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打起来了

随着前厅传出的动静，以及元宝那杀猪般的叫声，国公府上下躁动起来，关于两位夫人打起来了的消息，瞬间传遍全府，以及传出府外。

将军府的小厮眼瞅着风向不对，立即差人回去禀报，顺便向陈府也递了份消息。

陈珂嫁人之前，性格出了名的火爆，二姑娘习武，会些拳脚功夫，与司马将军也是不打不相识。

余尧措不及挨了一巴掌，脸颊瞬间红肿，舌尖一丝腥甜，好，很好...

元宝冲过来死死抱住将军夫人的大腿，整个挂在陈珂身上，挨了几下，吃痛的哭喊道：“快来人啊！杀人了，将军夫人杀人了！”

“贱婢！松开！”

“将军夫人要将我家夫人打死啊！你们这群贱婢还不快过来，要是夫人有什么闪失，你们都得陪葬！杀人啦！”

原本被这场面震住，呆立在一旁的婢女们，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要是这两位夫人任何一个出点问题，那她们都逃不过罪责。

咬了咬牙，一拥而上，将两位夫人拉扯开。

“夫人，别打了，别打了”

尖叫声，哭喊声，劝架声，怒骂声...

钱夫人喊道：“快报官！叫大理寺的人来！”

陈珂气的发笑，还想报官威胁她，她陈珂！怕见官？

“贱妇！”

大理寺卿墨征正在为一起无头女尸案头疼，死的是一个官家老爷的外室，刑部一直没查出凶手，怀疑就是官老爷自家杀了外室，尸体没处理好，给曝光了。最近一段时间一直闹鬼，搞得人心惶惶，刑部没有办法，将这个案子移交到大理寺查办。

“大人！有人报案！”

“报案去衙门，来大理寺干什么？”

“是国公府，说是将军夫人和国公夫人打起来了。”

墨征一拍桌案，愤怒道：“荒唐，两个妇人家争执也要告到大理寺来，当我们都是闲的走尸吗？”

话虽这么说，但是一边是国公府，一边是将军府，两个夫人都是一品诰命，品级比他还高，哪边都得罪不起。

人家来请大理寺出面调解，这要是不去，出点什么事，到时候还得牵连自身。

墨征叹了口气，将手边的案子交给了少卿，带了一队人马，亲自往国公府赶去。

大理寺的人刚到门口，发现还有另一队家丁积聚在国公府的院子里，作势就要往里面冲。

“干什么！干什么呢！”

大理寺的人出面喝止，将糟乱人群都镇压下来，两个管家模样的老伯走了出来，一个是将军府的管家，一个是国公府的，两拨人手互相胶着着，不让冲进内堂。

墨征只感觉头脑发热，一天天的都叫什么事，两个妇人起口角还能叫来家丁动手，聚众斗殴，挑衅滋事，可是扰乱治安。

年轻的大理寺卿，黑着面庞，推门而入，入目一片狼藉，茶盏，桌椅倾倒一地。一群丫鬟哭天抢地，远远的就听见在喊杀人了！

墨征还真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三步并作两步，推门一看。四五个丫鬟拥在一个怒目圆睁的妇人身上。另一个夫人一脸平静，在将军夫人看不到的背后，钳制着陈珂的双手，配合的尖叫着。

“分开！都分开！”

大理寺的人介入，丫鬟们也松了一口气，纷纷退到一边，只有元宝仍死死的抱着陈珂的大腿，属她嗓门最大。

“大人！大人快救救我家夫人，将军夫人要打死我家夫人！”

陈珂怒及，不知道这个贱妇用的什么手段，背着锁住了她的双手，使不上劲。

刚一松开，陈珂就憋着气，挥掌朝后面扇去，钱夫人早有预测，跳开躲得远远的，脸上惊慌且有一丝嘲讽。

“大人！将军夫人无缘无故动手打人，”

刚刚陈珂当着大理寺面，竟然还敢出手，完全不将他们放在眼里，墨征的脸色不是很好看，问到。

“为何动手？”

“不知道，说什么替死去的傅国公教训我，可能脑子有问题吧，魔怔了似的，大人快快将人带走。”

钱夫人心有余悸的说道，一本正经的骂人脑子有病，墨征打量着眼前的夫人，发髻散乱，面颊上有一道鲜红的掌印，此刻已经红肿的老高，显然一幅受害者的模样。

“贱妇，你再骂？”

墨征眉头微蹙，问到：“将军夫人，你为何出手伤人？”

“你算什么东西？我教训下人还需要经过你同意？”

嚣张至极。

“将军夫人！我可不是你下人，我是皇帝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与你同阶，你不仅殴打朝廷命妇，还不将皇上看在眼里！”

“你胡说什么！”

这事说小了是两个夫人口角之争，说大了，还真能顶到天子的面前去。而且看国公夫人这个样子，是不打算松口了！

“大人！你可是见证啊，这里一片狼藉就是案发现场，在座的都是人证，我脸上这伤就是证据。”

钱夫人条理清晰的说到，人证物证，他们亲眼见证，的确有理由可以拿人了。

“将军夫人，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陈珂被刚刚钱夫人的话一激，此刻也冷静下来，都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呢，皇上前脚刚封了诰命，她后脚就把人给打了，打的可不是皇上的颜面么。

“我没打她，”

元宝叫嚣到：“将军夫人，咱们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看把我家夫人打成这样，可不能睁眼说瞎话，敢做不敢认啊！”

钱夫人倒是平静道：“大人，现场所有人证物证都指明了将军夫人打了我，是不是真的打了相信大理寺会做个公道。”

这事闹大了，谁的脸上都不好看，真是个倒霉的差事，墨征内心默哀，世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大理寺的官差看着自家大人面色阴晴不定，要上前，又不敢有很大动作。

陈珂冷笑道：“你们真敢拿我？钱氏，你可想好了，将军府，陈家，你一个也得罪不起。今天这事真的闹大，我也不会怎么样。”

得罪不得罪的起，已经这样了，日后也不会好过吧。

“大人，如今国公府只剩下我与王爷两人，孤儿寡母，任人欺辱，国公爷去的早啊，陈氏欺人太甚，还威胁不让我今后好过。”

钱夫人抹了抹眼眶，元宝更是扯开嗓子哭喊开来。

“将军夫人，这件事下官会调出清楚，上禀皇上定夺，现下先跟下官回大理寺一趟吧。”

陈珂不敢相信，大理寺是吃了豹子胆了，竟然真要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