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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对面的余启蛰不动声色的看着两人说话,眸光暗了暗。
杨寄燕想亲近余启蛰,可又不好做的太过明显,见余启蛰一直没怎么动筷,笑着说道,“余家哥哥可是不爱吃鱼?浮筠阁的松鼠鱼是从苏州请来的厨子,烧得很是不错,余家哥哥可尝尝看。”
余谨书听她唤哥哥,一脸高兴正要接话,却见杨寄燕是朝着余启蛰问的,顿时有些食不知味。
余启蛰看了一眼杨寄燕,淡淡道,“多谢杨小姐好意,我的确不爱吃鱼。”
余娇听了这话朝余启蛰瞧去,她怎么不知他不爱吃鱼?早先为了给他补身子,家里炖了不少鱼汤,每回他都是喝完了的。
余启蛰也抬眸朝她看了一眼,余娇察觉他似乎有些不大高兴,心中猜度着他是不是瞧出了杨寄燕的心思。
杨寄燕面上有些尴尬,邵忠忙道,“我最是爱吃鱼了,每次来城南,都要点一道他们家的松鼠鱼。”
他朝面前的碟中连夹了三四筷子松鼠鱼,塞进了嘴里,笑着说道,“好吃!”
杨寄燕见他吃的毫无形象,与一旁静坐着端方如玉的余启蛰简直是云泥之别,微微皱了皱眉。
邵忠又招呼余谨书几人也都尝尝那松鼠鱼,似乎为了佐证松鼠鱼的确如杨寄燕所说那般好吃,他一人便吃了大半,将一整盘松鼠鱼给吃光了。
饭快吃完的时候,余娇唤了伙计来,既说好了这顿饭要请顾韫,她自是要付账的。
只是邵忠为了博面子,哪里肯让余娇一个女子来付账,当即道,“今日这顿饭我请了,诸位都是远道而来,我理当尽地主之谊。”
余娇朝顾韫看去,顾韫轻笑道,“有人愿意花钱,何乐而不为。”
余娇听他这么说,便道,“那我的荷包?”
“给你便是,不过你需得记得,还欠我一顿饭。”顾韫从袖中拿出荷包,递给了余娇。
余娇接过,只觉得沉甸甸的,整个荷包鼓鼓囊囊,似乎装满了东西。
她将荷包打开,迫切的想要确认玉扣还在不在里面,却只见里面装满了银子,根本没有玉扣,银子也不是她丢失前的数目。
除了荷包是她丢的那只,里面的东西无一相似。
她抬头朝顾韫看去,疑惑道,“这银子……”
顾韫别开脸,“爷不是说了,要赏你一袋装不完的银子。”
他似有些不好意思,又说道,“你父亲的遗物被那贼人拿去死当了,当铺转手卖了出去,已经寻不回来了,你也别太难过。”
余娇轻轻道了一声谢,荷包丢了这些时日,玉扣寻不回来实属正常,她到底不是真正的孟余娇,对孟青云和柳三娘没有那么深厚的感情,虽然寻不回玉扣有些遗憾,却也不会有多难过。
戏台上的《西厢记》尚未唱完,邵忠朝杨寄燕问道,“可还要再坐一会儿听戏?让伙计撤了饭菜,上些瓜子点心。”
杨寄燕是想再多坐一会儿的,她还寻到机会与余启蛰单独说话。
她看向余茯苓,柔声说道,“茯苓姐姐可要再坐一会儿?”
余茯苓还未回答,余启蛰站起身来,“阿姐,余娇,我们该回去收拾行李了。”
余茯苓忙点头说好,有些歉意的朝杨寄燕道,“杨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我们要收拾东西回长奎了。”
杨寄燕有些遗憾的道,“你们何时出发?到时我去送送姐姐。”
启程的日子尚未定下,余茯苓说道,“这些时日已经不少叨扰杨小姐,怎好再麻烦你,实在不用相送的。”
杨寄燕不好再说什么,一群人起身下了楼。
走在楼梯上的时候,邵忠跟在杨寄燕身旁,贴心提点道,“小心脚下。”
杨寄燕不是不知邵忠的心思,只觉这人跟苍蝇一样,整日围着她打转,让人厌恶的很。
她仰着下巴,没有理会邵忠的殷勤。
出了浮筠阁,几人朝马车处行去。
杨寄燕挽着余茯苓的手道,“还是如来时那般,我送姐姐和余娇妹妹回去吧?”
余娇见一旁停着两家穆家的马车,出声道,“就不麻烦杨小姐了,我和阿姐同兄长们一道回去。”
“那我送杨大小姐回去。”邵忠一脸殷勤的道。
余谨书笑着告辞道,“杨小姐,邵弟,那我们就先行一步了。”
杨寄燕朝穆家的马车看去,见余启蛰正扶着余娇和余茯苓上马车,她抿唇笑了笑,这人只是面上瞧着冷冷淡淡的,实则对自家姐妹是极体贴的。
日后,成了一家人,这份体贴也会属于她。
顾韫和刘子期虽也是回杨府,但他们不愿跟杨寄燕同行,便先行离开了。
见余启蛰也上了马车后,杨寄燕才踩着杌凳进了马车,朝车夫淡淡吩咐道,“走吧。”
马车刚走动,就被人给拦了下来,“杨小姐可在?”
马车外,有个丫鬟急切的问道。
邵忠还以为有人闹事,快步走到杨家马车前,对那拦路的丫鬟喝斥道,“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