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杳没有说话,她抬起眼敛,一双美丽又妩媚的眸子,正清冷幽寒地看着宫老夫人和宫玥。
眼里毫无温度。
宫老夫人未说完的话,一下子就堵进了喉咙里。
明杳轻轻地扯了下唇角,笑容慵懒又漫不经心,“我是什么样的人,不是你们来定位的,若是顾司霆醒了,嫌我配不上他,我立马转身就走。”
说着,好似想到什么,她唇角勾一抹轻蔑和冰冷的笑,“要说对不起,是你们宫家对不起我们家,至于我配不配得上顾司霆,你们心里也应该清楚,我到底配不配得上!”
明杳的一席话,让宫老夫人和宫玥同时变了脸色。
围观的医生和护士,都暗暗心惊。
谁都没料到明杳胆子这么大,竟敢态度这般恶劣的跟宫老夫人说话。
宫老夫人眼神犀利地看着明杳,“你…知道了什么?”
明杳扯了下唇角,没有再说什么。
她正准备离开,这时顾司霆的主治医生走了出来,“总统大人醒了。”
听到顾司霆醒了,明杳正准备离开的步伐,微微一顿。
顾司霆醒后,就被送入了VIP病房。
明杳跟在宫家人身后,走进病房。
顾司霆生得高大挺拔,躺在病床上,衬得病床有些狭**仄。
宫老夫人和宫宵大步走到病床前,眉眼间露出欣喜,“司霆,你没事吧?”
病床上的男人,睁着漆黑的狭眸,他扫了眼病床边的几人,剑眉微皱,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出一句,“你们是谁?”
他话一出,所有人都惊住了。
大家一度以为他在说笑。
但他的眼神,十分冷凝严肃,没有任何戏谑。
“司霆,你不认识我了?”宫宵难以置信的问道。
男人剑眉蹙得更深,“司霆?这是我的名字?”
宫宵和宫老夫人对视了一眼,两人眼里都闪过震惊和难以置信。
司霆这是真的失忆了?
一旁的宫玥和夜明珠倒是十分惊喜,若顾司霆失忆了,也就代表他忘掉了明杳。
顾司霆没失忆的时候,一点也不偏宠她们,若趁他失忆,跟他介绍一个听她们话的女人,以后顾司霆就受她们掌控了。
站在病房门口的明杳,看到顾司霆的反应,她的心,也跟着沉了沉。
他受伤的地方在背部,怎么会失忆呢?
难道是他倒在地上的时候,头部受到了撞击?
正当明杳有些担心的时候,男人低沉暗哑的嗓音响起,“顾太太?”
病床上的男人,漆黑狭眸朝明杳的方向看了过来。
众人再一次被惊住。
他叫明杳什么?
顾太太?
明杳见大家的视线都落到她身上,她紧抿了下唇瓣,“司霆,你还记得我吗?”
顾司霆黑眸漆漆的凝视着明杳,低哑的嗓音再一次响起,“你是我的顾太太。”
宫老夫人叫来医生。
“怎么总统只记得明杳,不记得其他人了?”
医生跟顾司霆做了检查,没有在他脑子里发现血块之类的。
可他偏偏只记得明杳,还是他没有离婚前的明杳,这简直有些匪夷所思。
几名专家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们尽快想出对策,将总统医好!”宫老夫人怒不可遏的道。
宫玥和夜明珠的好心情还不到几分钟,就被顾司霆只记得明杳的现象弄得跌进了谷底。
“司霆,你弄错了,她不是你的顾太太,你和她早就离婚了。”宫玥忍不住提醒。
宫玥话音刚落,突然一个水杯朝她砸了过来。
宫玥来不及闪躲,额头被砸破了皮。
有温热的血液流出来,落到眼睫上,宫玥伸手抹了下,看到流血了,她大叫一声,“宫司霆,你居然砸我?”
病床上的男人,英俊的轮廓紧绷,整个人显得凌厉又冷锐,浑身透着危险凛冽的气息,像是地狱出来的修罗,“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说我跟我的顾太太离婚了?谁再敢说她一句不好的话,我要了他的狗命!”
顾司霆现在的样子,看上去偏执又冷戾,十分不好招惹。
病房里的人都惊住了。
大约是没料到,为了维护明杳,他连宫玥都敢砸。
“妈,他是不是疯了?”宫玥情绪激动的道。
顾司霆眼神冷冽地扫了眼病房里的人,“除了我的顾太太,其他人,都滚!”
宫老夫人脸色难看得厉害,“宫司霆,你不要太过放肆……”
顾司霆打断宫老夫人未说完的话,“老太婆,你听不懂人话?”
宫老夫人听到顾司霆叫她老太婆,她差点气得高血压发作身亡。
宫宵见气氛不对劲,他拉着宫老夫人,强行出了病房。
宫玥生怕顾司霆再发神经砸她,她也不敢多呆,带着夜明珠走了出去。
大家都走后,病房里就只剩明杳和顾司霆了。
明杳还有些懵圈,她看着病床上,黑眸深深紧凝着她的男人,脑子里有些疑惑。
他真的只记得她一人了?
看他的神情,好像并不是装的。
何况,她也想不出他为什么要装失忆的理由。
“顾太太,过来。”
男人低沉暗哑的嗓音里,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温柔。
明杳走到病床边,黛眉紧皱的看着他,“你真只记得我?”
男人眼底有暗光浮动,他抬起修长的手指,朝她伸了过来。
“难道你不是我的顾太太?”
明杳抿了下唇瓣,“以前是,但我们确实离婚了。”
男人没有再说话,只是黑眸幽深地看着她,好似要将她灼烧出一个洞来。
在他这种极具压迫感的眼神下,明杳有些无所适从。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男人微微眯了下深不见底的幽眸,“我在想,为什么要跟你离婚,难道是我在那方面不行?”
明杳,“……”
“不是。”
“那是你出轨了?”
明杳,“……”他都是什么脑回路?
男人握住明杳纤白的小手,“顾太太,我现在只记得你,你不要丢下我。”
明杳看到他眼底流露出来的一丝脆弱和依赖,心口不自觉的柔软下来。
她分辩不清他是不是真的只单单记得她了,原本她想等他醒来,问清楚当年两家的恩怨,可他这个样子,她只能将那些恩怨,先埋藏进心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