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民忠一脸惶恐的跪在地上,不知哪里惹怒了明正帝。
其他朝臣眼观鼻鼻观口,噤若寒蝉的盯着自己脚下的一亩三分地,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堂堂大理寺就是这么办案的?”明正帝沉声道,“朕看你你是平日里猪脑吃的太多了!”
魏民忠跪伏在地上,手足无措的道,“臣惶恐,不知哪里做错惹了圣上震怒…?”
“赃银你可寻回了?罪证可是确凿?就敢堂而皇之的冤枉朝廷三品命官,你这大理寺卿当的可真是称职!”明正帝不无嘲讽的道。
“这……”魏民忠实在有些不明明正帝为何会是这个态度,他悄悄抬眼朝首辅申添看去,眼神里流露出求助。
他此番结案该是顺应了上意才是,既帮了申首辅,又讨好了程掌印,还帮圣上粉饰太平,怎么就出了岔子。
莫不是冯皇后揣摩错了……
还没等魏民忠想出个所以然,明正帝重重哼了一声,又将魏民忠骂了个狗血喷头,“这什么这?办案草率,无犯人口供和罪证赃物就敢私自结案论罪,我看你这大理寺卿的乌纱帽留不得了,不然还不知要有多少冤假错案!”
魏民忠顿时慌了,急忙辩解道,“此案要犯工部员外郎李俢亲口招认,供出是此案幕后主使正是工部尚书徐游之,徐游之的三女买布料所使的正是江北清淤永乐官银,臣率人在徐家也找出到了一匣子永乐官银,还有徐游之与李俢来往的书信,虽徐游之尚未招供,但确已罪证确凿。”
“荒唐!你所说的几样罪证皆可伪造,供词也可是有心人的构陷之词,这还要朕教你不成?”明正帝站起身,指着魏民忠道,“你堂堂大理寺卿办案反倒不如顾昀,你可知此案的主犯就在昨夜已被顾小侯爷擒获,被贪墨的一百五十万两官银虽被熔铸成新银,也被顾小侯爷寻回了。”
魏民忠一头乱麻,不过才一日功夫,怎的官银就被顾韫给追回,还擒获了主犯?
魏民忠往身后瞥了瞥,想看看今日都有谁未上朝,后知后觉的发现秦淮源竟是不在上朝的大臣之中,也没人给他通个信儿,眼下这可如何是好?
情急之下,魏民忠只得告罪道,“臣……臣有错,是臣思虑不周,办案不够严谨,只是江北清淤官银一案闹得人心惶惶,江北水患后正值民心动摇之际,臣想要早日结案,也是为了安抚民心,还望圣上能体察臣的一片苦心。”
太仆寺卿耿长远站了出来,他亦是暗中扶持冯皇后太子一党,帮言道,“魏大人虽操之过急,有失察之处,确也是因心怀百姓,用心良苦,此案又牵涉重大,大理寺难免力有不逮,魏大人为此案殚精竭虑,日旰不食,我等都看在眼里,于此案,大理寺虽无功劳也有苦劳。”
明正帝脸上的怒意消减了一些,在龙椅上坐下,道,“朕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贪墨的主犯秦淮源尚被顾韫羁押在五成兵马司,还有脏银,你大理寺将人接管过去,银子清点完后亚运进国库,若再出了什么岔子,朕摘了你头上的乌纱帽!”
魏民忠抹了一把头上吓出的冷汗,看出明正帝此举并非要发落他,不过是做做样子,不由的松了一口气,提起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地。
“圣上,怕是不妥!”一直站着未发一言的顾韫突然出声道,“大理寺急于结案,便枉顾人命,差点便办下一桩冤假错案,若不加以惩处,实在不成体统!”
魏民忠跪在地上,朝顾韫看去,一脸苦哈哈的表情,“初圣上命大理寺主审此案,顾小侯爷既早知案犯另有其人,缘何不与臣说一声?若顾小侯爷早些将线索告知,臣定会仔细侦查,也不会钻进犯人设好的陷阱之中,误将工部尚书徐大人当成贼犯,也不至差点就犯下大错。”
一番话将锅尽数甩在了顾韫的头上,责怪顾韫有意隐瞒,知而不报,为了抢去大理寺的功劳,不择手段。
顾韫平日里最烦的便是这些官员每每说话,都藏小心思,九转十八弯的。
他寻常只是懒得理这些人,这朝堂之上也无人吃饱了撑的敢招惹他,真要拼起口舌来,他上朝日日听着,多少也学到了几分。
顾韫抱胸冷眼看向魏民忠,唇角勾起一丝泛着寒意的弧度,“据我所知,工部员外郎李俢在大理寺可是翻了供的,翻供的供词便与秦淮源有关,你却执意拿着他第一份口供,要将徐游之的罪名做实,又是受了何人指使?魏大人,你莫不是也与秦淮源一案有什么牵扯?”
“细细想来,堂堂大理寺怎会办案如此草率?何况此案又牵扯到朝廷三品大员,这其中魏大人就十分可疑了。”顾韫将目光移向殿上,看向明正帝,道,“圣上,臣觉得此案应移交刑部审理,魏民忠玩忽职守,办案不查,且自身清白有待查证,理当停去官职,待查清此案是否与他有牵扯之后,再按罪论处。”
明正帝皱了皱眉,他之所以骂魏民忠个狗血喷头,便是压根就未打算要处罚魏民忠,不过是想重拿轻放,这魏民忠真是个蠢货,拉顾韫下水不成,反倒惹了自己一身麻烦。
明正帝沉吟了一会儿,有意扫了一眼众臣,道,“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顾小侯爷所言全是揣测之词,无凭无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