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依并不知自己的长公主府里已经开始暗潮涌动了,她只是发现魏忌和魏颐最近似乎表现得更好了。
魏颐还好,只是沉默的在行动上变得更加热情了,让若依都有些招架不住。
魏忌就变得更多了,她居然好像好几天都没听到魏忌在自己面前给其他人上眼药了,那茶言茶语好几天没听到,还有点怪不习惯的。
若依看着正陪她下棋的魏忌,一袭白衣广袖气质出尘的青年眉眼温和带笑的看着她,似乎她比棋局更吸引他的心神。
若依轻轻的落下一颗白子,对魏忌问:“你最近似乎有点不太一样了。”
魏忌微微一笑:“公主觉得我哪里不一样了?”
若依摩挲着自己光洁的下巴,目光审视的打量着魏忌,说:“你好像没在本宫面前说其他人坏话了。”
正捻着一颗黑子要落在棋盘上的魏忌动作微微一僵,抬眸看向若依,收回手,也没了下棋的兴致,微微蹙眉自辩:“公主,我何时说过别人的坏话?背后语人是非,非君子所为。”
若依笑吟吟的说:“你之前不是在本宫面前夸苏礼性格温软善良,愿意为了家人付出一切吗?这言外之意不就是在提醒本宫,苏礼是为了他的家人才被迫入府,并非真心侍奉本宫的吗?”
若依想起这件事就觉得好笑,苏礼就是她穿越之初正在伺候长公主的那个美少年。
上次若依心血来潮的没有召见魏忌,而是自己亲自去见魏忌,然后见到苏礼这个眼熟的美少年,一时觉得眼熟却没想起来什么时候见过他,便多看了两眼,立刻就引起了魏忌的危机感,魏忌随后就在她面前夸苏礼,表面上把苏礼夸出花来了,实际上是拐弯抹角的提醒若依,苏礼是被迫入府,不是心甘情愿侍奉她的,也不喜欢她,然后再表达一下他对她的爱慕与自愿主动侍奉,让若依下意识的就拿他和苏礼进行对比。
一个是自愿侍奉又爱慕着自己的美男子。
一个是非自愿被迫入府,怀着对她的怨气和畏惧的美少年。
该选择谁难道还要考虑吗?
若依一听就明白魏忌的想法,这么含蓄的给苏礼上眼药,杜绝苏礼再次得宠的机会,但表面上来看他还是在夸赞苏礼,就算当着苏礼的面在若依面前这么说,苏礼那不够精明的性子只怕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含义,还以为魏忌是真的在夸他,对魏忌感激不已呢。
若依倒不在乎魏忌的这一点小心机,她都看得穿,她也对苏礼没什么想法,又还对魏忌比较宠爱,乐意纵容他的小心机。
但她乐意纵容,不代表她会愿意魏忌真的拿她当傻子糊弄,以为她听不出来他那点茶言茶语里的心机。
现在若依干脆就对魏忌点明了说。
魏忌果然被震惊到了,刚刚捻在手上还没来得及放入盒子里的黑色棋子都因为太过震惊手微微松开而掉落到了地面上。
魏忌其实一直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毕竟他的演技可是从小开始锻炼的,齐国公夫妇和魏颐一直被他的演技玩弄于鼓掌之间,他以为自己在若依面前也是装得很好,若依很喜欢他伪装出来的无害一面,结果没想到若依竟然早就看穿了他的真面目,这怎能叫他不震惊呢?
若依目光落在那颗滚落到自己裙摆边上的黑色棋子,微微弯腰拾起,随手放在了魏忌刚刚想要落子的位置,然后自己又拿了一颗白色棋子落下。
她对魏忌说:“该你落子了。”
似乎刚刚扔下一颗炸雷把魏忌惊到失神的人不是她。
魏忌低垂着眉眼,伸手在棋盒里重新捻起一颗黑色棋子,胡乱的落在棋盘上,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落子的位置对不对。
若依看了一眼魏忌刚才落下棋子的位置,淡淡的说:“魏忌,你的心乱了。”
魏忌苦笑着说:“公主,您刚才那番话,让我怎能心不乱?”
若依笑了起来,打趣说:“本宫既然早就知道了,自然也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你怕什么?”
魏忌当然也知道若依没有怪罪的意思,可是他最近可是在为了驸马之位而努力装出一副善良无害贤惠大度的模样,结果他还没装几天呢,就被若依戳穿了自己心机的一面,这让他怎能不怕?他怕驸马之位飞了啊,若是落到魏颐手中,他岂不是以后都没法理直气壮的面对魏颐了?
魏忌一直觉得自己身为齐国公府的嫡长子,齐国公府继承人位置就该属于他。在这个嫡长子继承制的世道,他这种想法的确是合情合理的。
所以他一直觉得齐国公夫妇和魏颐都对不起他,在他面前,魏颐就算被齐国公所偏爱成了齐国公府隐形继承人,也不算名正言顺,魏颐永远没法理直气壮的面对他这个嫡亲兄长。
实际上魏忌对名正言顺还是看得很重的。
魏忌才会那么在乎若依的驸马之位。他可不想驸马之位落在魏颐身上,自己却只是一个无名无分的男宠。
可现在若依已经表明她看穿了他的伪装,以魏忌的聪明,当然不会死咬着不承认,这样只会激怒若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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