，没说话，视线落在了方寻瑜脸上。
“今天早上练功，我先替季临风请个假，”祁睿言对着方寻瑜笑了笑，“后面补上。”
没太听明白祁睿言话中有话的方寻瑜：？？？
听懂了的楚怀瑾再次看了祁睿言，眼中居然带上了丝羡慕。
而听懂了的刘导，默默地后退了一步。
可能是跟大家呆久了，刘导竟然心中有种自家大白菜被猪拱了的奇妙感觉。
他看了看看祁睿言，又看着方寻瑜和楚怀瑾，内心有些不理解的想着──
他们明明是个衍生团综。
怎么莫名整的像是个相亲综艺？
********
而今天的直播没过多久，很快观众们也很快就发现了有些地方不太对。
一大早起来众人兵荒马乱的时候，因为人都是动态的，焦对不到众人的脸上，观众们对众人的脸也看不太具体，还察觉不出来什么。
但是当大家围坐在一起，一边聊着天确定选题，一边吃早饭的时候，镜头扫每个人的脸，弹幕前的众人这才发现……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今天早饭有番茄酱吗？怎么我看好几个人的嘴角都有点红，男团现在吃饭都这么埋汰了吗。】
【今天的早饭也不像是很辣啊，我怎么看鱼鱼的嘴巴好像有点肿？不过看起来好可爱，好适合亲……】
【而且昨天不就般了个行李，为什么季临风扶了那么多次腰？是不是太久没锻炼了？】
……
网友们关系地在弹幕中问着，而CP粉们的脑洞们已经跑到了九霄云外。
【姐妹们，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实不相瞒，我也是。】
【这嘴，这腰……我们想不多想都难好吗！】
大家在超话里发着“你懂我懂”的表情，但是又因为害怕被.封，只能纷纷争当谜语人，隐晦地交流着。
众人一边交流着，一边嗑得嗷嗷直叫。
大家讨论地热火朝天，立刻有网友想到了做完方寻瑜发的那个微博。
【救命姐妹们，我突然想到了小学生太太昨晚发的求助微博。】
【我去，不能吧，小学生预言这么准的吗？这个号不会真的是方寻瑜本人吧？！】
【我天，要是真的是本人，我可能会直接晕倒。】
……
有人心中有些动摇，但是大部分人都是保持着不相信的态度。
甚至是直接把动摇那部分人心里地小火苗直接给摁灭了。
【怎么可能，姐妹们咱们动脑子好好想想，如果真这样的话，方寻瑜哪里有空上微博求助我们啊？】
【对啊，应该是巧合，昨天晚上都那么晚了。】
【白激动了，但是这个巧合真的怪好磕的！】
【我也
觉得应该不是，方寻瑜的嘴唇都肿成那样了，估计是战况激烈。】
……
也有人注意到了祁睿言和季临风。
【祁睿言和季临风又是咋回事？我怎么感觉他俩好像也有点不太对劲……】
【姐妹自信点，上期节目就觉得他俩好磕了。】
【我也！尤其是当时上次我看到他俩跟方寻瑜嘀嘀咕咕的时候，感觉简直就像是父母组在带孩子哈哈哈哈】
……
网友们们讨论纷纷，CP粉们嗑到起飞。
但是大家都形成了一个共识——
昨天半夜求助的“楚怀瑾是我老公”的这个号，肯定不是方寻瑜本人。
而一口把“楚怀瑾是我老公”的这个号否认掉的网友们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居然跟真相就这样以诡异的姿势擦肩而过。
********
现场里。
而吃饭的时候，方寻瑜和季临风躲开摄像头，在一边悄咪咪地小声讨论着。
“你昨晚……”
两人看着对方，有些不好意思地同时问了出声。
方寻瑜的脸微微红了红，想到昨天的情形，食指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而对面的季临风也像是回想起了什么，一边心有余悸地皱了皱眉，一边不动声色地扶了扶自己的腰。
“对了。”
方寻瑜看着季临风，想到什么，神色认真地请教着自己不太会的，也查不到资料的有关“帮忙”问题。
季临风：？？？
“不是， ”季临风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古怪，“ 你和楚怀瑾昨晚上……？”
居然没……成功？
季临风不理解。
而听完红着脸的方寻瑜简单描述了一下昨晚的情形后，季临风有些震惊地看着方寻瑜，又瞄了眼在一边的楚怀瑾。
季临风的心中充满了震惊和不可置信。
楚怀瑾……居然这都能忍。
──他是不是不行？
但这种想法只是持续了一瞬。
季临风看着也在小声一边点头，一边小声交流着什么的祁睿言和楚怀瑾，总觉得这两人没在交流什么正经事情。
但是季临风转念想到自己昨天的悲惨情形，看向方寻瑜的目光中又带上了些庆幸。
“ 瑜瑜，”季临风一边回想着，一边语气沉痛地跟方寻瑜分享着昨天晚上的悲惨教训，语重心长字字泣血地劝诫着方寻瑜，“咱们两个性格有点像都是不服输。”
“但是…… ”
季临风一边对方寻瑜说着，一边幽幽的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后悔。
“在有些事情上，其实也可以不用那么要强。”
方寻瑜听不太明白季临风的话中的暗示，一生要强的他看了季临风脸上的复杂神情，迷茫的眨了眨眼，不理解为什么还要主动服软。
“ 就是……”
季临风看着方寻瑜，叹了口气，用着像是过来人一般的语气谆谆教诲着。
“真的，鱼鱼你听我的。”季临风苦口婆心地说着。
像是想到了昨天的场景，季临风再次摇了摇头，语气幽幽的：“ 相信我。”
“你越逞强……”
“到时候……被虐的越惨。”
甚至季临风为了暗示的更明显，在最后还叹了口气，继续补充了一句。
“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 ”
