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瑶玉拉着余娇的手,说道,“你是去后山找我们了?那你瞧没瞧见有处扎了篱笆的小院,院里养了许多兔子,雪白可爱的紧。”
面对刘瑶玉期盼的目光,余娇摇了摇头,“山道太长,我和蒹葭走了一会儿,没瞧见你们,便没敢往深处走!”
“那咱们快些去用素斋,用完斋饭,时间赶得及,我带你去后山看兔子。”刘瑶玉挽着余娇的手,拉着她快步朝斋堂走去。
用完素斋,老夫人身子乏了,没在庵中多逗留,吩咐下人准备打道回府,这样一来,倒省去了余娇找借口劝阻刘瑶玉去后山。
从莲溪庵下山回到府中,一路上倒是平静的很,并无任何波澜,余娇安心了不少,程督公若要发难,应当会直接去庵中找人,既然没去庵中,应当是并不打算计较。
刘老夫人给余娇求了只平安福,又说妙常师太很喜欢她所制的篆香,她们莲溪庵想定一些由余娇亲手制的篆香,余娇自然是答应了下来,权当是打发时间,她不擅针凿女红,整日里闲着也是闲着,有事情忙日子能充实一些。
过了两日,便是余娇的生辰,因是及笄礼,刘夫人张罗着要给余娇大办筵席,比前次余娇认祖归宗开宗祠时,请的人还要多。
余娇一大早就被蒹葭叫起身,迷迷糊糊的坐在梳妆镜前的凳子上,任由两人打扮。
衣裙是先前刘夫人叫城中织锦坊的女师傅上门给余娇量制的,缕金百蝶穿花云锦袄配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格外的花团锦簇。
头面是配套的金镶珠宝蝴蝶簪子,紫玉芙蓉耳珰,还有金丝八宝攒珠的金项圈。
余娇甚少做这样鲜艳华丽的打扮,她那张小脸实在灵气逼人,一通收拾下来,并不显珠光宝气,反倒更显轻灵似水,五官空灵秀美,颇有几分让人惊艳的味道。
府里早早的便热闹了起来,刘裕今日也休沐在家,早上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在老夫人的保寿堂用了早膳。
没过多久,便有宾客陆陆续续登门,刘夫人在前厅迎了一会儿宾客,待杨女先生进府后,刘夫人就安排身旁的魏嬷嬷迎客,亲自引着杨女先生去了后院。
杨女先生是刘夫人请来的赞者,她的父亲曾是一甲进士及第,是翰林院的大儒,杨女先生自幼跟她父亲习书,才名远播,只可惜后来杨父病故后,杨家便家道中落,杨女先生恃才清高,不慕名利,一生都未嫁人,常被京中的世家大族请去家中给世家小姐们授课,很有些名气。
到了开礼时辰,宾客已经来的差不多,刘瑶玉和余茯苓都陪余娇在东屋里坐着。
余娇从莲溪庵回来后,便叫李景去坎井胡同给余启蛰和余茯苓两人送了帖子,余启蛰因是外男,这会儿正在前厅里坐着,倒是余茯苓一过来,就来寻余娇了。
她也是头次见余娇打扮得这样精致,一进屋差点看呆了去,很是惊叹了一会儿。
刘夫人引着杨女先生走了进来,介绍给余娇认识,又拉着她的手宽慰道,“一会儿及笄礼就要开始了,外面宾客有些多,你切莫紧张,按着章程来便可。”
余娇微笑着点头,“让夫人操劳了。”
杨女先生在一旁听着,暗自有些奇怪,刘夫人待三姑娘极是用心的,不然也不会请了她来做赞者,但听这位三姑娘似乎并未改口,对刘夫人的称呼可谓是客气。
刘夫人倒不在意这个,她对余娇既无生恩也无养恩,这孩子才回府不过月余,若真是改口待她亲的不行,反倒叫人别扭。
这些时日的相处,她也知道余娇是个知好歹的,人家对她好一分,她便会还三分,人家待她不好,她这人也断不会热脸去贴冷屁股。
这样的性子便极好,府中人丁单薄,只要一家子和和睦睦的,刘夫人也愿意待余娇和瑶玉一样,都当成自个儿亲生的。
刘夫人从东屋出去不久,外面便安静了下来,应是笄礼开始了。
余娇坐在屋里,听到外间有司者道,“天地造万物,万物兴恒,以家以国,祖光荣耀,父母传我,人生家国,贵至荣和。夫,人之因幼,少而及往,青年独立继承。家、族、国纳其人之成立,与其人之权利,其成人者受家族责任、国之大义;此,特予正礼明典。”
一阵礼乐之声后,刘裕和刘夫人便作为亲长被迎了出来。
刘裕入席后,向众人致辞道,“今日,小女余娇行及笄礼,感谢各位到场见证小女的加笄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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