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绍波看着手里的报告,心里产生了一种类似啼笑皆非的感觉,这桩案子到头来,兜兜转转还是和安子溪脱不得干系。从手头现有的线索看,是什么人想要栽赃嫁祸她,把富玉娟的死安在安子溪的头上。
武绍波的脑袋仿佛一团乱麻,他在纸上画了一副关系图,将死者,怀疑对象,嫌疑人等所有与本案有关联的人都画在上面,再用连线和箭头的方式标注几者之间的关系。
“富玉娟和安子溪有过节不假,但是绝不至于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安子溪只是一个学生,你让她半夜悄无声息的去杀人,不太现实。”
杜兴华听了这话,连忙道:“头儿,你可不要忘了这个安子溪是会功夫的!”之前因为将安子溪列入了嫌疑人名单之中,所以他们将安子溪祖上十八代都查了一遍,自然也知道了安子溪以前的一些壮举。
比如,抓路霸、抓通缉犯,抓人贩子等等。
“确实,安子溪会功夫,但是你不要忘了,她从来没有做过为非作歹的事!反而做了很多为民除害的好事。”武绍波一笑,“我刚拿到她的调查报告的时候也吓了一跳,你认为这样心性的人,会小肚鸡肠地去杀害自己学校的老师吗?”
杜兴华承认安子溪确实有些本事,但有本事的人不一定就没有危险啊!
“可是,她也经常和同学发生口角啊,而且还动手,我认为这样的人有一定的危险性。”
“嗯!你其实可以换个方式考虑问题。”
杜兴华一愣,随后问道:“什么!?”
“她是一个很高傲的人,性格嘛,确实有些亦正亦邪,不过凡事事出有因,你看看她什么时候主动招惹过别人!去走访的时候,她那些同学不是也说过,她平时很低调,不是爱出风头的人,有时候也是别人招惹她,她没办法才反击的。”
呃……
杜兴华虽然觉得武绍波说的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怪怪的。干他们这一行的,必须讲求证据,要就事论事,不能掺杂个人情感,但是他怎么在武绍波的话里听出了几分欣赏之意呢!
算了,他是头儿,他说了算。
“可是,真正的凶手为什么要栽赃嫁祸她呢!?”杜兴华道:“甚至不惜买通了葛健,这让我十分困惑。”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武绍波叹了一口气,对于葛健,他除了惋惜之外,还有一丝庆幸,如果不是有人给他通风报信,他也想不到自己内部会有内鬼。
真是防不胜防!
不过,给他通风报信的人又是谁呢!?这个人好像一个局外人,什么都一清二楚似的。
武绍波将所有的资料都塞进公文包里,“时间不早了,先去吃点东西吧!”
杜兴华也是饥肠辘辘,闻言点头说好,和武绍波一起离开了单位。
京城各方势力暗流涌动,但是这一切都仿佛与安子溪无关,她每天照常上课,记笔记,偶尔给她师傅老祁头写封信,汇报一下自己在这边的情况。
自打上次在教室里出手教训了钟清悦以后,钟清悦是真的学乖了,不但收敛了许多,见到安子溪都是绕路走。
不服软不行啊,容易被掐死。
钟清悦学乖了以后,安子溪觉得她的日子也清静了许多,没有跳梁小丑在她在前叽叽喳喳的,连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就在安子溪以为她可以安心学习的时候,胡长英找来了。
“谁找我?”
“她说她叫胡长英,在学校大门口等你呢!”给安子溪带话的女生瑟瑟发抖,生怕安子溪掐她的脖子。
因为之前赵大冬他们来学校闹事的关系,现在京医大的管理越发严格了,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出校园的。胡长英想见安子溪,只能托人带话。
安子溪冷笑一声,无奈地向女同学道谢,“谢谢你啊。”
女同学这才松了一口气,心说原来安子溪的脾气还是挺不错的,没有传闻中那么可怕嘛。
等那人走后,牛大莉才问安子溪,“谁找你啊!”不是说在京城没啥亲戚朋友吗?怎么总有人来找她。
“一个……”安子溪一时间也找不出什么合适的词来形容胡长英的身份,她只好道:“不重要的一个人,我去去就来。”
牛大莉也没再问,最近宿舍里的气氛已经恢复了一些,尴尬期平稳度过了。
安子溪出了小白楼,慢慢悠悠地朝着学校大门走去,她边走边想,纪新榆死之前布下的后手终于显露出来了。
安子溪并不知道纪新榆的计划,不过她是个聪明人,纪新榆也是。既然她可以拿走纪新榆留给祝安和祝强国的钱,让他们兄妹二人与赵蕊产生隔阂,那纪新榆为什么不能布置后手,找她的麻烦呢!
胡长英应该就是纪新榆的后手。
安子溪也懒得猜测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
远远的,她就瞧见了胡长英。
她和胡长英没有打过照面,但是安子溪认得她,这个女人果然有两把刷子,很是沉得住气。她就坐在学校旁边的花坛边上,没有任何焦躁的情绪,仿佛她只是走累了,过来歇歇脚,仅此而已。
安子溪走到门口的时候,胡长英迎了过来。她有个挂着笑容,看起来晃眼又真诚,但是安子溪知道,那只不过是她的一张面具罢了。
面具
“你就是安子溪吧!或者我应该叫你赵喜乐。”
安子溪轻轻地哦了一声,怪不得这么晚才出现,原来是去查她的底了!像胡长英这样的心机老女人,估计要有万全的把握才会出手。
至少,她自认为有万全的把握。
安子溪淡淡一笑,“随你的便,赵喜乐也好,安子溪也好,都不过是一个代号罢了。就好比你,你叫胡长英,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在人们心中真实的名字永远都是不要脸的第三者,绍卫邦的女并头。”