季临风扶了一
下，现在仍然像是错位了的腰，严重怀疑自己被搞出了腰椎间盘突出。
他一边伸了伸胳膊和腿活动了几下，一边尽最大努力暗示着方寻瑜——
“不然你可能过几天……”
“也可能跟我一样了。 ”
有些懵懵懂懂，似懂非懂听着季临风这隐晦暗示的方寻瑜：？？？
*******
虽然方寻瑜听的晕晕乎乎，但是弹幕上，不少人却注意到了方寻瑜和季临风这边的场景。
CP粉们在最近的两位“王者小学生太太 ”的带领下，尤其喜欢看图说话，一个个的开着脑洞。
【姐妹们，这真不怪我多想，大家这俩像不像是那啥一夜后的两个好朋友在交流技巧！】
【像！！我刚想说来着！】
【笑了，季临风扶腰和方寻瑜抹唇的这个动作太经典了。】
【突然发现香还是小学生太太香，配合着昨天的一句话文学，我直接要被甜昏头了。】
……
CP粉们磕生磕死，网友们好奇两人在说什么，而现场的两人，则是在简单的交流完后，季临风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方寻瑜的肩膀，跟陆陆续续吃完饭，收拾完毕的众人一起开始进入到练习的状态。
没听懂季临风“忠告”的方寻瑜也晃了晃脑袋，把这句话放在了一边。
他甚至被季临风这一番话激起来斗志。
——他方寻瑜一生要强。
怎么可能跟季临风一样轻易放弃。
他方寻瑜，绝不服软认输。
*******
因为昨天已经确定了方向，今天只需要定个主题，众人并没有什么歧义，飞快地定好了选题后，加班加点的练了起来。
虽然舞台的时间还早，但是这曲子并不简单，要求也高， Aopany团的众人任务其实非常紧张。
好在《与你同行》的时候，方寻瑜每天早上都带着大家练早功，在拍摄团综的时候也不例外，练起来虽然有些不太习惯，但也没有觉得特别的吃力。
而现在的早功也由原来的发生变成了吊嗓。
Aopany的众人站成一排在方寻瑜的指导下喊嗓、念白、练气口……
因为要求字正腔圆，方寻瑜想了想，没让大家停当时在选秀时期，练早功时说的绕口令。
众人们看着大家站成一排，咿咿呀呀的发着声，从“八百标兵”“一颗枣两颗枣”，到用胡琴和古鼓板伴奏着练声。
观众们看着这一幕，感慨纷纷。
【我是从《与你同行》那边一路看过来的，没想到大家现在还在练早功，好怀念啊。】
【看得我有点感动，原来大家一直在为舞台努力和变好，好喜欢这样的男团。】
【挺好的，大家初心一直在。】
【而且大家氛围也好，要是能再多接点综艺电影主持电视剧。……多让我们看看就好了呜呜。】
有人感慨，也有人质疑。
【Aopany练早功确实让人感觉挺意外的，但是练这些早功，也没法速成一个戏剧舞台吧？】
【对，唱戏的都是童子功，哪能是这么几天就练出来的，这是在作秀吧。】
【是啊，而且这里边都没有人有唱戏经历的，连个撑场子的都没有，最后舞台能好看吗？】
【Aopany的想法很好，一把我们最纯正的华国舞台展现给泡菜国，但是也得注意量力而行啊，不然岂不是砸手里了。】
……
时间过得很快。
大家再方寻瑜的带领下已经基本上把曲目给排练出来了。
而王君秋和林学易两位大师，也在得知方寻瑜要带着 Aopany团的成员表演戏曲的时候，还也特地给 Aopany团借了场地。
甚至有不少梨园子弟听了他们的舞台以后，也一起帮忙着编排了起来。
【狠狠的期待着了，打倒小泡菜！】
【就是，不是说我们的舞台见你们泡菜国的吗？我们来个纯华国的舞台，让你好好看一看！】
【虽然我有些担心大家欣赏不了这种美，但是我还是希望 Aopany团能把我们的戏曲的韵味表现出来……】
【真的！！泡菜国最近像疯了一样跳脚，太猖狂了。】
【刚刚他们还说我们的男团不可能速成这种纯华国的舞台，纯粹是哗众取宠的小丑，我倒是要看看，谁才是小丑。】
……
不少人拉足了期待，但是也有不少人心情忐忑，甚至是不看好。
【这居然是在剧院里演，真心疼去剧院买票的那些人。】
【我也不太相信，方寻瑜能挑起来大梁。】
【爱豆和戏曲演员还是不一样吧，唱功和舞蹈太厉害，但毕竟不是一一个体系的，这么短短的几天时间真的能练好吗？】
……
不少人并不太看好这个舞台，但是还是会出在能跟泡菜国对打的份上，象征性地提前鼓励一下，甚至有黑子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嘲讽。
众人期待也好担心也罢，最后一个舞台如约而至。
“瑜瑜，你紧张么？”后台，众人看着正在自己熟练地上着妆的方寻瑜，有些忐忑地问着。
“不紧张。”
方寻瑜画好最后一笔，轻轻放下笔，手上地袖子抖了抖，一边编着头发，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嘴角还噙着淡淡的笑。
“放轻松。”
方寻瑜突然有种带着戏班子一起战斗的感觉。
“今天……咱们要做的，可不只是唱戏这一个舞台。”
众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而随着方寻瑜的声音落下，他的头发也已经整理好，他提起衣服，缓缓站起的适合，剧院舞台的等也灭了下来。
“走。”
方寻瑜在舞台和后台明暗交界的地方转头，对着众人笑了笑，眼中闪着光。
众人愣了一瞬。
一片安静中，剧院中主持人报幕的声音京胡声悠悠响起。
“
“《戏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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